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疼？”

    顧哀忽然開口了，真是一件預料不到的事情。

    畢竟顧哀主動跟柳塵講話一般不是出事情了就是懟人的。

    柳塵還是有點小意外的。

    這好像還真是一句毫無諷刺意味的關心的話。

    “你真不是在諷刺我？”

    顧哀撇了他一眼，好像在說“我沒興趣跟你這種凡人計較”。

    “我要是頭不痛還會讓你給我野營請假？真是的。”

    柳塵說話的方式有了很大的改變，比往常安靜了很多，還真讓人有點不太習慣。

    聽上去又虛弱又有點不耐煩。

    柳塵現在是真的非常無精打采，有一堆事情要考慮但是一件事情都沒考慮出結果來。

    再加上今天還搞什麼野營，說不定連睡覺的機會都沒有，想想要睡在帳篷裡就想哭。

    再加上是和顧哀……

    哇再見吧再見吧。

    這他媽的是嫌事情還不夠尷尬嗎？？？

    柳塵好像真的已經快要沒有尊嚴了。

    他什麼時候活得這麼落魄了？？？

    “吃燒烤麼？”

    顧哀突如其來毫無預兆地又說了一句話，搞得柳塵一下子非常莫名其妙，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燒烤？哪裏來的燒烤？”

    柳塵並不知道自己昨天吵著鬧著就要吃燒烤的事情。

    還有那個百年好合。

    顧哀沒有回答，只是從背上揹着的一個輕便的旅行包裡拿了一個袋子出來。

    柳塵聞到了一股肉香味，很熟悉，非常熟悉。

    還真是燒烤。

    柳塵覺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顧哀這種走養生路線的什麼時候會買燒烤這種垃圾食品了？？？

    柳塵疑惑得皺了皺眉。

    雖然似乎很好吃，可惜他現在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根本就沒有胃口。

    “等等再吃吧，老子現在難受著呢。”

    ……教室。

    可能是因為今天是野營，所以同學們來得比平常都要早很多，班級裡已經有一大半的學生都到了。

    嘰嘰喳喳吵吵嚷嚷的，比平常熱鬧不少，各種人都圍在一起討論著，看上去都挺高興的。

    雖然野營不是什麼特別有意思甚至可以說是很無聊的活動，但是至少比上學上課有意思多了，而且還非常愜意，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是樂意的。

    除了柳塵。

    他本來也還是挺樂意的，但可惜昨天喝醉了，今天還沒好，硬生生地把天堂給過成了地獄。

    “這些人好吵啊！”

    柳塵一反常態地安安靜靜地在座位上趴著，但是沒過多久就坐了起來，忍不住怒吼了一聲。

    他作為一個擁有著劇烈頭痛的人在這種吵到不行的環境裡真的煩躁死了。

    但是這一聲怒吼，搞得他又覺得更加不舒服了。

    柳塵現在真想直接把自己的腦袋給一巴掌拍碎算了。

    但是這聲怒吼的分貝偏偏還不小，一下子響徹全班，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這邊，一下子整個班級都莫名其妙安靜了下來。

    柳塵覺得好無語，但是感覺舒服多了。

    他這可能是第一次希望班級安靜一點。

    他好像可以體會到作為班級的管理者的老師們的感受了。

    這幫吵吵嚷嚷的學生怎麼可以這麼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