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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王后從不吃醋

    南禹安肯定是生氣了,沒人見過他如此動火,平日裏對王后的溫言軟語都不復存在。

    可是王后卻像是一點不在乎一般,眾人紛紛擔心她這般模樣又是火上澆油。

    “你為何跟君長戚走在一起?”也不顧有沒有下人在場,南禹安提聲質問道。

    他負著手,如今看著的確有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王后一如往常那般眉目平淡,連一分擔心都無,“在壽康宮遇到了,見下人沒拿宮燈九千歲便好心送臣妾回來了。”

    旁邊的桂蕊忙附和道:“是啊陛下,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忘記拿宮燈了,您要怪就怪奴婢吧!”

    她就怕如今王后和南禹安有個什麼,今後的自己也就保不住了。

    “住口,孤沒問你!”南禹安朝桂蕊甩了一袖子。轉而又怒氣衝衝地看向王后,眉頭緊皺,“孤可有說過,不要和君長戚有什麼牽扯?連王后也不聽孤的話了?”

    還是說,她根本不曾想過要聽自己的話?

    王后被叫到壽康宮的事他知道,他知道母后又要找王后的不是,所以才急忙批完奏摺來鳳棲宮等著安慰王后,生怕對方委屈憋壞了身子。可是他看到了什麼,自己的王后正用一種在自己身上從未有過的奇妙眼神看著君長戚!

    這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他難堪嗎?

    王后卻顯得頗為冷淡,語氣反倒有些輕鬆,“既然陛下認為如此,那便是如此吧。”

    自己解釋也解釋了,可是南禹安卻總是喜歡憑空猜想些有的沒的。所以她也懶得據理力爭,去和這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爭個明白。

    “什麼?”南禹安一愣,這話落到他耳朵裡便是對方變相承認了,心中比方纔更加的沉痛。“你……這話什麼意思?”

    “陛下認為是什麼意思?”王后卻反問他,這會兒淡色的唇終於勾了些許。“臣妾的解釋,你真的有聽進去麼?”

    南禹安是個心高氣傲脾氣暴的,有些事他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且在南禹安眼裏,王后這個人物就必須要為他所有。

    如今之舉,已是背叛。

    這會兒,下人們已經惶恐地跪了一地。

    所有話落在南禹安耳朵裡,無異於是在指責作為一國之君的他的不是。“王后,是不是孤太寵愛你了,以至於讓你忘了你的位置?”

    這個一國之母的位置是他親自封的,是他用盡心血去栽培的玫瑰,可是如今……玫瑰的刺卻傷了他這個辛苦栽培的人。

    “臣妾無才無德,德不配位,愧難當王后之位。”王后異常柔順的跪下。

    她爲了君長戚那個傢伙,連至高無上的王后之位都可以捨棄嗎?南禹安不可置信的想。

    肯定是自己不夠強大,以至於對方寧願選擇一個閹人都不選擇自己,肯定是這樣!南禹安腦內頓時顯現出這麼一個想法。

    想要除去君長戚的心願,愈發強烈。

    “你真是不可理喻。看來真是孤太過寵你了,給你養了這麼一副性子。也罷,後宮是該添些新人了。你身邊的奴才倒是忠心,你!就是你,你叫什麼名字?”南禹安指著方纔說話的桂蕊問道。

    桂蕊惶道:“奴婢桂蕊。”

    “桂蕊?是個好名字,從今天起,你就是蕊貴人了。今夜侍寢!”

    說著,他上前一把將跪做一團的桂蕊抱了起來,出了大殿,卻未出鳳棲宮,轉身進了旁邊的廂房。

    桂蕊後知後覺地叫著不可,可卻被某人堵住了唇。

    其他宮人怕王后難過,紛紛上前將王后扶了起來,安慰道:“王后娘娘您別太難過,陛下他就是氣頭上,他心裏還是想著你的。陛下擔心您受委屈,奏摺一批完就來鳳棲宮等著您了。”

    王后似笑非笑,“是麼?到真是有心了。”

    她的語氣,讓眾人都是一愣。

    王后還真是,什麼都不怕啊。這種性子,遲早都是要吃虧的。

    “罷了,本宮要沐浴。”王后看了眼外頭的月亮說。

    宮人聞言,皆四下離開去準備了。

    路過南禹安臨幸桂蕊的屋子時,聽到裡頭的桂蕊的哭喊聲,眾人卻不由得產生羨慕。

    如今,後宮中人又都有機會了,是吧?

