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表現自己的機會
如今皇后分娩,自然是頭等的大事,從懷胎十月開始,京城就實行了宵禁,任何出入者,按叛國罪論。不得不說,閻戰對陌子清甚是上心,保護措施做得極好。太醫院至少排除每日兩名太醫輪值皇城。
正是分娩時刻,太醫院一半太醫都在御書房等候,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那城西南的一座樓閣裡,一名男子負手而立,面容中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今晚,可有好戲看了。”
暗夜裏的城北,一座不起眼的建築物裡,幾個男人看著這紫禁城的地圖,似是在謀劃些什麼。
宮內,閻戰在御書房內踱來踱去,焦急的很。
蘇諾就在祿福宮外等待,同顏兒及其他宮女一樣,以備後患。
“哇,哇......”的哭聲響起,產婆高喊道,“皇后生了,生了,是個男娃!”
“快,快去通知皇上。”一個小宮女高喊道,作為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自然要奮發去御書房告知皇上。
說著,宮女腳步急急的跑著,生怕別人幹在他前面。
御書房內,皇上閻戰正在焦急的等待中。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皇上,娘娘生了個太子。”未聞其人先聞其聲。
不等宮女到達,閻戰便急忙得跑了過去,宮女到御書房,卻是撲了個空,邀功的小心思也沒能成功。
一眾太醫聞訊,也都紛紛跟去,別看是一群老傢伙,這時候到一個比一個竄得快,一群老狐狸!
蘇諾在祿福宮外守著,內心盤算著要不要在這時候下手,內心糾結了一番,終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一來自己的實力比不得整座皇宮。這京城從三月前就開始戒嚴,很難逃的出去。而來,恐怕又牽累顏兒,顏兒剛過及䈂之年,心思單純,蘇諾實在不忍心害他。
閻戰急忙跑來沿途都是,“參見皇上”的聲音。見得閻戰如此匆忙,蘇諾的心裏彷彿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本以為自己早已經不愛閻戰了。如今見到他,心裏頭還是會有難受的感覺。想起這些,嚴重不妨泛起酸楚。
“姐姐,你怎麼了。”聽得話音落,蘇諾一扭頭,卻是對上了顏兒那雙明亮的眸子。
“無礙,看到顏兒出落得這麼水靈,心中到不免有些感慨呢。看來是姐姐老了。”蘇諾嘴角掛一抹弧度,對顏兒笑道。
“姐姐正值十八,女人最美的年華,怎麼能說老了呢?”,顏兒話音未落。祿福宮便出人來喊,“來人呢,燒熱水,做點心,都忙氣來......”
聽聞這話,宮裏頭上下宮女都忙活了起來,蘇諾和顏兒要到陌子清旁去照料,皇帝在旁邊等接生婆給太子洗身子。“一時不耐煩,這接生婆呢?怎麼還不回來?”
旁邊的大監答道,回皇上,“那婆子應該是去御膳房前面那個院去了。”剛說完,天空一道閃電劈下,焦了院裏頭的一顆觀賞鬆。
這是天生異相,這剛生下皇子,莫非是福星下凡?
