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芳看了兩個人一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但是顧哀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所以朱春芳的態度還是比較半信半疑的。

    和柳塵真摯的眼神對峙了三秒鐘之後，朱春芳伸出手背碰了顧哀的手一下。

    然後很快就拿開了，好像有點驚訝。

    “怎麼這麼冰啊？沒事吧？”

    朱春芳看著和平常沒什麼區別的顧哀。

    柳塵在旁邊使勁地憋著笑，防止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沒忍住被朱春芳看出來。

    朱春芳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正常人的體溫能夠這麼低。

    顧哀淡淡地搖了搖頭。

    但是就這麼否認看上去太可疑了，柳塵在顧哀開口之前連忙接過了話頭。

    “沒事的老師，他就是有點頭痛。”

    ……

    “那好吧，小心點啊。”

    其實，從頭到尾這場對話都發生在兩邊還在全心全力比賽的時候。

    但是這個像極了茶話會的氛圍和周圍的環境簡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朱春芳瞭解了“真實”情況之後，雙手交疊在身後就走開了。

    柳塵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顧哀一眼，後者表情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

    結局應該是在意料中的。

    雖然兩個隊實際上相差並不大，但是因為少了兩個人的兩份力氣，所以很快就處於下風。

    然後就輸了。

    柳塵絲毫沒有什麼內疚的意思，顧哀自然就更不可能有了。

    幸好顧哀天生的體溫就異於常人，大秋天的天氣也不算冷但是比周圍的氣溫還要冷。

    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柳塵和顧哀也不管還有一個固定的朱春芳頒獎環節就回了帳篷，反正頒獎也輪不到他們。

    ……

    帳篷內。

    柳塵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隨口問了一個問題。

    “顧哀，你那個體溫真的不是什麼地方有問題嗎？”

    半開玩笑半認真。

    柳塵是真的有點擔心這是什麼方面的問題，但是又想不出來什麼原因。

    顧哀一如既往地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聽了柳塵的話之後筆尖微頓。

    “……”

    一陣沉默，顧哀好像並不打算說話也不打算解釋些什麼。

    “不會是天生的吧？”

    柳塵撇撇嘴，看著顧哀，繼續追問。

    本來其實也沒有多麼放在心上，但是顧哀的態度反倒是讓他覺得很好奇。

    顧哀深深地看了柳塵一眼，目光極為複雜，但是柳塵也看不太懂。

    薄唇輕啟。

    “很冷？”

    柳塵對顧哀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愣了片刻，隨後遲疑著點了點頭。

    “是啊，挺冷的。”

    “跟個鱷魚一樣。”

    顧哀的眸子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一下，但是柳塵沒有注意到。

    “抱歉。”

    聲音比往常還要更加低沉，好像包裹著什麼很沉重的東西。

    柳塵皺了皺眉，眼神多了幾分不解和莫名其妙。

    “抱歉什麼啊？”

    “咋了這是？”

    柳塵見顧哀還是不說話，坐得近了一點，幾乎是緊靠著，轉過頭盯著顧哀看不出個究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