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養老院在滄海城外山林中，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十分適合養老。

    “我以後要退休要過來養老，這裏的環境真好。”

    白看著從窗外掠過的風景說，在這樣美麗的大自然間，還有一對老頭老太一起搓麻將，不用為生活奔波忙碌。

    “你多久退休？”

    月問。

    “工作三十年就可以退休養老。”

    白嘿嘿笑著說：“如果養十年老還是不老的話就在出來工作，講真的滄海城的福利系統對幻形者很不公平，人類六十歲就可以退休，但是幻形者就要一直一直工作，會老了不起啊。”

    “那是因為他們沒辦法在工作，你這種一邊百年如一日的年輕美貌一邊又想不工作靠城市福利活下去的想法要不得。”

    白嘟起嘴來，雖然月說的也對，但是他就是不喜歡工作，在來到工作之前他做過很多工作，堅持一年的少之又少，最後是因為這個工作接觸的資訊量比較大，方便她找小兔，而且慕辰海還算一個不錯的僱主，她就堅持五年，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又要換工作了。

    “你工作幾年了，這工作很累人吧，我記得在工作指南上推薦過這一類，幻形者的體能和特殊能力很適合這樣的工作。”

    “快兩百年了。”

    月回答。

    “是什麼樣的喜愛能讓你做一分工作兩百年。”

    白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抓住一個個的壞蛋，守護城市的和平，維持兩個種族的平衡。”

    月肅然地回答，這理由雖然聽起來有點扯蛋，但是要說的話也只能這樣解釋。

    “天啊，您這是天降正義嗎？”

    白說著又感到一陣失落，看月這樣子也不像是說謊，所以如果他真的將這中二的理想貫徹整個人生，那肯定就不會放過老大。

    “所以，你是真的不打算幫他。”

    “幫他逃脫？我不想讓慕辰海一輩子都活的像一隻陰溝裡的老鼠。”

    月認真地說：“也不想那天他被歐陽家逮到綁個石頭沉進海里，我纔是真正的幫他。”

    “你要調查徐雪的事情也是在幫老大。”

    白覺得可以這樣理解，如果證明五年前的命案是歐陽烽所為，那一個虐殺少女謀殺記者還逃脫法律的人渣肯定人人得而誅之，而這時人們會想慕辰海不過是在危難的時候從人渣手中救出另一個無辜的女人，從防衛過當過失殺人到英雄，輿論會站在慕辰海這邊，在請個好點的律師，白想到這裏認真地點點頭，這也是另一種幫忙，自己果然不夠周到。

    “我是不能忍受一個女孩死的不明不白。”

    月知道白在想什麼，但是從雲瀟瀟提供的資料和徐雪死的巧合這一點，怎麼能讓歐陽烽這樣清清白白的入土。

    “是，您是正義的使者。”

    白說，覺得月就是嘴硬，明明就是爲了慕辰海，至少有一部分是爲了慕辰海。

    “就像你無法忍受小兔無辜消失，你不也為一個朋友執著了二十年。”

    月的話讓白沉默，二十年前爲了失去訊息小兔來到滄海城，她所追求的也是一個真相，只可惜到最後她要的真相是血淋淋的，追龍收集的被害者遺物中是她親手為小兔戴上的護身符。

    徐雪的母親患有中年癡呆症，父親不詳，七年前就被送進安樂養老院。她住在盡頭的房間，整天望著窗外等女兒，有時候她會把別的老人的看孫女認成女兒，拉著就不撒手。

    “現在糊塗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幸運，她這些年一直都只知道明天是週末，女兒會過來，不明白徐記者已經車禍離世。”

    醫生感慨地說：“真是可惜，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年紀輕輕就死於車禍。”

    月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他沒有白那樣感傷，他翻看記錄。

    “我記得你們這裏是盈利性的，如果沒有人繳費應該會被送到其福利機構。”

    月知道徐雪已經死亡，老人就這麼一個女兒，徐雪死後誰還會繳費。

    “是的，按照規定是這樣，但是我們這裏是盈利行機構，只要繳費就會悉心照顧。”

    “誰在為他繳費？”

    這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不是至親很難堅持五年的時間。

    “慕辰海先生一直在繳費，他是徐雪的朋友，徐雪死後就是他出的錢。”

    醫生說：“他真是個好人，好像自己過的也不是很寬裕，有幾次沒能按時繳費還特意提前打電話過來請我們延後幾天，不過每一次都沒食言。”

    “五年都是這樣嗎？”

    月急切地追問：“那這個月他繳費了嗎？”

    “唉，繳費日期是下週五之前。”

    醫生被月激動的神情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