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揭穿懲治
皇非遺好回到太子宮時,已經算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原本是想拉著蕭黎淵喝酒的,沒想到一接近蕭黎淵自己就動彈不得,所以他只能和蕭黎淵隔得遠遠的喝。
嗚嗚嗚,這樣的話根本不好問顏顏的情況嘛。皇非遺一邊吐槽一邊喝酒,兩人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然後,皇非遺就喝醉了。
也就是自己一個人喝醉而已。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斜靠在自己的房門門口,身形纖細聽罷,看得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的樣子
皇非遺看不清那人的臉,以為是侍從的宮女,便道:“那…那誰,來扶本宮一把,本宮走不動了。”
“嘖。”安子奕不耐煩地嘖了一口,白日笑靨已經不在。“自己過來。”
皇非遺不滿地嘟起嘴,腦海裏已經將這個世界和自己以前的世界所混淆:“你哪個科的?刺殺科還是資料科,喂喂喂,你要做什麼……”
皇非遺話還沒說完就身體失衡,下一秒被人扛了起來。
安子奕噙著笑,說:“幾年沒見,看來你過得很是滋潤啊。”
膽子肥了不少。
“你怎麼說話的?我可是太子。如果我不高興了,你們就都得給我哭!”
安子奕低笑了聲,重重把皇非遺丟到床上:“該哭的人是你吧?以前你見了我,哪一次沒有哭?”
說話間,他已經開始動手解皇非遺的衣裳。
“我哪有…等…等等…你是誰……?”皇非遺警惕弓起身,可因為喝了酒,他身子變得軟綿無力,抵不過安子奕的大力氣。
慢慢望清安子奕的臉龐,自己一直在躲避的嘴臉。
啊,惡魔的笑。
他心中一涼,“不,求你不要碰我……”
安子奕一愣,隨後又繼續解皇非遺的衣裳:“我知道。”
“別脫我的衣服,求你了……”皇非遺緊攥著衣裳的一角,眼眶忽然紅了。
最討厭了,真的最討厭這樣了。
為什麼……
安子奕一撇嘴,拿開他的手:“我知道。”
隨後,他就不再說話,脫去除了褻衣褻褲以外的衣裳,便不再動皇非遺。細心地給皇非遺蓋上被子,就那樣坐在床邊。
皇非遺原本是高度的緊張,可在那人沒有進一步動作之後,全身心放鬆下來。
不一會兒,他就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
安子奕看了一會兒,不悅地皺起眉:“不要露出那種毫無防備地表情,阿非。”
隨後,他去開了窗,就那樣坐在窗子邊。
記憶回到幾年前,那時候,皇非遺十歲,他十一歲。
皇非遺說:“你就是橙國送來的皇子嗎?長得白白淨淨的,真好看。”
安子奕在心底輕嘲,傻子,男孩子不能用好看來形容。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他是橙國送來的機關家學徒。
他跟隨師傅來這裏,爲了給天汜修築機關防備。原本,毫不起眼的三王子安子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可是,他的母妃是機關家長女,他自然有這個機會。
那時候,他不喜歡那種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可又因為那枷鎖,他才能活下去。
可是,世界總喜歡為天真展示自己的殘忍,好以摧殘。
他沉默寡言,原本不可能和皇非遺有任何交集。
可是,他再一次闖了進來。
太子都喜歡踩在別人頭上,好自威風。
特別是對外來的人。
他相信,一開始皇非遺說自己好看的話,絕不是誇讚。
他知道,那不是。
皇非遺眼裏的玩味,他是躲不開的。皇非遺要他臣服,好呈自己的厲害。這樣,他可以有炫耀的資本。
他不想撕碎自己的偽裝。
所以安子奕拒絕說:“我只是橙國的王子,請太子殿下不要為難我。”
那時候,皇非遺被他的反應激怒了。
皇非遺羞辱他,傷害他,把他從假山推下去。
他都沒有怨言。
他不喜爭鬥。
特別是皇族的爭鬥,這種無聊的小孩子的遊戲,跟他橙國太子一個樣子。
他們高高在上。
可是,那一天,皇非遺殺死了從出生就跟著他的野貓。
是野貓,因為它從沒有受到過束縛。
真好。
可是,它就死在了他的房裏,身子已經被掏空,如平常一樣蜷縮在他的枕頭邊。
如果不是因為屋子裏腥臭的血腥味,或許,他可以不知道的。
他找到皇非遺,當時,他還在向其他公主小姐炫耀自己在學堂上贏了將軍府的小公子。
安子奕把皇非遺拉扯到自己的房間,眼睛血紅:“為什麼要逼我?”
