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許非昏迷
“此事以後再議,時候不早了,各自找到地方先歇著吧。”徐煜朝打斷了宋山水的話,對他用了個眼神,後者當即不再多言。
很多事都知道,但是不能說出來,大家心照不宣便可以相安無事。
蕭婉月和許非先選了房間後,後人纔是一一住下,皇宮畢竟是皇宮,即使是他們八人一人一間,都還餘著幾間,不愧是最好的冬騰宮。
“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真是舒服啊!”許華躺在鋪了整整三層的大床上,身下的柔軟讓他感覺有種幸福的感覺,之前一路的跋涉就算是跟著大軍而言,也僅僅只是比之前的野外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要好一些而已,算不得舒服。
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屋子,許華望了眼四周,沒人迴應他不禁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往後一仰便是進去了夢鄉。
許非和公孫明朗這些孩子最是缺覺,自然不用多說便都早早睡去,所有人裡面要說真正沒有睡的恐怕也只有宋山水一個人。
剛纔跟徐煜朝說得那些,徐煜朝也只是覺得一些神仙怪異的傳說,並不會當真,但是他天生對此有些感覺,當第一次進來這冬騰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
宋山水輕輕拿出師尊下山前送給自己的那方宋字印,輕輕放在手心裏麵不斷摩擦,身子盤坐子床上,腰挺得筆直,用打坐代替睡覺是他一直就有的習慣。
只是平常是交替而來,隔一天便是打坐一天,但他決定只要住在這冬騰宮還是先一直打坐為好。
入夜,一直到三更天,周圍的一切都很是安靜,宋山水那一直繃著的弦也緩緩放鬆了下來,忽然一道淒厲的尖叫聲傳來,宋山水猛的睜開眼睛,睡意全無。
等到徐煜朝來到許非的屋子裏時,發現宋山水竟然早自己一步到達屋子,當即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詢問,就聽見宋山水先行解釋道:“剛好在打坐冥想,聽到聲音就趕了過來。”
徐煜朝沒有說話,看向床上,發現許非身上渾身是血,他一步來到床邊,連忙向許非的人中探去,發現還有一絲氣息後放下心來。
徐煜朝又把了下許非的脈,好在雖然看似滿身血汙,但是心跳還算穩定,徐煜朝給許非換了身乾淨衣服,幫他處理好傷口後,回頭發現宋山水竟然還坐在屋子裏,一直沒有舒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是有話要說?”徐煜朝很是好奇的問道。
宋山水點點頭,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許非說道:“雖然我們都在睡覺,但是能在你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到這樣,你應當相信我的話了吧。”
“什麼話?有鬼?”徐煜朝冷笑道。
宋山水還想說話卻聽見徐煜朝繼續說道:“我看過許非的傷口,分明是匕首所傷,難道說現在的鬼都用匕首了嗎?”
許非沉思一下,辯解道:“不管是人是鬼,總之來者不善,你我還是要多注意些為好。”
徐煜朝眼神盯著宋山水的身上細細打量,並未發現任何可疑後纔是收回目光,站起身來將房間裡都是看了一遍,讓他驚奇的是就連蛛絲馬跡都是沒有發現,這讓徐煜朝心裏的那份擔憂又加重了幾分。
宋山水感覺到了徐煜朝的懷疑,多說無益起身告辭回到住處後,百思不得其解,猶豫了半天后還是拿出了三枚銅錢,然後將銅錢隨意撒在了身前。
要是旁人看了定然會覺得這樣有古怪,古怪的不是宋山水,而是那三枚銅錢,銅錢上並沒有什麼東西,倆麵的印記不知道是被人刻意抹去還是被歲月打蝕的乾乾靜靜,根本分不清是正是反。
宋山水見到三枚銅錢散落在眼前,打眼望過去後,一看就是半個時辰,窗外的天不知道何時已經大亮,八人也陸陸續續的醒來。
八人中間就屬許華睡的最香最沉,馬不封則是聽到了昨晚的喊聲,當即出門卻碰到了徐煜朝,徐煜朝害怕是調虎離山的詭計,便是讓他去把蕭婉月叫醒,然後去看著些公孫明朗和司聞笛。
這也就是為什麼昨天宋山水只見到了徐煜朝一人,剩下的人卻一個沒有見到。
眾人都看著床上的許非,一夜過後許非不知為何還是陷入沉睡中,但是氣息都已經平穩了下來,就算是馬不封看過後也是反覆推敲仍是沒有一點頭緒。
“你說是宋山水第一個來到這裏的?”馬不封向徐煜朝問道。
徐煜朝點點頭,看向那邊一臉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宋山水,後者聽到聲音看向馬不封,眼神裡乾淨的嚇人。
“你來之前是什麼樣子的?”馬不封回過頭將目光放在許非的身上,似乎並沒有在意宋山水的話。
“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見到任何蹤跡了,而許非就已經躺在了地上。”宋山水輕聲說道,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和徐煜朝對視著。
“就什麼都沒有發現?”還在照顧許非的馬不封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宋山水微微頓了頓,看了一眼眼神始終在自己身上的徐煜朝,微微一頓後說道:“我見到一個如女人一般的煙霧消散在房間裡。”
“胡說八道!”馬不封第一個不相信的罵道。
而那邊的許華更是一臉戲謔的看著宋山水說道:“喲,這意思就是那女鬼做的嘍?要問你女鬼是誰?是不是還要把之前說的那個死在這冬騰宮裏的皇妃來背這黑鍋?”