    這一夜,王后睡得格外舒心,早上醒來時嘴角都不由得帶著笑意。

    她夢見了自己許久都不敢夢的人,對方還是少年模樣,坐下樹下彈唱,沒有其他女子,世間便只有她和他,美好得惹人豔羨。

    還在洗漱,就聽下人來稟報說:“娘娘,蕊貴人前來請安了,陛下……也在。”

    宮人遲疑的說了後面一句,抬頭看了看王后的反應。

    鏡中反射出來的王后掛著恬淡的笑意,窗外柔光照得她如九天仙女,十分的不真實。

    王后只是道:“本宮知道了。”

    宮人退了出去,留下王后繼續梳洗。

    這會兒,另一宮人拿了王后平日最喜歡的藍色衣裝站到一旁。王后從鏡中看了一眼,道:“換點鮮豔的顏色吧。”

    換臉之後,自己好像再也沒穿過以前最喜歡的顏色了。

    宮人一愣,但還是照做了。

    前堂的南禹安等了許久,就是不見王后出來,心裏鬱悶更加。他腿上坐著伺候了他一夜的桂蕊,他故意把嬌弱的她放在自己腿上,很想知道那人看到此情此景的反應。

    不一會兒,就聽宮人稟報說王后到了。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對著桂蕊的脖間吹了一口氣,桂蕊一下便羞紅了臉。

    她掙扎著要從南禹安腿上下來,卻被南禹安一把拉了回去。扯到腿間疼痛,她更加抬不起頭來。

    只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琅佩輕響。

    來人一襲水紅,衣裳上是精緻的鳳戲牡丹,其餘皆是暗紋,頭上不再是清水寡淡的銀飾,而是金鑲玉,貴氣又典雅。

    王后:“臣妾來晚了。”

    南禹安失望了,對方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

    “坐吧。”他似是不在意一般,隨後將頭轉向懷中的桂蕊,道:“還能起來嗎?”

    桂蕊臉一紅,再次掙扎著起來,這回南禹安終於沒再來拉回她。

    “請娘娘喝茶。”桂蕊有些惶惶地說道。她看了看王后的反應,對方反應淡淡。

    王后接過茶淡淡嗯了一聲,只是聞了聞,卻也沒有喝。“入了宮便是姐妹了,日後便盡心伺候陛下,爭取早日誕下王子,為皇室開枝散葉。”

    “臣妾謹記娘娘教誨。”桂蕊鬆了一口氣,看來日後她便不用怕王后對她做什麼了。

    這會兒,旁邊的南禹安卻不樂意了,忽然開口道:“王后,你的茶還未喝呢,怎麼?是不待見孤的蕊貴人?”

    聞言,桂蕊又十分惶恐地看向王后。

    王后久違地冷笑一聲,抬起茶喝了一口。

    南禹安以為對方是醋了,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就在這時,一藍色飛魚服的錦衣衛走了進來,朝坐上二人拱手。

    “奴才叩見陛下,叩見王后娘娘。”

    “平身,有何事稟報?”南禹安識得此人,正是他收買的那個錦衣衛。

    那錦衣衛卻說,“王后娘娘,九千歲說得了一件寶貝,要獻給娘娘,請娘娘往槿織閣一趟。”

    聞言,南禹安登時氣得面色通紅,抬手就將旁邊的茶杯掃到地上,“君長戚?他安得什麼心?”

    被熱燙茶水濺了一身的桂蕊咬咬牙,不敢怒不敢言。

    王后也不知君長戚打的什麼心思,不過心下卻有些好奇。“既然他這般有心,那本宮便去看看好了。”說著,她起身準備離開。

    “王后!”南禹安看著對方面上露出的自己從未見過的笑意,覺得刺目得很。

    這種表情,她是否會經常對著君長戚露出?

    還是說,君長戚已經見過了自己沒見過的其他美好?

    越想南禹安便越覺得氣,恨不得當場將王后鎖起來。

    王后詢問道:“陛下也要去看看麼?”

    南禹安不悅地哼了一聲,說:“不必了,他一個閹人會有什麼好東西?”

    再說了,他堂堂一國之君,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如此,那臣妾便告退了。”王后露出幾分嘲弄的笑意。

    看著那水紅色身影離得越來越遠,南禹安便是心中氣得發疼發脹,卻也不能表現出一分。

    他要……殺了君長戚那個傢伙!

    居然恬不知恥地,勾搭他的王后!

    那時他親手栽培的玫瑰,覺不容許別人觸碰一分!

    他面色陰狠得可怕,桂蕊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生怕南禹安一個不悅自己又得回到下等人的位置上。

    另一邊的槿織閣。

    “真是沒想到,長歡居然會和人換臉。”

    左苓看著自己面前擺著的麪皮,有些惆悵地說。

    這張麪皮在一天前還掛在黃柔的臉上,可惜的是她根本不配擁有這張臉,所以君長戚又給取下來了。

    君長歡的臉,哪怕爛,也得爛在君家人手裏。

    “居然做了這種危險的事…”君長戚摩擦著杯口,似有深意地道。“不過的確符合她的性格,她從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

    從小的時候,對方就是一個愛讓他操心的。

    如今也是。

    不過萬幸的是,她還好好的活著。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要針對顏家了,顏家的的確可惡。

    而且都該死。

    現在,他可以什麼都不用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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