這閃電,劈的甚不是時候。劈的閻戰一陣心驚。“來人吶,快去看看那婆子哪去了,把禁軍統領魏彪給朕找來。”命令道傳達的很快,大監親自去找那接生婆,魏彪也很快到了皇帝身邊。
正當魏彪與皇帝彙報之時,皇后陌子清醒了過來。還是蘇諾眼疾手快,陌子清欲起身,蘇諾就把他按了下去,“皇后娘娘,你剛剛分娩,身子虛弱得很,還是躺著歇息吧。奴婢這就去叫皇上。”
聞著有了動靜,顧不得魏彪的彙報,閻戰就像內間竄去。這不,說話間,便走了過來,“朕已命御膳房去燉了蔘湯。馬上便好。”繼而扭頭對那一眾太監說道,“小李子,去御膳房催催。蔘湯怎麼還沒好。”
“喳。”那小太監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要見孩子。”陌子清的手尚在閻戰手裏頭攥著,急急忙忙地對閻戰說道。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滾雷聲響起來。這種暴雨天,似是許久未曾出現過了。閻戰心裏頭正是沒底,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皇上,大事不好。”大監慌慌張張地跑進大殿,手中的拂塵早已亂的不成樣子。
“何事如此慌張。”
“皇上,太......太子......沒了”大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呻吟斷斷續續地說道。
陌子清一聽如此訊息,頓時便暈了過去,驚得身旁一眾宮女,喊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傳太醫。”
“大監,你給朕說清楚。”
“啟奏陛下,奴才方纔趕到那小院,太子,太子竟成了一隻狸貓,那婆子自殺了。”大監戰戰巍巍的說道。
此時的祿福宮亂得很,宮女們忙來忙去上下收拾,蘇諾和顏兒幾個心腹在陌子清旁照料,太醫在診脈開方,而閻戰則是再給魏彪下達命令。
“今日找不到太子,朕拿你試問。”
“諾。”魏彪接了命令,退了下去,很快便聽到禁軍巡防的跑步聲音。
“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滔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紫禁城中西南方向,一座四四方方的樓閣,樓閣最上層。
空蕩的房間中無一人,唯有一個黑衣男子看著那忙碌的皇城道,“今日的皇城,好生熱鬧,那太子,哼..哼哼...”這男子眼中,透出一絲詭譎的光,嘴角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這時若是有人定睛一看,就能發現,這座樓竟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煙花閣!
城中風雲變幻,只在一朝一夕之間。
驍騎營,御林軍,皇城禁軍聯動,全城搜捕太子身影。
宮內,陌子清還沒有醒。閻戰陪在陌子清旁邊,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眾人心裏頭也好受不到哪裏去。眾宮女跪在店中,大監去了內務府,盤點今日進出宮中的人。這後宮人員林林總總,也是時候還整治整治了。畢竟皇帝的後院,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天色陰沉,皇帝的臉也陰沉。
“誰能告訴朕,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皇上饒命,奴婢們確實不知。”眾人跪在大殿之中,稽首跪拜,道。
接著閻戰又對身邊的太監說道,“大監回來了沒有,今日都有誰出入宮中?”
“回皇上的話,大監剛去了不到一刻鐘,想必此刻正在查人中。”小李子低頭恭順地說道。
“去,把大理司直,應天府府尹,同驍騎營統領給朕找來。讓他們到御書房等候。”
“諾。”
過了一會,皇后醒來了。覺著眼前形勢不對,又想起自己的兒子,眼中泛起淚來。陌子清被閻戰摟在懷裏頭,一口一口的喂著蔘湯。看得蘇諾那心中喲,裏外不是滋味!
“陛下,她們也跪了這麼長時間了,讓她們都起來吧。”閻戰皺了皺眉,但還是對著眾人說道,“平身吧。”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恩德。”
這陌子清,確實是會拉攏人心啊,這一下子宮裏頭的大多數宮女都讚美陌子清,可只有她蘇諾知道陌子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你這宮裏頭的宮女,肯定是有問題的。來人啊,派內務府的人去給朕搜他們的住處,包括其他宮女,一經發現,先送內務府司,再有大理寺的人接管。”閻戰吩咐道。
“諾。”又是一名小太監退了下去。
蘇諾這時才知道,原來想對付皇室的人不止自己一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陌子清啊陌子清,你也有今天!
皇城外,驍騎營統領雲湛正在領隊巡查,忽然看見西邊的巷子裡有人跑過騎著馬帶著一隊士兵就跑了過去。那人也分外精明,專挑不好追的地兒跑。
雲湛無奈,只能徒步追趕。追至西大街,這好有一一隊兵士巡查至此,見雲湛在追緝此人。便分了兩路去堵截,那人無奈只得朝著南邊跑去,可還是被雲湛追了上來。
那名男子眼見四下無路可逃只有一口枯井,就把孩子扔到了井中。
“不要——啊——”雲湛大呼道。可還是遲了一步,那男子倒也乾脆利落說了句“閻氏必亡”後,拿起袖中的匕首自盡而亡。
這可如何交代!
