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界線 18
丁鈴鈴在安保處調取了監控錄影,這裏是高階住宅區,監控全面完好,很快的她就在監控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會?”
丁鈴鈴感到頭皮發麻,為什麼言葉會出現在監控錄影中,和她一起的年輕男子,丁鈴鈴翻出資料中的照片,仔細對照一下,是倪晨,他像是刻意地轉過頭面對攝像頭微笑。
“把這段錄影複製一份,其他只要是捕捉到他們身影的錄影都複製一份給我。”
丁鈴鈴對小余說,隨後急忙去找還在現場的月。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月被丁鈴鈴嚴肅的神色嚇一跳,以為下一起案子已經發生。
“是言葉。”
丁鈴鈴說:“言葉和倪晨在一起,監控已經拍下他們的身影。”
“她怎麼可能和這起案子有關。”
月說,他那天親自問過言葉,可以確定言葉沒有說謊,只是在提到丁離的時候有所隱瞞。
“她可能早就知道兇手是誰,是要替丁離頂罪嗎?”
月只想到這種可能性,如果言葉覺得丁離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那個孩子太壓抑,會把所有的罪都歸在自己身上,認為丁離是為她才走到這步。
林麗看見月之後並沒有感到驚訝,剛剛她聯絡不上女兒之後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丁離還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丁離和倪晨都失蹤了,還有一個孩子被捲入其中。”
月開門見山地說。
“清進來吧。”
林麗請他們進門,十年來她提心吊膽,知道這一天總會來臨,現在這樣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當初的一個決定卻間接害了女兒一生。
“倪強有賭博的習慣,欠了很多債務。”
林麗坐下來之後說:“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不應該私下了解,至少應該給他一個交代。”
“所以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叫宏宇的幻形者被殺,我們查到他和倪晨曾經都就讀一所高中。”
現在只要搞清楚十年事情的經過,就能推算出倪晨下一步的行動,他現在十分的危險,而且還帶著言葉,月不想一個無辜的孩子牽扯進血腥的案件裡。
“只是欺凌,我原本也只覺得這只是一場欺凌。”
林麗嘆息繼續說:“倪晨的母親是大型食肉類幻形者,所以他也繼承母親的血統,那孩子因為幼稚園的時候不小心抓傷同桌的女孩被關進矯正中心一年,那時候他才四歲,這也是後來一切的起因,你知道要從矯正中心出來需要多嚴苛的考試。倪晨出來之後才五歲,但是因為矯正中心的過度管制使的他變得沉默寡言,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壓制自己的情緒,成爲了一個絕對的好孩子。”
月聽到這些覺得心裏有點難以接受,矯正中心以管束幻形者地野性為目的,那裏曾經傳出過許多暴力事件,但是因為裡面都是一些犯過錯誤的幻形者,所以大家對此都是默許態度,無人聲援。
“你知道這些?”
“是倪強告訴我的,而且從一開始倪晨就很乖巧,乖巧的讓人覺得詭異,我也有些好奇。”
林麗說:“那之後還算順利,倪晨再也沒有做過傷害他人的事,一切都很平靜,直到他進入高中,那個叫宏宇的總欺負他,從最初的語言到後來的肢體衝突,直到那一次倪晨被他們搶了衣服在雪夜裏呆了兩個小時,嚴重凍傷送進醫院我們才知道。”
“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報案,這已經是犯罪。”
月問,剛剛他們查關於宏宇的資料,他的過往乾乾淨淨,並沒有一點瑕疵。
“當時學校阻止報案,一來對學校的名譽不好,二來事情報出去,宏宇肯定會被送進矯正中心,像倪晨那樣幼小的時候被矯正不會在資料中留下記錄,但是年滿十四歲之後就會留下記錄,一生也無法刪除,城市裏對這一類幻形者十分苛刻,他的未來就毀了。”
林麗解釋。
“你這是在為加害者開脫嗎?”
丁鈴鈴很難理解林麗的的行為,都這樣還想著加害者的人生,那受害者處在怎樣的位置,這真是可笑。
“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我不是倪晨的生母,不能管太多。”
林麗為自己開脫道:“而且,倪強因為欠債急需要一筆錢。”
“所以他收了宏宇家裏的錢放棄報案,大家就一致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月已經猜到接下來的發展。
“倪晨一週就出院了,身體已經恢復,大家都覺得沒必要在追究下去。”
“但是我們查到的是倪晨因為返祖現象退學。”
“我們都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倪晨也在休息一個月之後回去上課,但是就在回去的那一天他去找了宏宇,他發狂了。”
林麗心虛地說,關於這件事宏宇和倪晨各執一詞,但是路過的同學看到倪晨壓制住宏宇,想要咬他,這時候的宏宇已經嚇傻了。
“忍耐久了大家都覺得忍耐是你的本分,要是你敢還擊就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倪晨站在高樓上俯瞰腳下的城市,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進入城市生活,還和一個人類結合生下自己,不屬於人類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幻形者,在夾縫中生存。
“在滄海城有一千萬幻形者後裔,但是混血者卻只有十萬,像我們這樣的真是少數類。我的母親喜歡是典型的共存派成員,她覺得兩族結合生下的孩子就是未來的希望。去年她再婚了,物件還是個人類,我又多了一個妹妹。”
倪晨說,當他看見那個孩子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殺死她,如果在襁褓中死去就不必面對以後的生存壓力,這樣纔是幸福的,可是他沒能那麼做,因為他覺得母親應該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第一個孩子第二孩子都因混血的身份被歧視,最後走上末路。
言葉就坐在他身後,她沉默著,心情出奇的平靜,剛剛那場殺戮沒有給她帶來衝擊,她覺得一切都很好。
“言葉,你覺得難受嗎?”
倪晨回頭問:“一直壓抑自己難受嗎?”
“不知道,壓抑自己很快樂,釋放感到害怕,彷彿一切都無法控制。”
言葉看著自的雙手說:“但是不能控制也沒什麼,毀滅掉的都是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