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起特調處的保護之下，說是保護更加像是嚴密的監視，他知道這些人已經在暗中調查他們的所做所為。

    他惶惶不安，總想著要逃出去，現在對他而最大危險來自特調處，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內逃出去，找到藥，那他必定原形畢露，一輩子都會被囚禁在矯正中心。

    “我當時就不應該冒險，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嘗試新鮮感。”

    牛起自責地自言自語，他雖然後悔，但是也明白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必須想辦法逃出去才行。

    然而牛起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

    “他很焦慮。”

    月看著監控畫面，牛起的表現太奇怪了，今天他有一次想要逃走，後來又說肚子痛，但是雲瀟瀟去了之後也沒有檢查出所以然，給他幾顆維生素服下，牛起見醫生離開之後馬上就起身，根本不像有病的樣子。

    “他們到底在隱藏著什麼？”

    雲瀟瀟從外面進來，從昨晚案發到現在不過十六個小時，從瘋子出現和牛起的躁動，一切變得太快。

    “我也想知道，但是小鈴鐺那邊還沒有查到有用的訊息，似乎只是瘋子的是一次隨機殺人遊戲。”

    月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螢幕上，看見牛起從窗戶往外看，他在兩個小時內最多的就是從窗戶往外看，這是唯一的出路。

    “在我看來這一次可不是隨機殺人那麼簡單，我猜測瘋子殺死他們是爲了隱藏秘密，而牛起這樣盡力隱藏著，一定是因為這個秘密關係着他的生死，不論說還是不說，都是思路一條。”

    雲瀟瀟分析道。

    “我知道，如果轉換一個角度想，誰能讓瘋子心甘情願地為他工作。”

    “你這麼推測真是可怕，能指使瘋子辦事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存在，他一定是森林中的高層，華族中的華族。”

    雲瀟瀟說，一般華族對瘋子沒有震懾力，除去兩兄妹她根本就想不出第三個來。

    “莉莉絲和華昀，你在懷疑他們？”

    “你忘了加上華曄，如果森林中使用傀儡術的是他，那讓瘋子為他效命也不是不可能。”

    月想起那個人的時候依然感到畏懼，他的存在曾經是最溫暖可靠的，只是到最後的結局殘酷。

    “我不相信他還能活著，當年我們一起確認他的死亡。”

    雲瀟瀟回答，這一點可不能作假，不管華曄再厲害，他也不可能死而復生，從泥土中爬出來。

    “娜塔莎在森林中見到瘋子，隨後遇到伊遇，我懷疑娜塔莎的記憶被伊遇更改了，那之後娜塔莎和我聯絡就會所是認錯人。”

    月回想起這件事，如果不是瘋子再次出現，他都不會想到伊遇動了娜塔莎的記憶。

    “這些年來伊遇幫我很多忙，但是她還是最早一批幻形者，和新生代不同，她和華族的牽絆太深，不可能輕易切斷。如果伊遇和瘋子都在為華族效力，那她更改娜塔莎的記憶隱藏瘋子的行蹤就解釋的通。”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在不久之後幻形者和人類之間又會爆發打衝突。”

    雲瀟瀟嘆息，兩百年前她追隨那個人為城市和森林和平戰鬥，那樣慘烈的戰鬥她不想在發生第二次。

    “我們都渴望和平，但是總有那麼多無聊的野心家。”

    月知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權利慾望總會催化出一場場爭鬥，出現無辜的傷亡。

    “組長，不好了。”

    小余慌張地跑進來說：“監察組的人又來了。”

    “因為我。”

    月大概能想到，監察組這時候過來多半是因為昨晚的事情，瘋子在直播中點名對他發起挑戰，而那之後兩個幻形者在這場單方面提出的賭博中喪生，想來所有的過錯都會歸在他頭上，群情激憤。

    “我知道了，他們在哪裏，我過去見他們。”

    “在局長的辦公室，因為大家把昨晚的事情都歸罪在你身上。”

    小余難過地說，這些年月親手抓捕過多少兇犯，但是大家都不會記得這些，這一次也是在事情還未查明的時候就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在月頭上。

    “這不公平，但是有的人很容易就會被煽動，至少局裏大家都知道。”

    “不用再說，我明白。”

    月淡然一笑道：“哪怕這世上沒有人理解我也無所謂，我只做正確的事情就好。”

    他先一步離開，監察組過來應該是因為他昨晚私自出動，如果把所有人都救下來還好，但是隻有牛起活著。

    “組長會不會被開除，這件事影響太大，現在還有口難言。”

    小余看月離開的背影擔心地說，如果組長真的因為這件事離開特調處，那就太委屈了。

    “你擔心什麼，小月和我都是特調處的第一批員工，元老級，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次算什麼。”

    雲瀟瀟自信滿滿地說，五十年前在感情和外力的雙重打擊之下月都被沒有擊敗，這一次也不會。

    “如果真的想要幫他只有快點查出瘋子行動的目的，這一次他絕不是單純的殺戮，而是另有目的。”

    “但是我們初步覈定，三個被害者和牛起都和瘋子沒有交集，不可能存在利益衝突。”

    “一定還有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細節，牛起的現在這樣子分明就是在隱藏某個秘密。”

    雲瀟瀟再次注視著螢幕，看著房間裡坐立不安的牛起。

    “盯緊他，他今晚可能會再次逃走。”

    “是。”

    月在辦公室外面就聽到激烈的爭吵聲，是東方麟的聲音，他對的守在外面的伊莎做了噤聲的動作。

    “你們不能這樣輕易地決定他的去留，從最初的開始他就在這裏。”

    “這不是誰的意思，而是廣大市民的意見，這一次的事情必須有人負責。”

    “事情也不像他們想象那樣簡單，瘋子出現的太突然，事情發展的太快，誰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阻止他。”

    “這不是理由，我們需要給民眾一個交代。”

    月在外面聽著這些爭論，大概也明白上面的意思，他知道這次瘋子帶來的影響太惡劣，必須有人負責。

    他推開門，看見和監察組爭的面紅耳赤的東方麟，也看到了華旭。

    “我會為這次的事情負責，上面的意思要我怎樣做。”

    “我們也很體諒叔父的工作，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任誰都不能保證能及時有效的處理。”

    華旭起身解釋道：“但是民眾的反應太強烈，所以希望您能暫時退下來，直到案件結束。”

    “是希望我從現在開始乖乖地呆在家裏等待訊息嗎？”

    月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禁笑問：“你們打算怎麼解決，又有誰瞭解瘋子。”

    辦公室裏一陣沉默，沒有和瘋子正面交鋒過，除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