恰逢此時,傳話的小太監也恰好來到他身邊,向其傳達了皇上的諭令。
安排副統領掌管全域性後,也就隨那小太監進了皇城。
宮內,蘇諾她們雖然回道自己屋子,但內外都有禁軍把守,出入不易。不過蘇諾卻很是願意這人被查出來,這樣自己的盟友也知道是誰了不是嗎?
“皇上——太子太子夭折了。”小太監邊跑邊喊,雲湛在他身後,一身甲冑尚未來得及脫下。
“雲愛卿,向朕彙報一下過程。”
......
皇后娘娘陌子清聽聞太子夭折,笑臉下的慘白,一下子就又暈了過去。嚇壞了眾人,不過蘇諾心裏卻是高興得很。陌子清,你也有今天!
那雲湛卻是有本事的人,若能為我所用,復仇之業何愁不興!只不過,他與閻戰走的過於親近......
殿內。
閻戰十分生氣,大罵了魏彪一頓,誰讓他沒做好防衛呢?後又勒令大理寺直段艾連同順天府尹鄭昌聯合調查,驍騎營配合,務必要查出些蛛絲馬跡。雲湛來得遲些,卻也帶來了戰果。那人跑到枯井便斷了線索,只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快血玉。玉上雕有“天行”兩個字,背面一個大大的“俠”。那接生婆子聽說也不是京城的人士。當御林軍抄了她的主家時,東家早就已經撤退了。這波人來歷神秘,不知其背景。
雲湛感到的時候,那家名為“榮喜閣”地店已經被驍騎營包圍,大理司直段艾到是跑的快,竟先他一步到達。
“如何,可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雲湛倒也不生分,直接問道。
“我們在東邊灶臺發現了地道,這地道竟直通城外。二者城外不遠處便有一家驛站,想來這團伙也是身為謹慎,早早的佈置了計劃。”段艾說。
“我們驍騎營在那邊搜到了這個,不知大人可否認識?”雲湛說著,將那塊血玉遞給段艾。
段艾初看血玉,心裏一驚,隨即接過來仔細把玩。卻是面容失色。“這,這東西是.......”
“大人認識此物?”
“玉如血,凶兆現。京城裏恐怕要變天了!”段艾一臉驚恐地說道。
“大人何出此言?”雲湛不解,旋即問道。
“古書有記載,這血玉需以人血滋養,為大凶兆。這兇手背後的勢力,只怕是不簡單啊。”段艾道。
“上一次血玉現身,陌將軍一家遭難,上下一百四十七口人無一倖免。現場也有血玉,只不過少了“天行”兩個字而已。”段艾也是陌將軍一案的監察御使,當時就覺得蹊蹺,只是尋案未果,那案子也就草草得結了案。由於其疑點眾多,且事情蹊蹺,因而其卷宗並未入庫
只知兇手來勢洶洶,卻不曾想得如此隱晦,此等心機,絕非常人可為。如此一來便只有啟動那個組織了......
雲湛出身大族,又有鎮守北線的軍隊的軍功。怎麼可能只是個小小的驍騎營統領。
說起來,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吧......
“八百里加急,軍情急報!”一名士兵邊跑邊喊徑直入了皇城,向乾清殿跑去。手執將軍令。
“邊關八百里加急!”
入了乾清殿,跑到階下。那士兵向皇帝跪拜,道:
“啟奏陛下,北境大捷。失守的幽雲四州,已收其三,只剩個沐城尚未守還。雲湛將軍實施包圍,不日便可拿下。田監軍請示陛下,幽雲四州收付之後是繼續堅守北線還是班師還朝。”
“好,我蒼龍國果然少年英才。朕的心頭大患平矣!你告知田雷,北狄若有求和之意,田監軍全權代朕。”閻戰大喜,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諾。”士兵贏了一聲,退了出去。
“雲將軍果然公子才俊,只怕同輩人中無人能比啊!”
