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不用瞞我太多。”

    周餘婷又重新看向遠方的地平線。

    “我不是那種很迂腐的人，也不會把同性戀看得那麼奇怪。”

    “恰恰相反，事實上我覺得同性戀和異性戀沒什麼區別，都再正常不過。”

    柳塵聽完了周餘婷的這幾句話之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全盤托出？

    因為他實在是找不到繼續隱瞞的理由和意義。

    同時也不由自主地欽佩起周餘婷。

    不是任何一種感情，只是很單純純粹的欽佩。

    這也太厲害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能用語言形容出來的女生。

    當然，就算要形容，用的也都是褒義詞。

    “你真的那麼覺得？”

    柳塵最後只是說了一句這個。

    “當然。”

    周餘婷看上去說的就是內心的真實想法。

    “那行吧。”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想要瞞你。”

    柳塵嘆了一口氣，覺得這件事情真的快要把他麻煩死了。

    幸好周餘婷還不算特別難以應付。

    “就是怕你不太能接受。”

    周餘婷聞言輕笑了一聲，柳塵沒有聽出來特別多的難過。

    “怎麼會呢？我還沒那麼多愁善感。”

    周餘婷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她確實喜歡顧哀，而且是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但也只不過就一年多而已，沒有那種持續三四年甚至七八年的長跑暗戀。

    雖然周餘婷也不太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就這麼輕易地放下，但是至少她的生活沒有了顧哀也可以正常進行。

    沒有誰失去了誰不能活。

    “你可能……”

    柳塵一直都是口無遮攔的那個，但是現在明明到了關鍵時刻，卻莫名其妙什麼都說不出口，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顧哀可能不太會喜歡你。”

    最後說出口的也只不過是一句再委婉不過的話語。

    “我知道啊，從我喜歡上他的那時候，我就知道了。”

    周餘婷聽了之後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看上去很釋然，釋然得柳塵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柳塵仔細想想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顧哀那樣一個人，很難想象他會喜歡上誰，或者跟誰在一起。

    除了柳塵。

    說實話顧哀會喜歡自己這件事情柳塵現在都覺得像是一個夢境。

    真的太難以置信了。

    一個看上去很禁慾的男生居然會喜歡別人也就算了，喜歡的還是一個男的。

    簡直難以想象。

    柳塵強行擺脫了心中的想法，不然他可能不會集中心神來跟周餘婷進行這場重要的談話。

    “他不喜歡女的。”

    “我這麼說，你應該完全能夠理解吧？”

    柳塵只好說得更直接了一點，但是他自己都替周餘婷覺得難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個聖母表，人家本人都沒什麼反應，自己在這裏擔心來擔心去的。

    “可以，我知道他喜歡的是誰。”

    周餘婷語出驚人，但是聲音好像有點哽咽了，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柳塵愣了愣，完全沒有預料到周餘婷會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