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困鬥墟宅
“走了師傅,不用送了,你也不能跟我走一輩子不是!”伏盈辰背上行囊轉身往山下走去。
“師傅能跟你走啊!”白雲賀眼神一閃,雙目泛光。
“你還是好好的在這山中修養吧,沒事跟我這個年輕的後生到處亂跑幹嘛!”伏盈辰也不回頭飛快的跑下山。
快到山腳才發覺自己滿臉的淚痕,來到山澗的小溪旁,蹲下來洗去滿臉汙漬。
“這世上鸞玉姐和你對我最好了,現在鸞玉姐生死不知,我就不能再陪你了。”伏盈辰一邊哇哇大哭一邊嘴裏嘟囔著,說罷便走向迴天清鎮的道路。
“哎!”石頭後一陣嘆息,白影向安林山半山腰閃去。
回到了天清鎮,伏盈辰發現已經有大批的村民收拾家當離開了村子,一些正在準備離開的村民看到這個小乞兒無恙回到了村子裏便盛情不已,通通叫他回家吃飯,但是都被他婉拒了,最神奇的是柳西子在身中數箭後還能活下來,現在已經被村民安置好休養起來。伏盈辰繞了一圈,看到不大的村子已經人去屋空,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原來的面孔,心中一陣酸楚。找到曾經的老獵戶問明白如何去巖城後回到了曾經的破廟。
此時古水秋已經不知去向,伏盈辰把自己私藏的半塊玉米餅揣在兜裡,開始向巖城出發。
巖城是平安(地名)的都城,此地盛產大塊的花岡巖,有許多的鐵礦礦脈深埋於此,由於要往各地運送石料,此處水運十分發達,官道橫通,有“笙夜千金入沙河,明晨遍地鋪玉鐲。”的美譽。幾年前巖城兵強馬壯,巖的衙門官府富得流油,流浪軍哪會放過這個讓能他們一夜暴富的地區,多次進犯,雖未破城,但是也搞得人心慌慌,城內各個勢力也在迅速崛起,可能明日巖城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伏盈辰自天清鎮通往巖城的官道一路走去,伏盈辰施展浮雲步,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盈了不少,步子邁的也闊了,走了許久也不感疲憊,這幾日官道上的客店他不敢住,世道亂,自己閱歷少,保不齊遇到黑店,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只能在廢棄屋宅借宿,他倒也是習慣了這種生活。
“修煉心法貴在心靜,心不靜,意不專,則神不聚,氣不暢。用招方是如此,用意不用力,行氣不行體,反之則身形疲累……”傍晚伏盈辰藉着慘淡的夕陽觀摩白雲賀老道人送他的一本名為《內功心法雜練》,這本書是白雲賀自己編寫的,開篇為入門的要領以及自己的感悟,後面多半本全是江湖各門派的心法。
每日伏盈辰都是讀上一段時間書,內裡的坐睡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坐著也能睡,並且讓人回覆的更快,主要原因就是中脈與地面垂直,體內打通的周天可以自行運轉,睡覺就相當於練功,伏盈辰只是掌握好姿勢就發現自己體內果真如師傅所說的會自行運轉。
深夜正值伏盈辰坐睡之際,屋外卻突然嘈雜起來,有小孩和女人的哭鬧聲,有大漢的呵斥聲,處於機警的伏盈辰從聲音傳來的很遠處就已經發覺,走出屋子,遁去身形,在一個暗黑小巷裏暗中偷偷觀察事情的始末。
“別喊了,你男人背地裏勾結官家,賣咱們寨子的情報,大當家的都已經查明,你跟你女兒死的也不怨,至於死法嘛,嘿嘿嘿,你男人生前也算仗義,不知今日他的妻女能不能仗義一次呢?嘿嘿嘿”幾名上身赤裸身上紋有符咒樣式的漢子拖著一個熟婦和一個小女孩從遠處走向這個破敗的院子。
女人正拼命的掙扎,女孩貌似已經脫力,只是默默的流淚偶爾喊叫兩聲。
眼見這母女兩人要遭到莫大的羞辱,突然在黑暗處飛來幾枚石子,噗噗噗的幾聲走在前面的漢子突然倒地,無人束縛的母女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誰!敢動我們太平道的人!”後面的漢子大聲的報出了自家的名號,左右慌忙的檢視,同時身後的一名大漢隨手一翻,一支燕鶯喉以其尖銳刺耳的聲音鑽上了天空,“砰”的一聲天空炸開了一道絢麗的煙花。
伏盈辰也不遲疑,把抖雲袖中的抖字訣施展到極致,可方纔是趁著眾人不注意,他們在自己的地盤,沒有那麼多的防備,現在可是不同,大漢們的肌肉已經緊繃,身上紋著的紅色紋路越發的明亮,多次飛去的石子都被大漢們用巧力卸勁,無法傷人分毫。
伏盈辰心知不好,兩母女與自己也無太大關係,自己魯莽向前,甚至不知道對手是多厲害的人物,思索再三不敢貿然向前。
大漢們早就看出那石子射來的方位,確實被這威力驚到,只是暗自默契的圍了上來,與巷子內的伏盈辰保持一定的距離。
母女兩人趁機想要逃,可在這黑夜中看到遠方的大批火光正圍上來,也就作罷了這個念頭,繼續攤在地上,妄想剛在的人能夠殺死這幫食人骨肉不吐殘渣的閻王。
“莫慌莫慌,心不靜意不專,精氣舒暢,行氣!”伏盈辰心中默唸運轉內功的法訣,尋找著自己能夠突破的方法。
幾名大漢卻忽然同時擲出手中的火把,火把帶著風聲飛向了伏盈辰的所在地點。
“拼了!”伏盈辰心道,隨即一個騰身,腳點飛來的火把木柄,遠處的漢子也是迅速的迎了上來。
伏盈辰想趁機躍出這巷子,逃之夭夭,可是剛纔適應黑暗的眼睛被剛纔的火光閃到,滿眼的白色光點,躍到巷口時,他只感覺身體被一股重力猛的推到了巷子內,胸口一陣疼痛,隨後哇的一口血水吐了出來。
伏盈辰翻身要起,腰間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身體隨著這個重力向巷子內翻滾過去。
“我道是什麼厲害人物,小屁孩一個,那幫蠢貨知道自己被乳臭未乾的小孩搞死,估計會掀開棺材板吧!”
“剛纔的燕鶯喉白搭了!”
眾人說說笑笑,走向伏盈辰滾去的小巷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