“誒,我看董將軍董益也不錯嘛,兩人都可謂這輩的佼佼者啊!”
“是啊,我家那個,跟人家比起來,那真是個了十萬八千里。”
眾臣聞此喜訊,紛紛讚美道。更有甚者,怒其兒子不爭氣,憤憤地說道。
時間飛快一晃眼,兩月後。
雲湛班師回朝。紫禁城外,董益率一些官員在城門外恭候。
“侍中董益,奉陛下之命,為將軍與監軍接行。”董益對著馬上的雲湛和田雷說道,“大人自北境歸來,一路舟車勞頓,皇上在宮裏頭備好了酒席,派我來接兩位大人入席。”
“董大人辛苦了。”雲湛下了馬,拱手作揖道。那田雷確是在馬上,微微頓首,以示回禮。倒不是他輕慢,他的備份本就高,幾乎與這兩位年輕人的父輩平級,自然也就無需下馬迎接。
後宮內,一片忙碌景象。
“誒,你們知道嗎?皇上今天為什麼要舉辦這個酒宴?”
“聽聞雲湛將軍與田監軍打了勝仗,從北境凱旋而歸。陛下為將軍接風洗塵,備此酒宴,宴請群臣。”
一眾宮女湊在一起,七嘴八舌道。這人群中,卻不見蘇諾與顏兒,待在這深宮中,蘇諾也知道閒言碎語終是不好,多做少說纔是正道。也並非顏兒不想去,這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好奇的年紀。
這不,顏兒漫無心思地趕著手裏頭的活,是不是的向人堆那望去,巴不得能聽到點什麼。可蘇諾不同,她是死過一次的人,自然知道這深宮裏頭,任何事都要謹小慎微。稍有差池,便可能掉了腦袋。看到顏兒的樣子,他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是個好奇的年紀。
“我聽說啊,這雲湛生的俊朗,家境優渥,更重要的是,他還尚未娶妻,那個大人家的千金要是嫁給他啊,那可真是幸福的不得了!”
“說起這大人物啊,我還是覺得董益大人要更帥一點,那可真是潘安再世啊!”
“你倆就別在那花痴了,人家大人物,怎麼說也跟咱扯不上一點關係。”
“那可不一定,我看子桑就認識董大人嗎,還認識廉郡王。風光的不得了呢!”那宮女眼裏頭流露出一絲羨慕而又嫉妒的光芒,“是吧,子桑?”
她剛扭過來頭對著子桑說道,這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蘇諾的身影,只見映入眼簾的是大監的身影。
大監黑著臉,拂塵打在那宮女身上。“本監在這深宮裏頭服侍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跟你這般懶得人。你,你,還有你們,沒人罰餉銀一個月,一會兒到內府司登記。”大監輕罵道,“學學人家蘇諾,自打小時候進了宮,多做少說,這纔是正理兒。”
“諾。”
捱了大監的罵,眾女也都去做手裏的活了。
“誒呀,這雞糊了。”一名宮女慌張的說,光顧著在那閒嘴了,糊了鍋上的雞。
“誒呀,怎麼如此不小心,這時間點喲,皇上在前頭催了。”
原來是皇上派大監來御膳房檢視的,卻不想發現如此一幕。聽到這不好的訊息,大監很是慌張啊。
突然,急中生智道,“蘇諾,你的活計不是快做完了嗎?走,跟我走。”
“諾。”墨子桑應道!
隨著大監一路走去,卻是宮外的方向。蘇諾不解,疑惑得問大監,“敢問公公,這是要去做什麼……”
“誒喲喂,可小點聲。你去宮外的老地道燒雞買一隻回來。這宴會馬上開始,可耽誤不起時間。”
蘇諾一時失神,這就出宮去了?
“聽到沒有,誤了晚宴,這罪過你可擔待不起。”大監對蘇諾說道。
“諾。”
從宮中的一扇小木門走了出去,時至今日,蘇諾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扇門。
出了宮,正逢上雲湛剛從府裡頭換了便裝,從一條巷子裡頭穿過,兩人不小心撞了上去。
“喂,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呀!”墨子桑驚道!
