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bgm：這麼久沒見薛之謙。

    ——

    “你怎麼來了。”

    柳塵移開了視線，低垂著眼簾，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真的不知道。

    顧哀定定地看著柳塵，漆黑深邃的眸中好像隱藏著某些沒人能夠看懂的東西。

    「我們這麼久沒見，卻沒人敢聊重點。」

    ……

    耳畔能夠聽到的只有落葉聲和秋風的呢喃。

    很美，卻有些“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意味。

    柳塵咬了咬嘴唇，隨即背過身去，不看顧哀。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其實我問題好多，又勸自己別說。」

    “你認識顧楓麼？”

    顧哀的一句話叫住了柳塵，柳塵的雙拳下意識地攥緊。

    這句話是他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的。

    柳塵回過身，臉上沒有平時驚訝的時候那種驚訝的神色，只是很沉重的悲傷，讓人都覺得陌生了。

    “你怎麼知道他？”

    清澈的聲線聽上去很沉鬱，好像裹挾著什麼沉甸甸的包袱。

    很沉很沉。

    “……”

    “朋友。”

    顧哀看著柳塵，不動聲色地吐出了兩個字。

    「我們夾雜些謊言，看上去好過一點。」

    柳塵站在一棵楓樹旁邊，沉默了片刻，一片落葉落在他的肩膀上，火紅火紅。

    死死地盯著顧哀。

    “他沒有朋友。”

    “除了我。”

    顧哀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眼簾微垂，眸子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情緒。

    緩緩開口。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

    但是肯定的語氣，好像是在說，你知道他沒有。

    柳塵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湛藍的眸子含著連耀眼的美瞳也掩飾不住的黯淡，融化在這唯美卻有些悲涼的景色裡。

    時間好像停滯在了這個瞬間，一切上了發條的，都被放慢了速度。

    “因為我瞭解。”

    ……

    “也許是後來。”

    死一般的寂靜，柳塵和顧哀就這麼盯著對方，誰都看不出所以然，各自的心緒也都不盡相同。

    柳塵的眼神是極為複雜的。

    但是不可能有奇蹟，因為他已經親眼見證了奇蹟的消逝。

    “他沒有後來。”

    柳塵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他早就走了。”

    柳塵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平靜得更像是刻意的掩蓋。

    平靜之下，藏著更深的漩渦。

    他有。

    他沒走。

    顧哀沒有說這兩句話裡的任何一句。

    因為柳塵說的纔是事實。

    “我知道。”

    僅僅只是三個字。

    柳塵只是看著顧哀，沉重的悲傷依然在繼續發酵，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他不敢走近，卻又不想走遠。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

    顧哀一時間沒有說話。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柳塵皺了皺眉。

    他不明白。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就是那個很重要的人，確實絕對不認識顧哀。

    就算認識，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緣。

    顧楓。

    顧楓。

    顧楓。

    這兩個字就像是烙印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的傷疤，誰都不會想要觸碰。

    「我用了這幾年，先學沉默寡言，再學滿嘴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