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芝兒醒來後，就被告知，自家師父在密室等著她。她匆匆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密室去了。

    顧芝兒跑的臉頰微紅，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師父，您找我。”

    鏡無心神色溫和道，“芝兒，來，為師教你畫符……”

    顧芝兒雖然知曉自家師父身子不太好，還是應了下來，笑嘻嘻的說道，“好，芝兒一定認真學，以後給師父畫一堆符篆！”

    鏡無心問道：“玉虛門交給你大師兄，我是放心的，只是我這裏有些不能外傳的符篆，需得傳給你。但是為師有條件的，你可還願意？”

    顧芝兒擲地有聲道：“芝兒願意！”

    鏡無心輕笑一聲道，“可為師還沒說條件呢，你就不怕為師提什麼過分的條件？”

    顧芝兒笑顏如花道，“師父是好人，芝兒不怕！芝兒這條命是師父救的，即便師父是想要我的命，我也能眼也不眨的給師父……”

    鏡無心頗為無奈道，“你這孩子，竟說些傻話，為師要你的性命作甚？”

    顧芝兒笑容滿面道，“芝兒不懼師父要我的性命，旁的自然是不懼的。只要是師父吩咐，芝兒拼了性命也會完成！”

    鏡無心打趣道，“為師這些符篆若沒個傳人，鐵定是要失傳了，可為師來這世上一遭，總得留下些什麼……以後你們師兄們說起為師來，還有幾分談資。”

    顧芝兒托腮看著鏡無心說道，“師父還說芝兒說傻話，明明師父纔是最傻的人。有晴姐姐在，師父哪裏會有事。”

    鏡無心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芝兒，為師讓你答應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不準拿為師的事去勞煩你晴姐姐。即便是神，也不能萬能的。為師既然來這世上一遭，自有自己的責任要承擔。該怎麼做，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旁人干預不了。”

    顧芝兒欲言又止道，“可是師父你的身子這般孱弱，你可告知了晴姐姐？她若是知曉，即便不是攔著你，也該關心你幾分的……”

    鏡無心的聲音無端柔和了幾分，“你晴姐姐是個再妥協不過的人了，哪怕是被她誤會的時候，她得知我如今的情形，倒也沒有太過苛責，反而贈了我一瓶靈藥。”

    看到顧芝兒眼眸中升起的希望，鏡無心下一刻便出言道，“即便是靈藥，也改變不了我命數將盡的事實。芝兒也莫要太過傷心了，你只需要記著，這一切都是為師自己的選擇就足夠了。你晴姐姐不欠我的，因為……從來都是我欠了她的啊……”

    說到此處，鏡無心心緒觸動，忍不住閉了閉眼，喉嚨的酸澀之意好似要將他整個人淹沒，就是這般，他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顧芝兒看著鏡無心落淚的那一幕，整個人都呆呆的。師父他竟然落淚了，他也是不想離開的吧，只是身不由己……

    她下意識的握緊雙手，顫聲道：“師父，我不會再問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芝兒都聽你的吩咐。不論你有幾個條件，只要我活著一天，就努力去完成，絕不辜負師父對我的期望！”

    鏡無心頗為欣慰的說道，“芝兒，為師就知道沒有看錯你……為師不是要害你，而是要給你安排一條，通天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