“明明是姑娘撞了在下好吧。”雲湛不由得有點好笑道。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我還有要事,先行一步。”說完,雲湛疾馳而去。
明明就是他撞了人,怎麼還裝作有理的樣子。蘇諾心裏嘀咕。
晚宴結束,大臣們紛紛向皇上辭去。獨雲湛一人留在大殿內。
“愛卿,同朕過來。”閻戰微微有些醉意,臉頰微紅。對著雲湛找了招手。
雲湛同閻戰走了過去,一路直到御書房內。
散了左右奴僕,只見閻戰到書架旁,動了兩本書,開了暗室機關。走了進去,雲湛隨即跟上。
一幕壯麗的場景浮現在雲湛眼前,大大小小的卷宗,前線戰報,大臣平日之事都在此處。雲湛心驚,怎麼蒼龍國還有這種地方,這裏怕是藏著不知多少鮮為人知的東西了!
若是蘇諾和陌子清在此處,也一定會驚訝。她們與閻戰相識數年,卻從未聽閻戰提起過。保密程度,恐怖之斯。
“愛卿,無需驚訝。此處乃璇璣閣,自太祖時期就已成立,這是我蒼龍立國之本,也是最高機密。朕一直在尋找一個忠勇雙全的國士,來替朕掌管此處。”閻戰對雲湛笑了笑。
“朕今日將此塊令牌賜予你,國之重器便交付與你。”
雲湛半跪了下去,雙手接過令牌,“謝皇上。臣必定不服皇上重託,保我蒼龍國萬年基業。”
“如此甚好,朕可安心了。”閻戰微笑,用手拍了拍雲湛的肩膀,“愛卿請起,隨朕來。”
走到一副畫像前頭,這是多麼宏偉的一副畫啊!
上面竟記載了從太祖時期開始,至弘和元年,也就是閻戰登基那年,在此期間所有大事均被記錄了上去。數次戰爭,數次叛亂都有跡可循。
“過去百年間,叛亂有二十起,邊境戰爭四十八起。但能引起璇璣軍出手的,僅有七起。”閻戰接著說道,“這七起之中,無一不是將要亡國的場景。這是我蒼龍國最後的憑仗,也是最強的憑仗。從情報,到戰力,再到隱秘程度,都是不為人知的存在。此等國之重器,愛卿當好好利用。”
這些就是蒼龍國最後的依仗,歷代權利更替,鎮壓在那些有著狼子野心的人,認其聞風喪膽!
“是。”
“如今朝中已是拉結黨派,愛卿自邊關歸來不久,當潔身自好,不可與他人同流合污。”朝中之事,閻戰也都知道,只是不說出來而已。畢竟,哪有絕對的乾淨!
“明日朝會,朕把你調入驍騎營,統領京城守衛。”
“諾。”
“去吧。”
“微臣告退。”
雲湛了御書房,從後花園走過之時,正好碰到蘇諾。
原來他在這裏,竟是個小宮女,雲湛心裏不由得好笑道,那雙眸子,的確是吸引人啊。
不由自主地就想去調戲調戲她,然而,蘇諾並沒有發現雲湛走了過來。
突然雲湛就從後面拍了拍她的左肩,又躲到右邊,打趣的跟她捉迷藏!
“是你……大街上撞我的那個人。”蘇諾看到他的面容說道,“喂,你真的很無禮誒。”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雲湛無奈的說道,“我叫雲湛。”
“你,你就是雲湛?”蘇諾問道,只是聽其他宮女在說雲湛,不想他就是。
“對呀,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雲湛疑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出那種問題。
初看雲湛,卻是長得俊朗,不同於董益的帥氣,眉宇之間自然地流露出一股英氣。
“沒事沒事,大人若是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蘇諾向雲湛請辭。不想卻被雲湛給阻攔。
“等等,我還不知道你交什麼名字呢?”雲湛拉住了蘇諾的胳膊,說道。
“奴婢卑賤,名字自然入不得大人的法眼。”
“誒,那有什麼卑賤不卑賤的,直說就是。”雲湛到是不介意他的身份。
“蘇諾。”
這隻璇璣軍纔是他雲湛手上最強的底牌。但是自從他接手以來也並沒有用過。這時候,似乎也不得不用了......
