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靈派求道路
木雨覺得眼前這個大哥哥很好看,便問他年齡,秋歌只笑說,你長大了也會很好看。
大雨在第三日停下,秋歌替婦人補好茅草屋頂,又替木雨割來許多青草,第四日就往子桐山去了。
是木雨帶著秋歌去的,路上木雨問了秋歌許多古怪的問題,包括農桑,但萬萬沒想到秋歌竟然全都知道。
木雨哪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幾百年前主秋事的屬神蓐收呢?
不過秋歌的法力盡失,看起來不過尋常人,他有的只有腦子裏的記憶。其他的東西,他一無所有。
木雨問他為什麼到了這裏來,秋歌說:
“我是來尋重要的人。”
秋歌問木雨有沒有最重要的人,小木雨想也沒想就說:
“孃親”
再往下,秋歌沒有問了,他不能問假如你失去了孃親這樣的話。
秋歌怕把孤獨帶給他,雖然人生來孤獨。
“大哥哥你看,前面那個山上有云的地方就是子桐山了。”木雨指著前方的一座高山喜道:
秋歌聞聲便是順著木雨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那子桐山高千仞,白雲將它攔腰斬斷,林木鬱鬱蔥蔥,秋歌能感覺到那裏靈氣盎然。
心中莫名的有一些高興。
“這樣就能瞭解到這個世界的大概嗎?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秋歌心中喃喃,與木雨道了謝,便是準備自行前往了。
剛走了兩步,卻被背後的木雨喊住:
“大哥哥!”
秋歌回頭,看見木雨眼裏含著淚。木雨趕緊用袖口擦乾淨,咧嘴笑:
“我可不可以求你幫我一個忙?”
秋歌微笑點頭。
“去了子桐山,你可以幫我給我的父親帶些話嗎?”
“恩?”
“讓他回家看看吧,孃親身體不好,可是木雨沒有錢帶孃親去看病。”
說著說著木雨又擦眼睛了,一副倔強的樣子。
秋歌笑著點頭,揮手示意,讓他不要再流連,也是說自己。
可秋歌並不知道木雨的父親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但既然許過的話,就會做到。
我們一直都在尋找著重要的人,從未停下腳步,哪怕你在幾番輪迴後,我依然要找到你。
“大哥哥,等我大了,我一定來子桐山找你,我也要成仙,我也想好好保護重要的人…”
秋歌的背影消失在山嵐中。稚嫩的聲音響徹在山谷,久久徘徊。
子桐山,
位於榆桑國東部,因其地理位置優越,周邊礦產豐富,山上靈氣充沛,因而上靈派在百年前立教。
春回大陸,路有青草,耳有鳥鳴,微風和煦,微風揚起銀髮,秋歌抬頭仰看著這座高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爬上去。
秋歌看見山頂之上,不時有人御劍飛行而下,秋歌沒有在乎,尋著路埋頭往上爬。
這山高千仞,秋歌走了一會兒,但覺得有些氣悶,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忍耐。
“當真是絲毫法力都沒有了啊!”
秋歌看著自己手掌,喃喃自語,稍微過了片刻又是苦笑。
“沒有了他們,自己活在上一世又有什麼意思?”
秋歌目光忽然變得堅定無比-,腳下的步子也邁的更為紮實。
…
“聞一師兄,你說最近南壇的人又沒有什麼動靜,幹嘛還讓我們徹夜站崗啊?”
說話的人叫初五,別人都叫他阿五。是上靈派‘秀’字輩的,也是上靈派,輩分最低的人。才入師門不久。
而叫師兄的哪位,名叫聞一,屬於‘常’字派的。比阿五的資歷稍微老一點。
上靈派算不得什麼名山仙川,字輩也只有四派,來山修行的人也不多,以至於守門的工作都是輪流值班。
阿五性格頑劣,不喜字派的規矩,要是按照字派,自己都得管聞一叫一聲師叔。
他不喜,也就常日裏管聞一叫師兄,聞一知道初五性頑劣,也倒是不在乎。
阿五年齡不大,約莫十五六歲,而聞一的年齡就微大了,該有三十來歲了,二人都是穿著道服,束著道冠。
“胡說,這是上靈派的規矩,假如南壇教忽然攻山,那我派百年道基豈不是毀於一旦?”
阿五聽見也是尷尬一笑,連忙賠禮道歉,心裏頭卻是輕笑:
“老不死的,人那麼本分不見得你在上靈派混出個名堂來?”
正是在埋怨,忽然那路上冒出了人頭來,大晚上的倒是嚇了初五一跳。趕忙拉著聞一喊道:
“師兄,有人…”
聞一一聽,神色肅然,錚的一聲,寒光一閃,佩劍拔鞘而出。
“來者何人?”
秋歌走了上去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一屁股坐在就近的石墩上。
“下次有勞你們可以修上一條棧道。太高了…”
二人一聽,先是遲疑隨即驚道:
“你是走上來的?”
秋歌緩了口氣,隨即漫不經心說:
“不走上來,難不成我還能飛上來嗎?”
聞一和初五面面相覷,二人幾乎是同時想到了祖師的那句話。聞一神色異常震驚:
“阿五,快去稟告師父師祖,就說有人上了‘求道路’!”
阿五聽見,這次也不再埋怨,而是忙屁顛往道觀裡面跑。一邊跑一邊喊:
“師父,有人上來了,有人上來了!”
而秋歌則是一臉詫異。自己不過就是爬山上來,怎麼他們就如此的大驚小怪?
要知求道路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凡人走上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