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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下落可知計策難通

    杜縈迴挺著一身傷出現在建寧堂中,引得座中幾人目瞪口呆。

    杜遠亭倒還平靜,帶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王遠道、杜灼桃,以及另一個鷹鉤鼻男人一同起身行禮。劉廣源跟何容與各自入座。

    “師伯你怎麼傷成這樣……”王遠道見杜縈迴還站著,急忙讓座。

    “捱了一頓家法。”杜縈迴簡略帶過,示意不必讓了。

    他把目光轉向了那鷹鉤鼻,那人將右臂縮在身後,不懼與他對視。

    “他。”杜縈迴指著那個鷹鉤鼻,“為何在這兒?”

    鷹鉤鼻主動應聲:“我身居要職,為何不能在。”

    杜縈迴逼近他:“在白無谷又搞活髓丹那一套,你還有理了?”

    鷹鉤鼻毫不懼怕:“主君特許,就是有理。”

    杜縈迴扭頭望向杜遠亭。

    喂丹灌靈的事,他果然知情。

    杜遠亭預設不諱。他良久不動一動的身影驀地坐回大堂最上方,在場人都感到壓抑異常。

    “妖獸暴動被嘯鰲吞食,是靈脈爆破後意外所致。此事已經查證,確實與寧先生並無直接相干。”劉廣源開解道。

    “桃丫頭那隻猙又是怎麼在靈爆之前進去的?”杜縈迴問。

    “大約也是意外。”劉廣源道,“灼桃給獸池所有的妖獸都起了名字,獸池做事的人沒留意,便一併餵了丹藥。朝牙無法適應灌靈,氣絕而死,處理的人偷懶沒有焚化,便將屍體丟棄在山裏。後來灼桃要找,遠山跟獸池詢問過,但不清楚他是否得知獸屍去向。”

    “就不該搞什麼灌靈。”杜灼桃咕噥。

    活髓丹能催動屍體,丟出去以後自己跑進了嘯鰲的嘴,不是沒可能。

    可丟妖獸這種程度的過失不足以構成大罪,甚至還比不上靈脈爆炸來得嚴重。齊遠山誘騙杜灼桃的動機實則立不大穩。

    來的路上何容與並未多交待,只說齊遠山已經從遼肅宗門除名。

    杜縈迴疑惑:“還沒確定原委,就給齊遠山除名?”

    “給遠山除名是因為……”劉廣源忽然說不下去。

    “因為什麼?”杜縈迴有種不好的預感。

    劉廣源悲愴:“是因為……是我們考慮不周。”

    杜縈迴更為不解。

    “師父無需自責。”王遠道勸慰道,“齊師兄確曾提過要用灼桃做引子,撮合師伯與何堂主。若是擅自行動釀成大禍,必定要受責罰,除名是給他寬限回來認錯,我們也想不到後來會出這種事……”

    劉廣源搖頭:“遠山不會冒這個險,一定另有隱情。”

    “若他早就算到杜灼桃能馭獸,”那鷹鉤鼻忽然說,“就值得冒這個險了。”

    “這種事沒人能算得到!”王遠道不滿。

    方纔未有表態的何容與此時望向杜縈迴,道:“決定給遠山‘除名’,是望他主動回來給予解釋。‘除名’後,谷中便不會按師門章法論處,此事可從長計議。若他別有用心,此去就不必再回來了。”

    “這沒什麼問題,為何又說考慮不周?”杜縈迴追問。

    何容與淺嘆:“今日慕容在谷外喊話,說遠山在鎮遠督駐地。”

    杜縈迴愣住。

    慕容是內鬼的事之前就告訴了蔣蘭宮,為何如今還在鎮遠督耀武揚威?

    想到蔣蘭宮不大可能聽不懂暗示,杜縈迴很懵。

    可這樣一來,嘯鰲之事八成和鎮遠督脫不開干係了。

    “難道齊遠山通敵?”杜縈迴猜測道。

    “也可能是出谷後被敵方截獲了。”劉廣源不忍心把話說得太重。

    “他的功力哪有那麼容易被截住。”杜灼桃嘀咕。

    杜縈迴想,若是齊遠山真通敵倒罷了,可若是他被俘虜,此事就會很難辦。

    本來爲了給他寬限的“除名”做法,很可能反而讓他誤會,以為遼肅宗放棄了他。

    “現在先見到人是最重要的。”何容與提醒他們,“慕容已定在明日午時,在北谷口‘鬼門關’對質。”

    “非選這時候這地方,噁心誰呢。”王遠道牢騷。

    “見到,又要怎麼辦?”杜縈迴問,“若陷害桃丫頭是鎮遠督乾的,很可能蘭宮已經等不及開始動手了。放我出谷安撫他,還能給你們保一條退路。”

    眾人的臉色看起來完全沒有接受這個建議。

    杜縈迴知道他們不能馬上答應,接著勸道:“魔體已經淨化沒了,我對谷中線路也不瞭解,在那邊幫不上蔣殿的忙,不會是你們的威脅。”

    許久無話的杜遠亭忽然發聲:“師叔主意不少。”

    杜縈迴心生薄怒,就差兩步遠,幾乎上腳就能踹到他。

    “試問,”杜遠亭直麵他的威壓,“你此舉,是否只能寄希望於蔣氏在乎情面?而憑你自己,根本沒有一點把握控制得了他,對麼?”

    杜縈迴還沒有回答,杜遠亭便突然抬高聲音:“對,就閉嘴。”

    說完,他的神情仍冰冷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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