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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指人為妖二門相爭

    杜縈迴斷然離席,繞道走向獻芳臺,菅逸不知他為何事,拉他不住。

    蔣蘭宮注意到了臺下所有的動靜,對此依然視若無睹,繼續迎花盈袖。花盈袖點頭致意,二人一前一後上了獻芳臺,花盈袖接過複試卷軸,以榜首之位應承在座其他人的祝賀。

    “花坊主,恭喜。”蔣蘭宮也向她道賀。

    花盈袖擱下團扇,一點紅唇輕啟:“今日所成,還要答謝懷赦天君,高抬貴手。”

    蔣蘭宮慢慢抬眼和她對視。

    婁一刃突然起身大喊一聲:“懷赦天君,你緣何縱容一隻妖來侮辱我等仙門?!”

    他本來聲音沙啞,喊出來竟近乎淒厲,賓客聞聲譁然。

    蔣蘭宮對著他笑笑,道:“婁掌門何出此言?”

    杜縈迴還沒靠近臺子,聽座中這麼一喝,立即止步。

    婁一刃直來直去:“你身邊站的那個清談榜首,就是隻老妖!”

    花盈袖掩唇一副驚疑狀,綵衣坊的仙子們紛紛在座上衝著莞刀門斥責回去。

    “說我們坊主是妖,你又是哪顆大頭蒜變的呢!”

    “別以為你們帶的弟子多就可以血口噴人!”

    莞刀派的仙子們也不示弱。

    “穿戴花裏胡哨,看著就不是修仙人!準一派都是妖!綵衣坊就是個妖窩!”

    “我們掌門獵妖二十年從未失手,你們少再信口雌黃!”

    綵衣坊那邊回道:“醜人多作怪,你們清談都沒人上,我們坊主拿了榜首,你們就見不得人好了!”

    莞刀派罵起來:“好什麼!一群窯姐賣弄風/騷而已!”

    眼看變成了人身攻擊,蔣蘭宮立刻發聲止住:“諸位請冷靜!婁掌門,你說花坊主是妖,得拿得出證據。”

    婁一刃冷笑:“證據當然有,只要在花坊主和綵衣坊所有弟子周圍佈下陣法,等她們現原形即可!”

    賓客之中議論紛紛。

    “不可。”蔣蘭宮正色道,“花坊主及綵衣坊各位仙子均是我無盡洞天的客人,無證質疑已是失禮,怎能再對人下陣法?”

    婁一刃:“是人的話,陣法也不能把她們怎麼着。再說,無證?菅宮主可否給我們講講,你的傷寒是怎麼回事?”

    菅逸左躲右躲沒想到還是被捲進來了,乾脆一吐舌頭,趴在桌案上裝死。

    “高人。”杜縈迴看著他心道。

    花盈袖出面道:“婁掌門,我綵衣坊與你莞刀派無冤無仇,何故大庭廣眾之下無端羞辱?”

    “妖怪自立門派還敢跑來花會,誰先羞辱誰?”婁一刃質問,“菅長風,你個縮頭烏龜被吸了精元還替她遮掩!!”

    “婁掌門,菅宮主是昨夜跌落積水受寒,事實怎樣發生,我們都看到了,你再逼他也不會有什麼證據。”蔣蘭宮說。

    婁一刃:“你還要證據,那再讓杜主君的將離出鞘來照一照,就真相大白了!”

    杜縈迴再次成為眾目睽睽的中心。

    蔣蘭宮替他答道:“花會之中不可亮劍,亮劍者視為包藏行刺逆反之心,即當場繳劍,交督院懲處。婁掌門讓杜公承擔此責,是否有些不妥?”

    “現在所有人都看著,有沒有逆心很清楚,不過要將離出鞘幾寸,就能照出妖鬼,為何不可亮出!”婁一刃根本不服他。

    蔣蘭宮早已收斂笑容,聲色凜然道:“婁掌門說可以就可以,難道當無盡洞天的規矩是你家的嗎?”

    林玄機聞言起身,率無盡洞天修士一併待命。沈賜則迅速護住蔣尋棠,三七連翹突然出現在獻芳臺影壁兩側。

    杜縈迴絕不可能亮劍,但他忽然發現自己被許多修士盯上了。沒法輕易朝蔣蘭宮再進一步。

    寒江門三君起身,司無疾道:“懷赦尊、婁掌門,息怒。”

    蔣蘭宮看向他,婁一刃卻不肯賞臉。

    “婁掌門說的證據都不是現成的,而且我等皆受懷赦尊之邀做客花會,自然應該遵守無盡洞天的規矩。”司無疾表明立場。

    婁一刃就知道是這樣,抱著刀嘲諷般哼了一聲。

    蔣蘭宮正要開口感謝,司無疾忽然又道:“不過。花會中闖入妖物,尚可算是小事。若與會仙門之一乃是妖類所立,甚至堂而皇之地與列位平起平坐。若真如此,其心何在,意欲何為?此事不容小覷,請懷赦天君考量情形,是否今日放寬些規矩。”

    方無念也拱手發言:“婁掌門的提議儘管有失禮節,但若花坊主及綵衣坊弟子並非其所言,那便只是在陣法中站上一時罷了,之後我等質疑之人定將向花坊主及綵衣坊謝罪。但若婁掌門所言是真,那便不僅僅是辱沒仙門顏面,更乃是包藏禍心,不容姑息。”

    蔣蘭宮聽罷,若有所思地看向花盈袖。

    “花坊主意下如何。”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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