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你和他很像，除了眼睛。”

    柳塵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說了一句這個。

    但這的確是發自內心的。

    柳塵知道顧哀和顧楓不可能是一個人，電視劇電影裡的那些狗血戲碼也不可能發生。

    因為他的的確確看到了顧楓的遺體。

    他的父母也在那之後搬走了。

    那之後，他偷偷去看過顧楓的墓一次，上面清清楚楚地刻著他的名字。

    “眼睛不像，那就是什麼都不像。”

    可能是站得有點累了，顧哀坐到了柳塵旁邊，聲音聽上去沒什麼感情。

    但是柳塵卻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眼睛不像，就是靈魂不像。

    哪怕外表和性格再相似，那也是不像。

    “顧哀。”

    “講真的啊，我是不是很差勁？”

    柳塵盯著地面。

    “為什麼？”

    顧哀看了柳塵一眼。

    “有什麼為什麼？”

    柳塵反而覺得莫名其妙，開始一個個地數起來。

    “成績不好，脾氣不好，性格不好，不是好同學，不是好哥們，更不是好……”

    柳塵的話突然被打斷了。

    顧哀突然把毫無防備的柳塵攬到了懷裏。

    在柳塵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溫柔得不可思議。

    柳塵心微微一緊，覺得心裏最柔軟的禁區被觸碰到了，傷疤似乎開始變淡。

    “你很好。”

    顧哀淡淡地吐出了三個字，溫熱的氣息噴吐在柳塵的臉頰上，時刻提醒著他這並非是做夢。

    心久違地悸動著。

    有那麼一瞬間，柳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第一反應就是想掙開顧哀的懷抱。

    但最後，柳塵抱緊了顧哀。

    柳塵當時的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想必顧哀也是。

    ……

    但是人的情緒總是會改變的。

    恢復正常緩過神來的柳塵覺得有點尷尬。

    不是一點，是非常。

    他他媽的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隨即柳塵快速地鬆開了顧哀。

    “額……那個……這是個意外……”

    柳塵不知道該怎麼辯解，恨不得找個地洞直接鑽進去算了。

    柳塵辯解無果，看著顧哀只覺得沒臉見人了，乾脆直接站起來跑了。

    沒臉見人了。

    沒臉見人了。

    沒臉見人了。

    柳塵一路跑回了他們班的營地，一頭鑽進了搭好的帳篷，在裡面滿地打滾。

    他覺得自己好像快熟透了，需要降降溫。

    “啊啊啊啊……”

    “老子到底幹了什麼啊……”

    一想起來之前自己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直男，柳塵就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之前還好，至少還有解決方法，可他和顧哀特麼的親都親上了，還說是兄弟關係？？

    他自己都不信好嗎？？

    所以他和顧哀這不會就算確定關係了吧？？

    別啊？？

    他柳塵纔剛剛青春年華怎麼就……

    彎了？？

    但是柳塵這下子能有什麼辦法？

    總不見得翻臉不認人吧？

    他雖然有點渣男但還不至於這麼渣吧？

    然後柳塵胡思亂想思考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他到底喜不喜歡顧哀？

    以及顧哀到底喜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