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飛機在S市降落，程似錦沒有行李下了飛機直接出了機場，打了輛車回學校。

    在家的這一週的時間裏，程似錦只跟餘憶聯絡過，跟她說了奶奶去世的事情。

    陸沉發的訊息程似錦一條都沒有回。

    她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被鬼迷了心竅非陸沉不可，又怎麼會錯過奶奶的最後一面？

    堂姐說奶奶意識不清的時候一直在叫她的名字，最後拉著堂姐的手喊“程程”，說“程程不乖，跑了老遠去上學，奶奶擔心死了”。

    ……

    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戳在程似錦的心窩裏，一片的血肉模糊。

    程一諾，程立雪，還有她，都是奶奶一手帶大的。

    程似錦6歲那年，程一諾12歲，程立雪9歲，大伯父大伯母離了婚，程一諾和程立雪跟了大伯母生活，一年到頭跟奶奶見不了幾次。

    只有程似錦一個人從小到大都在奶奶膝下承歡，祖孫倆感情好得很。

    程似錦當初要考S大奶奶死活不同意，程爸爸程媽媽不反對，很贊同孩子出去闖一闖，於是程似錦悄悄瞞著奶奶報了志願，收到通知書的時候奶奶氣得不輕，沒辦法也只能讓她離家出來唸書。

    看著長大的孩子突然間不在身邊了，奶奶放心不下，第一個學期幾乎每天都要給程似錦打個電話，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

    堂姐還一直因為這事吃醋，她在B市唸書的第一個學期，奶奶每週纔給她打一個電話。

    後來大概也是漸漸習慣了吧，奶奶保持每週給程似錦打一個電話，反倒是程似錦，開始不習慣離開奶奶太久，經常主動給奶奶打電話。

    前一天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想到……

    世事無常，生命也太過脆弱。

    想到奶奶程似錦眼眶又開始發熱，壓抑著吐出一口濁氣仰起頭不讓淚水涌出來。

    ……

    回到寢室室友們都不在，程似錦反倒鬆了一口氣，如果大家都在，她會很不適應。

    室友們都不是什麼安靜的性格，如果在寢室一定會吵吵鬧鬧鬨成程似錦開心。

    程似錦沒辦法那麼快從奶奶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人一心情低落就不願意說話，所以她一點都不想說話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坐著發了一會兒呆，程似錦拿起手機劃了幾下，有種無所適從的空虛感，之前追的劇追的小說都已經更新了很多，但她根本沒有心情去看。

    “呼……”程似錦吐出一口氣，放下手機，開啟電腦把這一週老師佈置過的作業都寫了，甚至一個人把小組作業都寫了。

    室友們大概是趁著週末的時間出去玩了，幾個小時過去也不見有人回來。

    程似錦寫完作業收拾了下凌亂的桌面，拎起杯子到陽臺上洗了洗，倒了點壺裏的涼水喝了兩口。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叫了起來，程似錦進寢室拿了手機到陽臺上接電話，“喂？”

    “回學校了嗎？”餘憶聲音裡全是擔心。

    “回了。”程似錦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低落，要不然餘憶會更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