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做飯
徐煜朝幾人往回走著,蕭婉月自然和徐煜朝並肩而行,原路返回時,徐煜朝發現這趟集市也遇到了蠻多的人和事的,當即笑出聲來。
“笑什麼?”一旁的蕭婉月冷冷問道。
徐煜朝側目看了眼身旁這位美人,然後收回目光,看著遠處的熙熙攘攘輕聲回道:“總是覺得這人間看不夠啊!”
“哼,怎麼?是要萬花叢中過是嗎?”蕭婉月不自覺的就把徐煜朝這句話理解爲了剛從青樓出來時的感慨了。
徐煜朝搖搖頭沒有出聲辯解,有些事都明白,他也知道蕭婉月更多的是那刀子嘴豆腐心。
良久之後蕭婉月又是開口問道:“為什麼不搬出來朱無敵?”
“倆點,一旦牽扯了朱無敵,曹青山想要的那種與世無爭就算是徹底沒戲了。”徐煜朝微一停頓才繼續講第二點:“第二我終歸不願意呆在這蒼南的。”
話雖然簡單,但是期間種種得失都是沒有明說,不過蕭婉月也是在毒門長大,眼界自然跟得上徐煜朝,所以聽過徐煜朝的解釋後沒有再說話,二人一路沉默而歸。
而在他們身後就要熱鬧很多了,之前在首飾樓裡,公孫明朗曾經花光了銀子給司聞笛買了一個首飾,而且在路上還買了個樂聲木盒,當然蕭婉月也有一個。
聽著身後響起的樂聲,蕭婉月很自然的拿出自己那一隻,然後輕輕撥動,便是一陣悠揚的曲子,徐煜朝陪在身邊一臉笑意,幾人踏著夕陽而歸。
馬不封在皇宮的屋頂上看著興盡而歸的幾人,心裏沒來由的舒坦,於是往後一躺,閉著眼睛回憶起自己這六十年來走過的風雨和朝霞。
徐煜朝衝着躺在屋簷上的馬不封喊了聲,後者坐起來後,徐煜朝衝他揚了揚手裏的東西,好在之前的打鬥都沒有傷及無辜,在別處買的東西都還在,不過曹青山的冬棗就沒有剩下多少了。
馬不封幸福的伸了個懶腰後,老老實實下去做菜去了,而徐煜朝他們幾個卻在屋簷下排成一排躺著看著夕陽,等著馬不封飯菜做好,真是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公孫明朗就躺在司聞笛的身邊,這會竟然鼓起勇氣消無聲息的拉過司聞笛的手,但是眼神卻不敢看向對方的,司聞笛同樣用餘光看著少年,感受被少年攥得死死的手後,少女的嘴角也翹了起來。
都說高處不勝寒,但是司聞笛和公孫明朗總覺得現在的寒冬暖暖的,即使是多年後二人遠隔千里想起來後仍然都帶著笑容。
徐煜朝枕著雙手,閉著眼睛,他在盤算著看到唐萬千會遇到的種種,想到有些地方,他劍眉微緊,在心裏默默覆盤著選擇。
蕭婉月覺得委實無聊於是坐起直接拽下徐煜朝腰間的酒壺,一仰頭喝了一口後,頓時只覺得整個胃都烈酒燒得暖暖的,於是舒服地張嘴吐出一大口白霧。
不一會宋山水和許華都爬了上來,見到徐煜朝幾人都沒有搭理自己,獨自找了個地方坐下,宋山水坐的比較遠,和徐煜朝中間留了一個空位,許華恨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舒舒服服的哼了一聲。
“聽說你們出去弄到好東西了,來來來,拿出來讓我看看唄。”許華對著閉目養神的徐煜朝問道。
結果發現對方根本不搭理自己,悻悻然轉過頭卻看到宋山水正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當即怒道:“看什麼看,你個算命的!”
宋山水懶得和許華鬥嘴,開始打坐準備吸收著晚霞裡的靈氣,許華見此也只好一下仰倒,看著這寒冬裡微微藍的天。
徐煜朝悄悄睜開眼,這個時候他覺得最是舒服,一行人躺在一起,誰都不說話,就這般靜靜地躺著,也不去想什麼家和國,有的只是這稍縱即逝的晚霞。
一聲吆喝聲打斷了屋簷幾人的走神,馬不封身上圍著廚布,一手拿勺一手拿菜刀,仰頭喊道:“開飯了開飯了,下來吃飯了。”
眾人各自伸了伸懶腰,揹着夕陽一起跳下了屋簷,準備迎接新的一年。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近十幾樣菜,肉就不用說了,竟然還有很多比較稀奇好玩的菜品,像是那土豆絲拼成的鳳凰,又比如那一個個的茄子上彷彿花瓣開放的蒜瓣,總之琳琅滿目,讓徐煜朝等人大開眼界。
“沒想到啊,馬爺爺!你還有這一手。”公孫明朗嘖嘖稱讚道。
馬不封解下身上的廚布,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拿出自己那根寶貝玉菸斗,點燃後吧嗒吧嗒得抽了起來,神色裡盡是得意之色,用英雄難覓知己的語氣說道:“老了,不像年輕的時候風流了。”
徐煜朝笑著拿起筷子輕輕沾了下那個魚湯裡的汁水,放入嘴裏抿了一口後稱讚道:“確實不錯,鹽味剛剛好。”
“那是,都是撂下的手藝,等會到了時辰咱就開吃了。”馬不封吞雲吐霧地說道。
那邊的許非最是開心,因為司聞笛給他了三塊糖,而且都是那種帶著糖紙的那種。
許華早就餓的咕咕叫了,這會趕忙坐到桌子旁,準備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誰知道被蕭婉月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等會人齊才能吃,今日除夕要講究些!”蕭婉月分發著碗筷說道。
“門外都貼好對聯了嗎?”馬不封一直在忙活,不知道外面,於是問道剛進來的幾人。
“哎呀都貼的闆闆正正的,估計是那吳大人派人給貼好的,也算是貼心了。”公孫明朗拎起來一根剩下的肉條放在嘴裏先打打牙祭。
“要不要去請下吳大人和陛下?”公孫明朗忽然問道,他覺得畢竟是在蒼南的皇宮裏,說啥也得意思意思啊。
“不必,除夕嘛,本來就是一家人的團聚,就算我們想要拉著吳修估計他自己也不會願意來的。”徐煜朝有些微笑道。
“徐大人這句話可就說的不對了,誰說我不願意的?這不就已經不請自來了嘛。”話音剛落吳修踏入堂前,一身紅袍很是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