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男人之間的對峙以一陣下課鈴的響起宣告結束。

    光榮宣告失敗的柳塵惱羞成怒，正想偷溜出去抽口煙解解悶，又被顧哀給一把拉住了。

    “給老子鬆手！”柳塵帶了美瞳閃著藍光的眸子狠狠地盯向顧哀抓著他的那隻冰涼的手。

    因為情緒不太好，聲音聽上去比以往要沙啞幾分，但依然清澈見底沒什麼威懾力。

    （這麼描寫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滾回來寫作業。”

    顧哀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抬眸正眼看向柳塵，深不見底的墨黑雙眸中閃爍著毋庸置疑的光芒。

    咳咳雖然說這句話的內容有那麼一點簡單粗暴。

    柳塵現在的心情十分難以描述，可以說是複雜到極致。

    結果最後只劃歸成了一句話。

    “媽蛋。”

    ……

    五分鐘後。

    “你怎麼在考卷上畫畫？”

    顧哀皺了皺眉，面無表情地看著被他逼回座位寫著數學卷子的柳塵，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柳塵嘴唇微微撅起，嘴角有點往下拉，看了顧哀一眼，隨即用一種很敷衍的口氣道：“不會。”

    “一題都不會？”

    還沒等柳塵回答，突然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聲線溫柔細膩，卻又不顯得過分甜膩，讓人覺得好像是踩在了棉花糖做的雲朵上。

    “顧哀。”

    顧哀冷冷地看向聲源處，一個女孩子穿著同樣藍白相間的校服，看上去似乎化了淡妝，雙手交握在身前，正在教室後門看著顧哀。

    “怎麼了？”

    女生的嘴角勾起一抹恰當好處的笑容，看上去既禮貌又不失甜美淑女。

    她的五官很柔和，雖然不算精緻，但屬於耐看型，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學生會有一個緊急會議，通知你去一下。”

    顧哀聞言臉色一沉，有些不悅之意，“什麼會議學生會會長都不知道？”

    女生看到顧哀的情緒有點不對勁（雖說他的脾氣一直都不算客氣），稍稍有些尷尬。

    “是新來的那位學弟……他……”

    “我有事，不去，你們開吧。”顧哀沒等女生說完，就直接開口拒絕了，盡顯冷淡和疏離，還有些許厭惡。

    但並不是針對眼前的女生的。

    “可是……”

    女生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顧哀的眼神給制止了，只好作罷，爲了緩和氣氛開玩笑似的嘆了口氣眨了眨眼。

    “那好吧，回見，會長。”

    柳塵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黑色水筆，好奇地盯著那女生離去的背影。

    “喂，那誰啊？你女朋友？”

    “你有緊急會議幹什麼不去？”

    “你真有事啊？”

    傳說中的致命三連問。

    “……”顧哀一隻手撐著額頭，看上去一副“我什麼也不想說”的樣子。

    但最後面對柳塵的眼神還是回答了幾個字。

    “副會長，周餘婷。”

    名副其實的幾個字。

    “然後呢？”

    “然後寫你的考卷……”顧哀捋了捋耳邊的碎髮，看向柳塵的卷子，眉頭輕皺，“你這畫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