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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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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有故事的狗

    鄉下的土狗性情一般比較惡劣,長得也比較兇,它們有著很強的看家意識,在黑夜中只要看見有亮光在向自己主人的家靠近,不管你是誰,都會先用吠叫聲來示威,並氣勢洶洶地朝你走來。

    “會不會咬人?”

    陳一淮腳步頓了一下,除了自家的狗,我對別人家的狗還是會感到害怕的,陳一淮作為市區的孩子,第一次聽見這麼兇的狗吠聲,即使是個男孩子,但也表現出了害怕的一面。

    但他走在外側,離四伯家遠一點,他明明也害怕,我卻發現他繞到了內側,讓我離那兩隻欲前又止的狗遠一點。

    我的小心臟震了一下,感覺吹到臉上的寒風都瞬間變暖了。

    “不會的,我們直直往前走,別照它們,當做沒看見它們就好了。”我把奶奶告訴我防止激動狗的方法告訴陳一淮,他正欲拿手電筒去照那兩條狂叫的狗,聽我這樣說,馬上就把手機壓下。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狗吠聲停止了,陳一淮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的路,那兩條狗沒有追上來,他才鬆了口氣,嘀咕了一句:“真神奇。”

    灰灰已經把陳一淮當作客人,它比較溫順,加上昨天陳一淮還把骨頭拿給它吃,它現在正靜靜地跟在陳一淮旁邊。

    陳一淮拿手機照了照灰灰,他灰色的毛在燈光下有些亮黃,他打量了一下灰灰,問我:“它叫灰灰嗎?”

    “嗯。”我應聲,昨天陳一淮有聽見我和奶奶叫灰灰的名字。

    我想起陳一淮空間裡發表的圖片,路還有距離,我覺得應該主動跟陳一淮說點什麼話,於是我告訴他:“它是我兩年前撿來的,在一個稻草堆裡,那時候它才睜眼沒多久。沒有母乳,我就拿荔枝給它吃,放學回來時在小賣部買奶茶回來給它喝,大家都說它會死,可它卻活到了現在。”

    那時候的灰灰比襁褓中的嬰兒還要脆弱,我也以為它會死去,但好在它吮吸荔枝的汁,也舔舐著我買的奶茶,最後喝白粥湯,竟長成了現在這麼大。

    “那它一定很感謝你。”陳一淮低頭看著不明所以的灰灰,他的聲音我竟聽出了些感概。

    “是它命大啦。”我向陳一淮陳述灰灰命大的事實,“它幾個月大的時候,把我四伯家的一隻鴨子咬死了,然後我四伯很生氣,把它裝進麻袋裏,拿到河裏扔了。”

    “哈?”陳一淮扭頭看我,顯得不可置信,“這都沒死?”

    “對啊,”我笑著回答,能夠有話題跟陳一淮說我很高興,“聽四伯說當時他還把麻袋的口子打結了的,可能是沒打緊,到了第二天,灰灰渾身溼漉漉的,屁顛屁顛地跑回家裏了。”

    灰灰的成長告訴我,有時候,生命真的很頑強。

    陳一淮被灰灰坎坷的成長道路惹得笑出聲,又有些敬佩地讚歎它:“厲害厲害,這是條有故事的狗。”

    我跟著他笑,醞釀了一下,問他:“你有沒有養過狗啊?”

    “養過,阿拉斯加。”陳一淮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看錯,他的笑容正在逐漸消散,“後來死掉了。”

    阿拉斯加犬,那一定就是他空間裡的那隻了,看上去年齡不大,毛髮很白,乾乾淨淨的,比鄉下土狗好看太多。

    但我從陳一淮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落寞,不知道那條阿拉斯加犬是否對他有特殊的含義,我雖然很想知道,但我不敢多管閒事。

    “好可惜。”我只能這樣附和他。

    他沉默了一會,漆黑的眼珠子盯著被稀疏的路燈照亮的路,隨即又往兩邊看了看,說:“聽蘇權說你高中才到市區讀書,平時回來和去學校是一個人走這條路嗎?”

    “奶奶會來送我,也會來接我。”我如實回答他,他一說起蘇權,我就想到了我要問的話,“蘇權有跟你們提起過我?”

    我不希望蘇權在陳一淮面前提起我,因為我在他的映像中一定是不好的,從他嘴裏出來的我,一定好不到哪裏去。

    “以前在一起玩,說到家人時他說過名字,那天你說你叫蘇伽我感覺聽著有點耳熟,後來問蘇權,才知道你是他妹妹。”

    陳一淮的解釋讓我想起了副班會議那天,我告訴他我的名字時,他饒有深意地蹙了蹙眉,原來是因為我的名字他曾經在哪裏聽過嗎?

    我點了點頭,還想問他蘇權有沒有說過我什麼,陳一淮卻像是突然響起了什麼似的,“哦對了,你有個同桌是不是叫什麼.....孫.....孫.....”

    “孫奕嗎?”陳一淮舉著手機皺著眉頭想孫奕名字的樣子讓我有點想笑,他是什麼生物?記得我的名字不記得孫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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