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柳塵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什麼優越感，他也不是那種人，只是覺得怪不舒服的。

    因為他真的覺得自己完全不能和周餘婷相提並論。

    這麼好的女孩子，恐怕萬里挑一也不見得有一個。

    “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啊？”

    周餘婷嘆了一口氣。

    “不過也挺好的，至少……”

    “對了，你喜不喜歡顧哀啊？”

    周餘婷轉向了柳塵，滿臉嚴肅，完全沒有八卦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很正經地在詢問。

    “額……這個……”柳塵突然被這麼一問，覺得有點猝不及防，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要說實話哦。”

    周餘婷露出了柳塵見到她以來的第一個微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樣子。

    “要是你不喜歡顧哀，那就不要……”

    周餘婷沒有說下去，但是柳塵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畢竟自己這麼一個人，周餘婷之前肯定沒往那方面想，肯定覺得他鐵定是一個比鋼筋還要直的直男。

    再加上她喜歡顧哀，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一個不喜歡他的人在一起。

    周餘婷的喜歡是開門見山並且很大度的，柳塵這才終於感覺到。

    實話講，他之前一直以為周餘婷對顧哀就是那種小女生的崇拜之類的，純粹就是看臉加上顧哀成績好還高冷。

    就像言情小說裡的主角，冰山男神。

    當然，還是很瑪麗蘇的那種言情小說。

    但是現在看來周餘婷好像沒有那麼膚淺，雖然柳塵還是不明白周餘婷到底喜歡顧哀哪裏。

    但是當務之急不是胡思亂想，而是回答周餘婷的問題。

    “其實……”

    “算了，我就直接這麼跟你講了吧。”

    柳塵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因為面對周餘婷這麼執著的態度柳塵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一直迴避也不是他的風格。

    “我之前確實沒覺得我會喜歡一個男的。”

    “你別看我這……”

    “不太像個好人是吧，但實際上，我說真的，我就談過兩次。”

    “而且我至今為止從來都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女生，那兩個女生我也確實挺對不起她們的……”

    柳塵忽然覺得話題有點扯遠了，趕緊回到重點上面去。

    “至於，顧哀，我一開始也沒覺得他會喜歡男的，但是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總而言之，反正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要我真的說喜歡，目前的我還說不出口，不好意思。”

    柳塵這一連串的話可謂是掏心掏肺。

    “為什麼？”

    周餘婷突然死死地盯著柳塵，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質問和探尋，弄得柳塵不由自主地想要避開她的目光。

    “直麵自己的感情就這麼難嗎？”

    柳塵覺得周餘婷的話怎麼可以這麼字字誅心。

    每一個字都說到了重點上，不像它說了這麼半天都不知所云。

    周餘婷緊接著又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開始長篇大論了。

    “我不是很理解，對不起。”

    “但是我覺得，喜不喜歡這不是很容易判斷的事情嗎？”

    “喜歡，有這麼難說出口嗎？更何況是對別人陳述一個事實？”

    “不喜歡，難道就那麼難放棄嗎？”

    “如果不喜歡，你為什麼還拖欠著不直接了斷呢？”

    “柳塵，據我所知，你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