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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不過如此嗎

    “是敵是友?”徐煜朝沉聲問道。

    “之前在珍寶匯上那倆主僕和那個屠夫你們還記得嗎?”宋山水提醒道,但他心裏也有些好奇。

    之前在林中宋山水就看出來那個試圖留下他的屠夫壯漢功夫了得,那跋扈公子和隨從老僕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那為何三人會來到這裏呢?

    剛纔掐指算來,發現三人正在往這邊趕來,而且最讓他不安的是他竟然算不出是兇是吉!

    “這三人倒是有些印象,難不成是那主僕二人尤不解氣,追殺那屠夫漢子一直到這裏?”公孫明朗有些氣憤地問道。

    宋山水看了眼少年,雖然對後者這種嫉惡如仇表示欣賞,但是人在江湖,生死自負,跋扈自然可以,但是要沒有保命的手段或者是通天的背景的話,跋扈往往需要付出的是性命。

    這也是宋山水當時並沒有選擇出手相助的原因,他一個小道士可不是濟世救人的觀音菩薩。

    “恰恰相反,之前我曾瞥見,那漢子是一路追殺主僕二人,估計情況沒有太大變數。”心裏雖然並不在意,但是宋山水還是將所見所聞一一說明。

    徐煜朝忽然一笑,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這真是風水輪流轉,既然有此一出,咱們就靜觀其變。”

    馬不封和蕭婉月都點點頭,畢竟誰也說不清楚究竟誰好誰壞,若是那屠夫漢子沒有一身高強武藝,想必現在應該正被主僕二人羞辱,若是主僕二人身後還有爺爺甚至祖宗跳出來護犢子,一旦參與進去自然是說不清道不明。

    天色已是漸漸暗了下來,眾人尋了一處三面擋風的地方,佈置好一切等待著小道士宋山水說的那三人到來,只是一直等到天全黑,月亮高起都仍是不見三人影子。

    “你這行不行?到底還來不來?”已經等了快半個時辰的許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急啥,反正也沒事,要我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馬不封抽著他那根白玉菸斗回道。

    許華實在坐不住了,起身繞了三圈後往來的方向走去,希望能早點遇見徐煜朝他們說的那三個怪人。

    就在剛纔閒扯的時候,徐煜朝把之前在珍寶坊關於這三人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他,他好奇的不是那對主僕,反而更是好奇那位一身油花的屠戶。

    誰也不會覺得一個能進珍寶坊的屠戶會真的是個簡簡單單的屠戶,估計那對主僕自然也明白清楚,但仍然願意裝作跋扈得樣子的話,其中涉及絕非眼前這般淺顯。

    但是那和他許華有啥關係呢?他就只是想找那個屠戶打一架解解氣,能打贏是正常,打不贏他更高興!

    “你不能去。”來自天龍山的小道士出聲叫住了許華。

    “喲,你說不去就不去,你老幾啊?”許華回過頭有些玩味地看著出言阻攔自己的宋山水。

    宋山水聽到許華的話後皺皺眉,他不曉得為何許華有些針對自己,從加入隊伍再到現在都是如此,不過他自認為自己行無過,說無錯,身正影子直,不屑和他計較,最重要的是自己計較了也打不過他。

    “我只是好言相勸,去不去隨你。”宋山水無所謂地說道。

    許華冷哼一聲就準備繼續往前走,結果徐煜朝出聲叫住了他,“我覺得你還是和我們一起比較好。”

    “喲,你要是想讓我留下我倒是可以不去。”許華還沒說完就被徐煜朝打斷了。

    “我沒有想讓你留下來,只是覺得你要是摻和進去很麻煩,回頭還要跟我們一起走,我只是不喜歡麻煩。”

    許華覺得自己就沒受過這種氣,他在蒼南不說是橫著走,但是至少去哪裏都會被奉為座上賓,哪裏想到在眼前這群人眼裏咋就這麼不值錢呢!

    比那個一根筋的小道士都不如!

    氣煞我也!

