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都尉派人來接曹青山，緊接著就把他帶到了一處血腥味極重的地方，裡面有個碩大的鐵籠，籠子里正好有著二人在赤膊打鬥，拳拳到肉，很是兇狠。

    輪到曹青山，負責照顧上去打鬥之人衣服的老頭伸手要脫去曹青山的衣裳，結果被曹青山擋了回去，“脫我衣服幹什麼？”

    最後曹青山穿著那身粗布進了鐵籠，對面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光著身子的胸膛比女人都要肥碩，他見到曹青山竟然敢穿衣上臺頓時一陣嗤笑。

    “小子還是個雛吧？穿著衣服是找死嗎？”壯漢哈哈大笑道，頓時周圍的看客發出一陣陣的不屑聲。

    曹青山委實不知道打鬥之中要是穿著衣物很容易被對方著力，然後施展摔技，只是現在說這些也都遲了，不過就算是進籠之前給曹青山說清楚，他也不願意脫一件衣服的。

    曹青山面色不變，任由壯漢和周圍人發出不屑的笑聲，自己則是不聲不響的等待著。

    壯漢見到後者沒有任何反應，笑容漸漸消散，然後衝着坐在敲鐘旁的老人點點頭，一聲鐘響，廝殺開始。

    周圍的人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就連那判定輸贏的老人也是手裏握著敲鐘棒，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鐵籠裡還站著的曹青山一臉無辜的看著四周，而那個之前嘲諷他的壯漢，此時在鐵籠邊角處，正嘔血不止，估計連站起來都費勁，更別說什麼再起身一戰了。

    鐘聲想起，曹青山二話不說，手掌化拳全力向前轟出，於是壯漢就像是一個麻袋一樣狠狠撞在鐵籠裡，那有著人手指粗細的鐵柱都被壯漢身軀明顯砸彎了許多。

    坐在二樓的小都尉無聲笑了起來，怡然自得地喝了一口龍井茶，眼裏盡是得意之色。

    經此一戰，曹青山出名了，而且還得了個曹一拳的稱號，因為接下來的十幾場曹青山都是隻出了一拳便勝了。

    也因此曹青山得了小百兩銀子，不過回到青樓都是交給了桃芳，後者也不拒絕，也不多說什麼，一個願意給不多問，一個就願意收也不多說。

    就說像曹青山這樣的人不說千年難遇，也至少是百年難求，老鴇想著可以讓他留在這青樓幾十年，這樣哪裏還用對那些蠅蠅狗狗低三下四，白白受那窩囊氣。

    所以她故意把桃芳的贖身價又往前提了提，結果就聽到徐煜朝說道：“沒事，一分本事一分價錢，張倩了不打緊，你說就好。”

    老鴇虛情假意地回看著徐煜朝，嘴裏說著哪裏哪裏，但是心裏在尋思說個什麼價格可以嚇退這幾人。

    “至少得一萬九千兩。”老鴇故作為難的說完，接著又解釋道：“實在是因為我們家桃芳人好，看上的人太多，正常的話……”

    “好，就一萬九千兩。”徐煜朝淡笑著回道，這話把老鴇說得一愣。

    老鴇有些不相信，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說的是一萬九千兩，不是一千九百兩。”

    “知道，沒有聽錯。”徐煜朝看著老鴇，一臉淡笑。

    “這……，你等我先去和他們商量一下。”老鴇一陣心驚，好不容易編了個蹩腳的理由慌忙離開。

    她心中有些搖擺，她相信眼前這位爺能拿的出來這一萬九千兩，但是她不敢確定的是那個能吃能打的曹青山值不值一萬九千兩。

    她找來自己的男人開始商量，男人沒有多少本事，悶聲悶氣的，這麼些年都在背地裏默默支援著老鴇，經常幫她解決那些女人家不方便做的事情。

    男人看著滿臉焦慮的老鴇，有些許心疼，於是來到老鴇身後，想要幫她揉揉肩，誰知道老鴇不耐煩的說道：“我在跟你商量正事呢，你能不能別亂動？”

    男子悻悻然收回手，坐在老鴇面前，看著對方已經浮現出皺紋的臉，柔聲說道：“這一晃就是二十年，銀子咱差不多也夠了，要不就把桃芳賣出去，然後咱們去尋個景美的地方安穩過日子？”

    “哼，安穩日子？以前的安穩日子也不是沒過過，你忘了當初咱倆窮的叮噹響的樣子了？”老鴇眼裏滿是不屑，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嗓子。

    男子沉默不語，心裏沒有醞釀措辭，反而在不斷的捫心自問：這幾十年的風雨，一路行來，究竟是對是錯？

    “每次見你不是讓我去山裏就是像個木頭一樣不說話，老孃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老鴇砰的一聲放下茶杯走出了房間。

    做為老鴇身後的男子看著前者喝過的茶杯愣神，茶杯旁也多是大力放杯濺出來的茶水，寒冬下更顯得晶瑩剔透。

    徐煜朝在房間裡看著正襟危坐的桃芳，心裏不斷猜測著前者的來歷，曹青山卻顯得很是淡然，就算是老鴇臨時漲錢，就算是徐煜朝一口答應掏一萬九千兩，他都很淡定。

    桃芳看了眼曹青山，發現後者在對著自己沒心沒肺地笑著，當即忍不住嘴角也是翹了起來，但是有著徐煜朝等人站在這裏，不好意思下又強行壓下了心裏的笑意。

    她很好奇，曹青山什麼時候認識地這麼豪爽富貴的人，之前桃芳也大體知道了曹青山的經歷，所以她知道徐煜朝肯定是這幾天認識的。

    徐煜朝安安靜靜喝著茶，一旁蕭婉月好像很不喜歡房間裡的物件，在門口倚著門邊閉目養神，而公孫明朗三人則是老老實實坐在桌子上等著，等著上菜。

    他餓了。

    見著老鴇去而不返，桃芳覺得總不能一直用茶水招待幾人，於是便讓丫鬟去讓廚房做些飯菜，這纔開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著狼吞虎嚥的徐煜朝，一旁的公孫明朗目瞪口呆，心裏輕輕呢喃道：“原來都餓了呀。”

    桃芳只是隨口吃了幾口，大多還是菜葉子一類的居多，於是曹青山有些心疼的把幾塊紅燒肉全部夾到了她的碗裡，然後說道：“最近都瘦了，多吃點補補。”

    那邊的桃芳笑容燦爛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