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避子湯 與禾歡
她拿了瓷瓶,回到壽王府。
南禹民剛好準備進宮一趟,見到她有些疑惑,畢竟嫁過來這麼久,她不堪流言就很少出門。有些疑惑,他問:“去哪兒了?”
沐雨韻見他終於注意到自己,面上微喜,眼睛裏亮亮的,“回王爺,妾身不舒服,就去宮裏討了藥。”
“是麼?”南禹民想了想,想著沐雨韻進府這麼久,自己也沒怎麼關注過她,甚至有些賭氣似的不理她,忍不住提醒,“近來季節更替,你多注意身子。”
這溫柔的語氣,讓沐雨韻心裏的冷水一下沸騰起來,她柔柔喚了一聲,“爺……”
聲音說不出的媚骨,男人聽得忍不住酥了半邊身子,骨頭都忍不住顫了顫。
他不無恥的想,作為暖床工具,沐雨韻是很合格。他需要這麼一個人,偶爾嘗一口,是極好的。
他是提前考慮的沐瀟湘,如今沒能嚐到沐瀟湘滋味,南禹民多少有些懊惱,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南禹民由著這個對沐雨韻有些不滿。心裏卻更迫切的想知道,沐瀟湘的味道。
大不了是再抬一個側妃的時,古有女英娥皇同侍一夫,如今沐家姐妹伺候他一個人又無不可。
想著,南禹民的喉結不由得滾動兩下。
這自然是逃不過沐雨韻的眼睛的,她貼近南禹民,感受到對方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沐雨韻就被人橫抱起來。
沐雨韻眼中閃過狡黠,身子卻貼得緊,聲音軟媚:“爺,您不是還要入宮嗎?”
南禹民啞聲,“陛下不會怪罪的。”
這幾日時不時替皇后和南禹安傳書信,南禹民都覺得自己是兩腳不沾地的鴿子,兩頭飛,如今正是他需要安慰的時候。
想著,他抱著沐雨韻回了房間。
沐雨韻大喜,這鮮于楹給的東西還沒用上這南禹民就如此了,那到時候用了豈不是更妙?想著,她伺候得愈發賣力了。
暖帳放下,春意滿屋。
事畢三回,沐雨韻因為承受不住便暈了過去。
南禹民再穿上衣服時,又恢復之前那一副冷淡面孔。他看了眼床上的沐雨韻,眼裏不經意地閃過一絲厭惡,轉瞬即逝,讓還在睡夢中的女子感覺後背涼涼的。
他出了院門,找來嬤嬤。
嬤嬤福了福身,“王爺有何吩咐?”
“備一碗避子湯。側妃醒了就給她喝下去,若是不從……灌也得灌下去!”南禹民抿著唇,瞳中盡是寒冷,不曾為她伺候自己而柔和一分,“日後一次都不許落下。”
在還沒有王妃之前,妾怎麼有資格生下孩子呢?
他需要發泄,僅此而已。
南禹民抬腳變出了壽王府,馬車經過半道,他突然改了注意,又回府取了弓箭。
不一會兒,因為沒蓋被子,沐雨韻變被冷醒了。她感覺全身痠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但眼裏卻盪漾著幸福。
她就知道,南禹民是喜歡自己的。
這時,嬤嬤敲敲門,“娘娘可醒了?”
沐雨韻懶懶地坐了起來,用薄被蓋住身子,卻絲毫不掩飾那些痕跡,彷彿是要告訴別人南禹民疼她疼得緊一般。
“有什麼事嗎?”沐雨韻聲音因為方纔叫得有些沙啞。
嬤嬤聽到醒了,便推了們進來,“娘娘,請喝了這碗湯藥。”
說著,嬤嬤將一碗褐色的湯藥呈到沐雨韻面前。
沐雨韻一愣,卻沒在意,“這是什麼?”
嬤嬤嘴邊勾起一絲不大不小的幅度,聲音清冷地吐出幾個字:“避子湯。”
短短三個字,卻讓沐雨韻從頭一下涼到腳底板。
怎麼回事?南禹民竟然要自己服用避子湯,難道是不想讓自己懷上皇家的孩子嗎?
為什麼?是她不配麼?
“不……我不喝,我要見王爺。”沐雨韻感到驚恐,想要起身卻又被婆子們按了回去。
她怕極了,大喊:“你們要做什麼?我可是王府的女主人!快放開我!聽到沒有?翠屏?萃青,你們死哪兒去了?快進來幫本妃!!”
然而翠屏和萃青低著頭卻是不敢上前的,如今王府的主人是南禹民,哪裏輪得到沐雨韻說了算?
