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我一組？”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在柳塵耳邊響起。

    顧哀坐在柳塵旁邊，在一本筆記本上飛快地寫著什麼東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柳塵聞言心頭一緊，對上顧哀的目光後悻悻地別過頭去，抿了抿唇，本想罵人，但想想自己的德育分還是住口了。

    “沒……沒有。”

    請問你作為學校老大的尊嚴呢？？？

    柳塵正鬱悶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顧哀和他是一個組的，那麼如果他表現不好，顧哀豈不是跟著遭殃？

    柳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

    就在這時，顧哀用纖長的手指合上了那本筆記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從現在開始，你不許抽菸，不許喝酒，不許去網咖，不許翹課，不許違反校紀校規，不許打架。”

    “我去，憑什麼啊？！”

    不抽菸不喝酒當個三好學生他還混個P啊？！

    柳塵下意識地提高了分貝，聲音忽然響徹全班。

    不少同學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正在講話的朱春芳瞪了柳塵一眼。

    “……我錯了，你……您繼續。”

    柳塵嚥了口口水，舔了舔雙唇，隨即兇惡地看向顧哀。

    但顧哀顯然沒有搭理柳塵的意思。

    “還有，今天放學留下來，補習。”

    “……不去。”

    “不去也得去。”

    “就不去。”

    顧哀抬起了頭，與柳塵四目相對了片刻，忽然一把揪起了柳塵的校服領子，毫不費力地一把把柳塵拽了過去。

    柳塵沒有一點點防備地被拽向顧哀，重心不穩差點在座位上一個踉蹌倒在顧哀懷裏。

    顧哀微微側身，兩個人幾乎就要貼到一起。

    “不去我就逼你去。”

    富有磁性的聲線刻意壓低分貝，顯得格外有衝擊力。

    柳塵視線有些躲閃，耳根不自覺地微微泛紅，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有種能不能別老是動手動腳的？你是混混還是我是混混？”

    柳塵的聲音聽上去很奇怪，情緒激動卻又不敢大聲喧譁以至於被朱春芳注意到。

    所以他為什麼要說“老是”呢……

    “去，還是不去？”顧哀又在柳塵耳邊重複了一句，柳塵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清新的不知是什麼味道。

    有點像薄荷，卻又沒有薄荷的刺鼻，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和他本人顯然是大相庭徑。

    “你……”柳塵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但由於這個姿勢實在是過於……那啥，導致他心跳不斷加速……

    等等，他們兩個大男人什麼鬼啊！他一個直男心跳加個P的速！

    “去去去，去還不行嗎。”

    柳塵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和幾乎聽不清的語速說出了這句話。

    顧哀這才終於鬆手，柳塵感到渾身一輕，一下子癱在自己座位上，心有餘悸地看著距離他十釐米的冷漠的顧哀。

    丫.的，雖然不怎麼想承認，但他眼前這個學生會會長的力氣簡直比柳塵這個校霸還要大，怎麼不去當散打選手，還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