我只有它了。安子奕在心裏說。
是啊,作為一國王子,能擁有的東西,也不過是一隻野貓而已。
皇非遺掙扎得很厲害,他罵安子奕說:“畜生。”
安子奕冷血地笑了,“是啊,我就是畜生。所以,我要做畜生還做的事情了,太子殿下。”
他剝開皇非遺的衣服時,皇非遺嚇白了了臉。
他咬住皇非遺的脖子時,皇非遺害怕的暈了過去
可安子奕終究下不了手。
他狠狠踹了皇非遺的屁股幾腳,隨後離開。
他從沒後悔這麼做過,因為那個人再也沒來找過他的麻煩。
皇非遺是怕了。
所以到安子奕離開時,皇非遺都沒有主動找過他。所以顛倒過來,換他找皇非遺的麻煩了。
可是,皇非遺殺了他的自由,他永遠記在了心裏。
天亮了。
皇非遺感覺自己臉上掃過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隨後就感覺什麼東西趴在自己胸口上。
他睜開眼,一個放大的黑貓貓臉呈現在他面前。
“啊!”皇非遺尖叫一聲,把黑貓抓了起來。
手上傳來骨骼的冷硬,根本沒有動物體的溫熱觸感。
細看之下,皇非遺發現黑貓根本沒有呼吸。
“這是……機關獸?”皇非遺半信半疑地道。
天,在這個地方能遇到機關家族的人不說,居然還能見到失傳的機關術。
太厲害了!
皇非遺有點愛上這個奇怪的世界。
安子奕說:“沒錯。”
“你怎麼在這裏?”皇非遺被坐在窗邊的安子奕嚇了一跳。
安子奕跳下窗臺,“昨晚上不知是哪個太子要我扶他的?”
皇非遺喝斷片,只能硬著頭皮說:“到底是哪個太子,這麼無恥?總之,你快走!”
安子奕道:“把貓還我。”
“你的?”皇非遺有些不捨。
安子奕點點頭。
“你,你有什麼辦法證明是你的?”皇非遺抱進黑貓,說實話,他還是想研究一下這種東西的。
安子奕眉峰一挑,對黑貓說:“阿斐,過來。”
黑貓“喵”了一聲,聲音有些僵硬和機械。
皇非遺:“……”
這傢伙是在開玩笑嗎?
這隻機關獸叫阿斐?
安子奕見皇非遺有些失神,便上前從皇非遺眼裏奪過黑貓,“把它還給我。”
“啊,不好意思。”皇非遺有些歉疚的說。“它真可愛。”
“是麼?”安子奕不明意味地一笑。
皇非遺被這笑容弄得很不舒服,總之,一想到安子奕他就沒舒服過。
“那個,謝謝你昨晚上照顧我。待會兒納蘭溪她們就要來了,你可以先走了。晚些時候我會讓人送謝禮去你的住處的。”
對於這不似乎從前的說話方式,讓安子奕有些錯愕。
安子奕挑起笑,略有抱怨地說:“這就讓我走了?昨天你躲我可躲得緊,害我根本沒時間跟你聯絡感情。”
“什…我怎麼可能躲你呢?我們又沒什麼過節,不是?”皇非遺向後挪了挪。
“是麼?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了?”安子奕敲了敲懷裏貓的腦袋,發出了木頭的咚咚聲。
皇非遺有些心疼:“別這樣啊,就算它只是機關獸,可看著還是好疼。”
那麼可愛的東西,他怎麼下得去手?