嬤嬤的目光輕輕掃過兩個丫鬟,兩個丫鬟將頭低得更低了。
嬤嬤冷笑一聲,“奴全側妃娘娘搞清楚,這王府還沒女主人呢。你最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莫要逾越了。”
說著,她直接讓人掰開了沐雨韻的嘴巴,直接將湯藥灌了進去。
沐雨韻哪裏受過這種待遇,被湯藥嗆得幾乎無法呼吸,婆子們怕她吐出來又封住她的嘴巴。
一碗湯藥關下去,
沐雨韻經這一折騰,一瞬就暈了過去,嬤嬤懂一些醫理,給沐雨韻看了看,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才離開。
眾人就這樣任由沐雨韻赤身露體的躺著,隨手蓋了一張薄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此時的罪魁禍首南禹民卻已經將自己的帖子送到將軍府。
沐瀟湘剛纔回到府裡坐下,下人就忙不迭地送了一張請帖。
她開啟一看,南禹民邀請她去騎馬射箭。
沐瀟湘眉梢輕挑,這南禹民是怎麼回事?如此不要臉,自己妻子的姐妹也敢邀約?她冷笑一聲,只道自己從前看錯了他,也慶幸自己沒有嫁給南禹民,隨手將信給撕了。
容羽端著酸棗糕上來,“主子,怎麼回事?”
她聽說南禹民送了書信進來,心裏就有些放心不下。畢竟南禹民和曾經的左苓有一些牽扯,容羽還是希望二人不要再見面的好。
“沒什麼。”沐瀟湘嘴角微扯,又提議說:“雖然我喜歡酸棗糕,但也不要時時供著,吃膩了怎麼辦?”
容羽微斂神色,“奴婢省得了。”
沐瀟湘拿起酸棗糕,張開嘴又突然沒了食慾,容羽看在眼裏,有些不自在。
“對了,禾歡呢?”沐瀟湘問。“今天她都什麼存在感,總感覺要出事。”
她現在是發現了,禾歡的偏執過了頭就是病,自己可得看緊自己。
容羽回說:“回主子,禾歡一回來便跟著小丫鬟出去洗衣服了。”
“洗衣服?”沐瀟湘微愣,“一等大丫鬟也要做這個?”
容羽搖搖頭,“她自己要做的,攔也攔不住,她莫不是對主子你有怨氣?”
沐瀟湘也跟著搖搖頭,手中的糕點拿了又放下,一時搖擺了好一會兒,才說:“去把紅燭叫過來,我有話要問問她。”
“是。”容羽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她就帶著紅燭進來了。
紅燭福身,“不知主子有什麼吩咐?”
沐瀟湘說:“最近你可有同禾歡說過話?”
不想紅燭聽到禾歡二字,面色變了變,有些驚恐的模樣。她囁嚅一會兒,說:“說,說過。”
沐瀟湘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斂去疑惑,接著問:“她可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反常的地方?
禾歡這幾日一直很反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是沐瀟湘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紅燭愣怔片刻,不一會兒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咬破了唇瓣,都破血了才說:“求主子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求主子救救奴婢……”
她說著,直接跪走到沐瀟湘身邊,哭得形象全無。
紅燭平日也是個端莊的,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將她嚇成這般模樣。
沐瀟湘和容羽對視一眼,問:“你說,我一定幫你。”
“謝…謝謝主子,禾歡姐姐她瘋了……她瘋了”紅燭一臉驚恐,嘴唇都泛着白,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禾歡姐姐給奴婢吃蟲子,還跟奴婢說那是蠱,奴婢好怕。主子,奴婢是不是要死了?”
聞言,在場幾人都大吃一驚。
蠱?
禾歡給人吃了蠱?
沐瀟湘想到被禾歡救下的那兩個隱族人,看來還在她手上。隨後,沐瀟湘又想到自己給禾歡吃的蠱。
“把手臂給我看看。”沐瀟湘將紅燭的袖子擼起,果真在紅燭的手上發現一圈一圈規律點的紅圈,
紅燭抽噎著說:“另外一隻手也有。”
沐瀟湘看了另一隻手,發現情況是一樣的。她對蠱瞭解不多,如今感覺苦悶不洗。
一旁的容羽觀察半晌,抬眼看到了沐瀟湘的憂思,上前說:“主子,這蠱我認識,我村子裏有個隱族出來的蠱師,他了解這個。不若咱們把紅燭帶去他那兒瞧瞧?”
“不,貿然把紅燭帶出去只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還是你秘密將那蠱師帶進來,不要讓別人發現,特別是禾歡。”沐瀟湘沉下眸,嘴角僅有的笑意似是諷刺,“紅燭,你就繼續裝著中蠱的樣子,別讓禾歡發現破綻。”
紅燭點點頭,隨後又不放心的問:“禾歡姐姐她……她到底怎麼了?”
“她只是病了。”沐瀟湘擰了擰眉。
夜晚。
紅燭戰戰兢兢地睡下,可因為寒冷和害怕卻遲遲閉不上眼。
禾歡不知給她吃了什麼蠱蟲,似乎要奪走她的溫度一般,紅燭感覺自己很冷很冷,蓋了多少條被子也無用。
怎麼辦?自己會不會死?這麼難受,肯定是被疼死的吧?為什麼禾歡姐姐要如此對我?
為什麼?
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禾歡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幾個問題一直盤旋在紅燭的腦袋裏,讓她頭昏腦漲的。
不知過了多久,紅燭才終於有了絲睡意。
卻不想對床的禾歡突然爬起身,幽幽的來到她的床邊。那冰冷的目光把紅燭僅有的睡意給嚇走了,紅燭被嚇得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