說來也怪,這“天行”的血玉還真不好找,即使是蒼龍國的最高情報部門,也是僅僅只找到了一些零碎的資訊。
這是天行會的信物。天行會是個江湖組織,尋常人並覓不得他們的蹤影。這天行血玉,就是他們的信物。至於他們的總部,更是難覓其蹤影。
這時候,湘水之南,荊楚的帝都,塞上江南——金陵。
漆黑的大殿上,坐著兩個人正在下棋博弈中。說是大殿吧,也算不得大。這左邊的一人,身著紫金衫,緞面絲綢,腰著白玉環,雍容金貴。一種上位者的威嚴流露而出!棋盤對面的人,黃面板,藍紫袍,這樣的相貌放在人群中並不扎眼。但他坐在那裏,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場散發出來,兩人正在對弈之中,那紫金袍男子問,“成功了嗎?”
“沒逃出來,好在我們撤退的及時,並未留下有用資訊。犧牲了兩人而已。”藍紫袍的男子,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不過,那陌子清產下的龍嗣,確是已經亡故。”
對面的紫金袍男子露出笑意,“好,蒼龍國無後!國之危矣!陌功南死去已有五年時間了吧,這徐、牧之州也該換換主人了。”
......
自從陌子清喪子,身體就一直不大好。當然,這其中也有蘇諾的功勞,不能放毒藥,那就放其他藥好了。只要不一時讓她死,總是不會被查出來的。
如今一晃,時間又過了半年。大慈恩寺祈過福,也找其他民間神醫看過。都說是餘毒未了,心病又至,積鬱成疾。
這閻戰也是頭疼。
一日清晨朝會中。
乾清殿內。
“眾愛卿有何事要奏?”
禮部尚書徐宮站出來,“啟奏陛下,湘水之南的楚國來使,聽聞皇上後宮陳乏,願派楚國公主入嫁,他們還希望,自己的蕭王能與我蒼龍國和親,永結秦晉之好。昨日,他們的前使剛到禮部換了文書,今日纔來得及向皇上稟報。”
“那南方楚人,野蠻而沒有教養。更是時常騷擾我國南境,跟他們接什麼親。”一名將軍站出來說,一看他就是主戰派。“再說,我蒼龍國難道沒有女子嗎,皇上後宮缺妃子,這麼多王公大臣的千金,還不是任選?”
“誒,此言差矣。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人家有心結親。我們也自然不能失了禮數。”翰林院首、中書舍人裴元站出來反駁他,文官和武官的意見,一直不一樣。
“嗯,裴愛卿說的有理。是不能失了禮數。這樣,徐宮,你派人回覆他們,他們的要求我們應下了。”閻戰略微思考了一下,對徐宮說。
“微臣遵命。”
“眾愛卿還有何事要奏?”
一名頭髮已經白花花的大臣,手執象芴,站出來對著閻戰說,“啟奏陛下,老臣還有一事。”
這秦禮,是先皇時期就在朝中為官的,如今看到皇儲職位空缺,自然也是心急,站出來說道,“剛纔幾位大人說道納妃一事,老臣以為,陛下的後宮只皇后一人。到現在還未曾有子嗣,陛下應該廣招妃子,以充實後宮。”
秦老帶頭,自然有官員附和。
“楚國來人,這時候我們在辦這親事,尚未不妥。”閻戰並沒有納妃之意,自然要找理由推脫。
“皇上,這大事相重,喜事加喜事,自然是可喜可賀。那楚國要來,讓那公主同我國的千金競爭。彰顯我蒼龍國女子風範。”那秦老侃侃而道,“也好同那親王一起選妃便是。正好彰顯我大國風範。”
“是啊,皇上。”
“秦老說的有理。”
眾臣稱讚道。
皇后失子,自然心中悲痛。又被太醫告知無法生育,自是心急。每天以淚洗面。只不過嘛,皇上不急太監急。自然有人在幫皇上想法子。
“為君為國者怎麼沒有儲君,而今皇后娘娘不能生育。陛下應該海選眾千金,以補後宮之缺。”這為首諫言地,是宰相顧順。
“是啊,陛下。我蒼龍國人丁興旺,怎可沒有儲君。那說出去可不太雅緻。”又是一名大員附和道。
“......”