安子奕顯然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你可是曾經殺過它的人啊。
“什麼我說什麼?你別敲它的腦袋啊,看著好疼。你不要的話,給我算了。”皇非遺說著,就將那貓搶了過來。“就算它是機關獸,沒有痛覺,你也要愛護它啊。”
懷裏的貓兒似乎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它根本就沒聽懂過。只是歪著腦袋,眼睛裏印著兩人各異的神色。
“什麼…你這傢伙,根本沒資格說這樣的話!”安子奕面色一變,聲音不覺提高了幾度,將皇非遺手裏的機關貓搶了過來。
外頭的納蘭溪聽到動靜,道:“太子殿下,出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事。”皇非遺道,他把安子奕拉到窗邊,“你快走,快點,要是被發現就麻煩了。”
安子奕說:“被發現有什麼不好嗎?”
“不好啊,被人誤會的話,你就討不到王妃了。我還好,我還有一個側妃。”皇非遺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同情似得說。
納蘭溪:“殿下你在和誰說話?屬下要進來給殿下更衣了。”
“沒,沒人說話!不要進來。”皇非遺推著不動如山的安子奕,“求你了,快走吧!”
納蘭溪聽到裡頭的不對勁,“殿下,屬下要進來了。”
說著,她已經開始動手推門。
“遭了!”皇非遺心中道了一聲。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安子奕往旁邊的櫃子裡一推,隨後關上櫃門。
他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納蘭溪和青欏也進來了。
納蘭溪疑惑地道:“殿下你怎麼了,怎麼滿頭大汗的?”
“沒,就是剛剛做完運動,有點熱。”皇非遺一邊做著伸展運動一邊說。
“是麼?”
納蘭溪顯然不相信,走到皇非遺身後的窗子外看了眼,什麼都沒有。
皇非遺故作不悅,“怎麼?你居然不信本宮?”
青欏說:“不是她不信,而是殿下你總會把莫名其妙的蟲子養在身邊,而且每次都藏得很好,最後遭殃的也就只是太子您。”
每次皇非遺都會把莫名其妙地蟲子養在身邊,最後又痛苦的被蟲子咬得嗷嗷叫。
哪一次不是納蘭溪救的他?
皇非遺撓撓頭,“也沒那麼糟糕,它們不咬人的話還是很可愛的。”
對於蠱師來說,能用作蠱蟲的蟲子都很可愛。
只是每一次,他的蠱都會被納蘭溪一刀劈掉。
心痛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
納蘭溪託著下巴分析:“上一次是把蟲子藏在鏡子後面,上上一次是養在床底,上上上一次是養在枕頭裏,上上上上一次是養在外頭的鳥巢裡,上上上上上一次是藏在鞋裏,上上上上上上……”
“這次本宮真的沒有藏奇怪的蟲子,真的!”皇非遺打斷納蘭溪地推理。
青欏說:“這次應該在一個平常我們不注意又經常用到的地方!”
跟藏私房錢一個道理!
話音剛落,納蘭溪和青欏對視一眼,隨後默契地翻找起來,把所有能藏私房錢,哦不,是藏蟲子的地方找了個遍。
只是,都沒有。
皇非遺道:“本宮就說都沒有吧?”
納蘭溪疑惑,莫非真沒有?
“還有一個地方!”青欏說。
說罷,她指了指皇非遺身後的衣櫃。
納蘭溪明瞭,“殿下,讓屬下看看你的衣櫃。”
皇非遺心道不妙,要是被人看見裡面的安子奕就糟糕了。
他攔在衣櫃面前,“不,不行。那裏面有本宮一個月沒洗的內褲……和襪子。”
“屬下拿出去幫你洗,殿下請讓開。”納蘭溪信誓旦旦地說,隨後又問青欏:“內褲是什麼?”
青欏:“……裝大蟲的!”
“殿下,請讓開!”納蘭溪笑得無害。
“這裏麵真的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什麼都沒……”
話還沒說完,皇非遺就被納蘭溪一把拉開。
她拉開衣櫃,面色鐵青:“怎麼沒有?有襪子,梳子,上個月的襪子,十六皇子的木馬,一隻死掉的蜘蛛,還有一堆沒有洗的衣服,還有…………呦,三王子,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