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響起，顯然是體育老師讓集合了。

    就在二人往哨聲聲源處走的途中，一個人影漸漸地從遠處走了過來。

    本來他們尤其是柳塵也沒有多在意，但是那個人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好像是衝着他們走過來的。

    柳塵眸子微微眯起，用湛藍色的眸子打量著那個人影，想要看清楚是誰。

    但是等距離縮小到一定程度時，柳塵的目光微微一凝。

    那是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個子比柳塵要矮一些，留著一頭柔順的黑髮，臉型稍稍偏圓，面板白皙，樣貌清秀，乍一看活脫脫就是一個小正太。

    男生走近了，一直走到二人身邊。

    那深棕色的眸子裡，迸發出令人心寒的狡詐狠厲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倒是很適合拍鬼片，肯定能把人嚇個半死。

    “見面禮還滿意吧，哥哥？”

    聲線聽上去很清脆稚嫩，除去身高的話配上那外表說是十歲左右的小孩子都不為過。

    最後那兩個字被咬得很重，彷彿是在刻意強調一般，透出濃重的諷刺意味。

    與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林澈。

    他只是微微側身，在柳塵的耳邊拋下了一句很簡短的話，就與顧哀和柳塵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往相反的方向走過去。

    長久的沉默。

    向來不能惹一惹就炸的柳塵很罕見地沒有說諸如“媽的，看老子不弄死他”“我要他好看”之類的話。

    “啞巴了？”

    顧哀用餘光看著身邊一反常態的人兒，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柳塵是沒爆炸，看起來顧哀是真生氣了。

    柳塵聞言把頭扭到了一邊，看上去躲躲閃閃的。

    他能做到不迴避關於林澈的話題，但卻始終不想與其糾纏。

    “老子沒心情跟他玩。”

    顧哀微微挑眉。

    “我看你倒是很有興趣打架。怎麼不找幾個人把他堵住？”

    “你以為他有那麼傻就等著我找人堵他嗎？”

    柳塵的聲音裡透著些許不耐煩，“都這麼多年了，老子早看開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懂嗎？”

    他怎麼可能沒有嘗試過，只是就算拼盡全力，也只是和林澈打個平手，還白白浪費那麼多的精力和感情。

    柳塵由於心猿意馬外加情緒一團亂麻，一不小心被一顆石頭絆了一下，差點就摔得四腳朝天。

    幸而顧哀伸出一隻手及時扶住了他。

    “這麼沒心沒肺，怪不得鬥不過林澈。”

    柳塵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所以你打算讓他就這麼下去？”

    說白了，林澈就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腦子裏只有目標，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也沒有什麼軟肋，更抓不到把柄。

    這纔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你覺得呢？只好見招拆招唄。”

    柳塵長嘆一聲，雙手抱頭，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大步流星的走在了顧哀的前面，留下了一個看上去瀟灑不羈的背影。

    他到底還是牽掛太多。

    在這一點上，到最後，也還是比不過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