幾乎所有大臣請求皇上納妃,“皇上,作為皇帝,統治各國百姓,不能只有一個女人,不足以讓百姓信服啊!皇上,深思啊!”皇上閻戰頭大之後就同意了。
晚上,祿福宮內。
閻戰擁著陌子清,向他講述了今天的事。
陌子清當然不開心,不過也沒有辦法,誰讓他遭遇不幸的呢。誰讓她產不下龍嗣呢。
不過她也不能說出口,只能贊同皇上納妃。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如果蘇諾在旁邊的話,估計要笑死。
“皇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要氣我嗎”。陌子清一臉惆悵的看向閻戰。
閻戰無奈的說到,“我也不想啊,你要知道我喜歡的還是你”說完翻身把他擁入懷中。一夜無眠。
次日,由於所有的事都交給了禮部,禮部上下可謂忙碌至極。要貼通告,昭告天下皇上選妃,要給楚國回信,要安排楚國使團的高階驛館。
半月月後。
金陵距離紫禁城到是不近,這楚國使團來的到是不慢。
城門外。
禮部尚書徐宮,領著禮部侍郎以及禮部官員在城門外頭接待出過來使。
“聽說這次來的是鴻親王,鴻親王與太子分庭抗禮,是楚國最有實力的親王,在眾親王中,地位僅次於太子。”侍郎黃忠說道,“只是不知道這親王脾氣大不大。”
“坊間傳聞,鴻親王手裏攥著兵權,雖然只掌兵部,但卻比掌管其他五部的太子更強勢,說話也更有分量。”徐宮說道,“聽聞此人牙尖嘴利,口才極好。我們不能失了風度,但也不能掉了面子。”
“是。”那黃忠黃侍郎應道。
一隊馬車緩緩向城門出走來,很難相信他們是以這樣的速度能走到京城的。
馬車內。
“弟弟,你看是不是快到都城了。”那車中的麗寧公主蕭薇道。
鴻親王蕭淵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正被身邊的宮女喂著蜜餞,對著蕭薇說,“姐姐,莫怕,一切有我呢。”吃了顆蜜棗,“姐姐吃不吃,從伊犁運回來的貢品。確是香甜。”說完,就又指揮著身邊的婢女說道,“再來一顆。”
蕭薇看著自己的弟弟,蕭淵懷裏擁著小婢女,不僅要說他兩句,“弟弟,改改你這荒淫的作風吧,你這樣,父皇怎麼委與你重任。你看蕭瑜,就給了父皇一個很好的形象。”
蕭薇與蕭淵本是一脈,看著蕭淵如此不求上進,自然要說道他兩句。
形象,形象有什麼用。若不是自己裝瘋賣傻,恐怕自己早就被太子當排擠出京城了;若不是自己手裏掌控著兵部,攥著兵權,恐怕自己早死了吧。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也不說出口,傷了姐姐的一番好意。
“桃兒雖是你的貼身婢女,可你也要拿捏有度,給別人一個良好的形象。這次我們出使蒼龍國,可不能失了風度。”
“弟弟明白。”蕭淵坐正,整了整衣襟,接著說,“只是我不明白姐姐到底是要真的嫁過來還是怎地。別的公主都不願意來。傳聞這蒼龍國君對蘇家姐妹甚是痴情,若非喪子,恐怕也不會納妃。”蕭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