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哀和齊子槐僵持了約莫十幾秒鐘，隨後齊子槐突然出手試探了一下，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說，這裏是網咖，你們至少換個地方打啊……”柳塵單手扶著額，很多髮絲都遮到了眼前，使視線變得不清晰起來，有氣無力的聲音中透著滿滿的無奈，也隱隱有幾分擔憂。

    雖然他也不是好惹的，但因為嫌麻煩並不是那麼喜歡惹事。

    只見齊子槐虛晃一招，舉起手就開始對顧哀拳腳相向。

    顧哀的反應也是有些意想不到的快，齊子槐的攻擊掀起的一陣微風把他耳邊的碎髮吹得飄拂起來，卻被很及時地截住了。

    他握著齊子槐蒼白而看起來很纖弱的手腕，雙眸微眯，散發出一道道冷冽如斯的光芒，直指齊子槐，手上暗暗用力。

    “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低沉的聲線雖冷靜，卻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如數奉還。”

    齊子槐咬了咬毫無血色的雙唇，腰間寒光一閃，目光猶如蓄勢待發的毒蛇。

    一把鋒利的小刀赫然出現在手中，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除了齊子槐和顧哀之外，在場所有人的瞳孔都微微一縮。

    柳塵的食指叩擊著自己的額頭，本是看戲的樣子此時也認真了起來，伸手攔在了齊子槐身前，不經意間擦到了他的手臂。

    不同於顧哀的冰涼，齊子槐身上擁有足以令人僵硬的溫度，不禁讓柳塵皺了皺眉。

    “別玩過頭了，不然很麻煩。”

    他尖削的下巴微抬，眼睫有些輕顫，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氣勢。

    柳塵這麼多年的混子也不是白當的。

    “是呀是呀，”白季兒見狀也終於徹底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勸阻，滿臉賠笑，顯然有點尷尬，“萬一又鬧出點什麼事情，大家都沒有好處的，對吧～”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聽上去熟悉而陌生。

    “你們幹什麼呢？要打架都出去打啊！別在我這裏惹事！”

    一個頭發凌亂得像散架的毛線團的中年女子很鬆散地拖著腳上的拖鞋，不急不緩地朝這邊走過來，嘴裏還叼著一支菸。

    這裏的網管，許蘭，也算是一個熟人了。

    不過，她爲了顯得自己年輕，不讓別人叫她蘭姨，必須叫蘭姐，否則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許蘭叼著那支沒有點燃的煙，含糊不清的聲音雖然算是好聽，但大大咧咧的。

    柳塵看見網管都過來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乾脆不再糾纏。

    他和許蘭還算有點交情，平時她也沒少幫他收拾爛攤子，也不好再砸了人家的店。

    “既然蘭姨……不不不，蘭姐都開口了，那我們也不好辦是吧。”

    柳塵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脖頸，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要不是顧哀壞他好事，他可能今天一天都不會去上學了，反正學校拿他也沒辦法。

    “齊子槐，你們玩著吧。”

    柳塵的目光射向了站在齊子槐對面的顧哀，舔了舔嘴唇，微眯的雙眸滿是不友好，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走吧。”

    他一定要找個機會，讓顧哀明白不是誰都能隨便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