白芸芸留在了雲珠的身邊，一是因為現在街上人多，如果她出去剛好遇見剛剛的包子鋪老闆就糟了，二是她的救命恩人不醒，她要是這麼一走了之好像有點不仁義。

    “就你，還講仁義？”

    軒裴煙嗤笑她。

    “明明就是怕被人逮到，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閉嘴！”

    白芸芸兇了他一句，軒裴煙才乖乖的把嘴閉上了。

    “恩人，我哥為什麼還不醒啊？”

    又餵了少年一碗水，但少年的體溫越發高了，雲珠擔心起來。

    白芸芸摸了摸少年的額頭，感覺有些不妙。

    不是說對喝水包治百病嗎，這是什麼情況？

    “你們喝的是什麼水？”

    白芸芸一把奪過了雲珠手裏的破碗。

    盡是汙垢的碗底留有一口渾濁的水，白芸芸皺著眉頭把放著水的罐子抱了過來，視線看了過去。

    也不知道這罐水他們二人喝了多久，遠遠的，白芸芸就聞到了裡面一股土腥氣，斜著一看，水面上還漂著一些不知名的浮物。

    她看向雲珠，問道：“這是什麼水？”

    可能是第一次被人看到自己喝這麼髒的水，雲珠這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頓時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這是雨水。”

    軒裴煙又解釋道：“上次落安城下雨跟青城是同一個時間。”

    那得幾天了？

    雨水裏有多少不乾淨的東西白芸芸知道，她也不是沒喝過放了好幾天的雨水，她也沒那麼嬌貴，可這少年和女孩都在身體發育期間，長時間和喝這種水，身體不出問題纔怪。

    “這還能喝嗎？！”

    不由分說，白芸芸直接抱著罐子將水潑了出去。

    當即，雲珠眼眶就紅紅的，朝她大喊：“你幹嘛啊！！”

    她伸手就要去搶罐子。

    白芸芸任由她搶過去。

    只見雲珠搶走罐子，抱著罐子縮在少年身邊哭了起來。

    “你，你知不知道，在落安城裏，水是最難弄到的啊...你知不知道在半夜，所有乞丐出來找吃的時候，一口水就能難死好多人啊！”

    “你這個人，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好人，沒想到你...”

    雲珠的眼眶紅紅的，豆大的淚珠從她臉頰劃落，滴滴答答掉進罐子裡。

    白芸芸倒也沒有跟她講什麼道理，知識，就蹲在她面前靜靜的看著她哭。

    見她不過來哄自己，還在哪裏看她笑話，雲珠哭的更狠了。

    “把罐子給我。”

    看夠了，白芸芸起身向雲珠伸出了手。

    “你幹嘛？”

    白芸芸動了動手，“給你弄水去。”

    “你去哪兒弄水啊！”

    雲珠抱著罐子哭的更狠了。

    “你管那麼多？”白芸芸皺了皺眉，從她懷裏拽走罐子便往外走。

    “你去哪兒啊？！”

    怕她做什麼不理智的事情，雲珠想要叫住她，可又怕被別人發現他們的住處，只能趴在牆口喊她。

    硬著頭皮，白芸芸提著罐子來到了她剛剛纔光顧過的包子鋪門口。

    眼尖的，包子鋪老闆便看見了她，霎時間，他肉也不剁了，提著剁肉餡的刀大跨步向她走來。

    “你個小毛賊，還敢來？！”

    白芸芸衝他抱了抱拳，皺著眉，道：“請原諒我。”

    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