“你!”宋山水聽到許華的話一臉氣憤,但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駁,因為他確實懷疑正是那位死在冬騰宮的皇妃。
要不然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呢?
宋山水看向徐煜朝,眼下所有人不相信自己沒有關係,只要徐煜朝相信他,他就還可以留下來,要不然的話自己也只能離開了。
徐煜朝看了眼正滿臉不屑的許華,又是和馬不封對視了一眼後,沉聲說道:“還是先等許非醒過來再說,到時候多少都能瞭解到一些,這幾天的話大家都是倆個人一個屋子吧,免得再被人尋到了機會。”
眾人自然沒有什麼異議,朱無敵那邊也是聽到了這個訊息,自己都是親自來到了冬騰宮,一番好好詢問之後,當即表示要給幾人換到那邊的春來宮。
徐煜朝宛然拒絕了,單單是他的話也無妨,爲了眾人的安全還是換了最好,但是許非現在已經昏迷了,而且至今還不知道原因,所以他沒有同意去春來宮。
第一是他覺得只有在這冬騰宮才能找到讓許非醒過來的方法,第二便是他徐煜朝還不是菩薩,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人,這個仇怎麼都不能悶聲嚥下。
朱無敵勸了又勸後發現沒用,便讓吳修送來了無數的靈丹妙藥,希望能夠有所幫助,並且讓馬不封隨時以後調動宮裏的御醫,一切大小事宜不需要啟奏,找吳修就可以做主。
徐煜朝看向站在朱無敵身後的吳修,吳修自然抱以微笑,徐煜朝臉色漠然,絲毫沒有給吳修一點好臉色。
他同樣懷疑吳修,懷疑吳修差使那幾具血屍做的此事,只是讓他疑惑的是難道吳修真的不用三天就找到了控制血屍的方法?還是說宋山水說的或許也是真的?
徐煜朝,馬不封和蕭婉月輪流照顧著床上的許非,接下來的幾日裡風平浪靜,夜夜安穩,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變故,但是床上的許非卻是一直沒有醒過來。
馬不封試了將近不知道幾十種方法,可是就是沒辦法叫許非醒過來,自己也是一直緊皺著眉頭,急得不斷抽菸,一天下來不知道要添多少菸絲。
許華還是對宋山水冷嘲熱諷,但是後者表現的都很淡然,既沒有破口回罵,也沒有假裝大度,就是聽到許華針對自己就邁步上門外,等聽到許華不說話了就再次走回來。
朱無敵把周圍的宮女侍從都揮走後,長長的走道上也就只有他和吳修在一步步的走著。
“這事不是你乾的?”朱無敵腳步不停的問道。
“回陛下,陛下早就想這麼幹了,只是還沒有那個本事。”吳修淡淡說道,臉上不卑不亢。
朱無敵笑了笑,繼續說道:“怎麼?你就這麼害怕他徐煜朝?”
吳修嘴角一勾:“倒不是怕,只是現在的蒼南還不能少了我。”
聽到這話的朱無敵停了下來,回過頭看向吳修,後者低著頭不願意和他對視,微微停頓之後朱無敵輕嘆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吳修等到朱無敵先行了十步之後纔是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皇帝陛下,眼睛裏有著一股凝重,旋即邁開步子,無聲無息間吳修又是跟在朱無敵的身後。
徐煜朝再次把大家召集,然後看著眾人再次討論誰都好的辦法讓許非醒過來,只是就連馬不封都有些灰心喪氣,更不要說其他那些並不懂醫術的了,所以一時間大家都是沉默著,偶爾馬不封還會嘆息一聲。
“我這有些丹藥,不知道有沒有用處。”宋山水掏出一個白瓷瓶放在眾人面前的桌子上,對著徐煜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