    “你們這樣我會生氣的!”許華氣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徐煜朝聳聳肩,馬不封嘿嘿笑了笑,撥出一大口濃煙,蕭婉月眼神裡盡是不屑,唯獨司聞笛眼裏還有著幾分可憐,許話悲嘆一聲,默默坐回原處,氣呼呼不願搭理任何人。

    小道士撇撇嘴,對這個有些古怪性格的許華他沒有任何看不起,只是他在第一次接觸就明白徐煜朝這個人更喜歡的是那些遵守規矩的人,瀟灑風流是每個人男子追求的,只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大多是孤獨的。

    他便是老老實實的本分做人,拿到祖符就走人,簡簡單單,清晰明瞭。

    這也是讓徐煜朝最放心的地方。

    而反觀許華,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比試,像個狗皮膏藥一般跟著這隻隊伍,放在誰心裏也沒法完全放心得下啊。

    “能算出來他們差不多多久到嗎?”對於宋山水能掐會算,徐煜朝沒有理由的相信,提起這個又和徐煜朝之前遇見的一位道士有著很大的關係了。

    “具體的話,能力有限算不出來。”宋山水說得不卑不亢,臉上沒有絲毫歉意。

    徐煜朝點點頭,這麼問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了,道家術士本就是趨吉避凶,若是真的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的話,那顆真就是有些逆天而爲了。

    眾人都不再說話,都在靜靜等待著三人到來,約莫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倆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小道士宋山水眯眯眼,看清楚了人影,正是之前已經落了下風的主僕二人,原本還算體面的二人早就有些慘不忍睹了,那本來跋扈的公子哥一身衣服早就沾滿了泥濘,身邊那名老僕人更是可憐,雙臂之上的衣袖早就不見了蹤跡,而且臉上有著大小不一的瘀傷,原本高高盤起,盡顯宗師風範的長髮也都散開,遮住了小半隻眼睛。

    “少爺你快走!回去族裏告訴閻老,我們閻家已經仁至義盡,若是老祖宗還要閉眼不聞的話,那我閻期死不瞑目!”老人說完踉踉蹌蹌站直身子,一把推開攙扶著他的公子哥。

    公子哥臉上再不見之前在珍寶坊的那種得意,很是蒼白的臉上露著無助,眼神看向緩緩站直的老隨從,一咬牙還是沒有捨得棄老人而去。

    “你還在這裏幹什麼!快走啊!”老人滿是氣憤,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生死麪前還如此優柔寡斷,怎麼挑得起一家之擔?怎麼背的起一族之運呢!

    “閻爺爺,我……”主僕二人畢竟也算是相處甚久,公子哥眼睛裏盡是不捨,但是自己心裏也清楚,他要是不走的話就是主僕二人一起長埋在這裏了。

    公子哥胡亂用袖子擦了幾把眼淚,回頭不捨地看著老人,在老人連聲催促下,終於一咬牙往遠處跑去。

    遠處的徐煜朝幾人仍是沒有準備出手,包括許華和馬不封都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誰也沒有準備出手,因為那個屠戶壯漢還沒有出現。

    嘭嘭嘭!

    像是一顆炮彈一樣墜落在了眾人的面前,塵埃落定,一道人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還是那身沾滿油花的衣服,一身屠戶裝扮,唯一出彩的算是腰間那把閃著寒光,又異常穿厚的殺豬刀。

    “別白費力了,你們倆今天都得死在這裏。”屠戶看了眼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的公子哥,眼神帶著冷笑對老侍從說道。

    老人顫顫巍巍的穩住身形,臉上盡是慷慨赴死之色,吃力拿出懷中一顆黑色藥丸吃下後,身形漸漸不再踉蹌,眼中的光芒也是漸漸凝聚,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來是迴光返照而已。

    那顆藥丸估計也不會是啥靈丹妙藥,應當是消耗心裏和精氣的一種被逼無奈的藥丸。

    “怎麼?狗急了跳牆?既然吃了藥,就算我不殺你你以後也是個廢物了。”屠戶明顯沒有急著動手,雖然嘴上說得輕巧,但是老人的拼死一搏也不是說的那般一無是處。

    老人這種狀態明顯不會持續太長,他只是想要能省些力氣便省些力氣。

    “老夫今天就算是拼盡力氣也要讓你留些東西在這裏!”老人眼睛血紅,臉上藏不住的殺意,身形竟然恢復如常,轉眼間徑直衝到了屠戶的面前。

    而不知道何時,老人手裏已經握著一把判官筆,精鐵的筆鋒泛着黑光,像是一隻匕首一般。

    屠戶看著如虎狼一般撲過來的老人,冷哼一聲,站在原地不見有任何動靜,就在和老人僅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左手一甩,腰間的那把殺豬刀擋在了胸膛之上,寬厚的刀刃正好擋住了老人那隻黑色的判官筆。

    叮!

    就像是點在了一塊鐵板之上,老人手中不斷加力可是仍是無法往前分毫,老人目光一閃,判官筆在虎口轉了一圈後向屠戶的腰間刺去。

    屠戶面不改色,手中殺豬刀向下一沉,正好斬在刺向腰間的判官筆下,老人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手中的判官筆瞬間落在了地上,好在見勢不妙,老人瞬間和屠戶拉開了距離。

    “不過如此嗎?”屠戶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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