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殺盡天下用刀客
徐煜朝大體掃了下刀譜,發現剛開始除了那些心得和故事之外,真正屬於許華說的那位狠人自己的心得卻是很少很少。
他有些拿捏不準究竟要不要公孫明朗繼續學習這本書,雖然並沒有發現任何殺意重的引導,但是其中心得心法太多太雜,每一種都是一位刀法大家窮盡半生的所得,更何況是近三十人的呢?
徐煜朝圖穩還是沒有把刀譜給公孫明朗,只是說:“等過幾天再說。”
公孫明朗臉上盡是不捨得神色,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在大是大非身上,他是明白的,誰對他好他也是明白的。
許華倒是有些好奇,像什麼師兄弟反目成仇的,師徒二人變成生死之仇的,比比皆是,無論之前什麼樣子的人,錢財都可使其變心,這也是人人共知的事情。
但是反觀眼前這倆人,一本價值連城的刀譜,不說價值多少,單單是其中的內容,都可以引得一方皇帝重視了,而徐煜朝和公孫明朗竟然都是本心赤誠之人。
一個捨得拿出來,願意信任,一個敢要,更是真心為其好,絕無半點私心。
許華竟然有些慶幸自己聽到珍寶坊守林人的話,來找到徐煜朝,遇見了這麼一群與衆不同又志同道合的人,在蒼南他遇到過,只是不久對方就因為許華二字變得不似從前。
許華不知道的是徐煜朝看他許華同樣是一個有趣之人,這也算是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馬不封搖頭晃腦的點點頭,悠哉地喝了一口酒,他願意跟著徐煜朝出來,何嘗不也是因為對方讓他覺得這人間有趣地多。
他這半身入土的老頭子,在遇見徐煜朝之前,可是很久沒有覺得什麼東西有趣了……
“你說他們會一直這樣嗎?”許華忽然好奇的問道,但身體不動,像是在問一旁的馬不封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要是那小子知道了那本刀譜代表著什麼呢?還會不會是同樣的選擇?”
“我說你小子怎麼透著壞呢!警告你哈,少忽悠明朗,他還是個孩子。”馬不封連忙瞪著眼說道。
許華轉過頭,賠笑看向馬不封,“老頭啊,我就這麼一說,我才懶得去看那小子秉性如何,又不是我徒弟,我白操那份心幹嘛?”
馬不封似信似不信的說道:“最好如此,要不然我們三個打一個會有些欺負人呢。”
聽到馬不封的威脅,許華頓時樂呵呵地說道:“那不行,我可不是怕和你們打架,只是覺得自己的徒弟還是要自己教,我一個外人要是插手了,天理難容啊!”
馬不封繼續喝酒,不願意理會油嘴滑舌的許華,相信後者心裏也自然有數了。
“你們當真沒有試過那小子的心性,我給你說心性……”許華還沒說完頓時被馬不封一菸斗敲在了頭頂上,他很是生氣地站起來,指著馬不封說道:“你幹嘛打我!也就是我不打老人,逼急我我真動手了!”
馬不封很是蔑視地看著居高臨下的站著的許華,“那你是做好一打三的準備了,來吧,不用猶豫,動手吧。”
“你!你這老頭欺人太甚!我我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許華撂下話連忙撤到徐煜朝那邊。
來到徐煜朝身邊,許華見到徐煜朝對著自己微微皺眉,當即無奈解釋道:“哎呀,你放心這書我也看過,只能說是很博觀,對這小子絕對是有好處的,大不了就讓他看看那些故事啊,也算是可以當個借鑑嘛。”
“高山仰止,你有沒有考慮到?”徐煜朝語氣有些冷地問道。
許華先是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來公孫明朗畢竟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孩子,高山仰止這種事倒是很有可能發生。
“那要不我就換一件?”許華帶著商量的語氣問道。
“換?都送出去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拿回去?”已經走過來的馬不封有些寒磣道。
“也是也是,這不還有個好東西嘛,來你們過過目,看能不能給我加加餐。”許華說著又從懷裏拿出來一個物件拿到眾人的面前。
“這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是我覺得對於司聞笛肯定是最需要的,你們看看合適不?”許華將手中物件直接扔給馬不封,只要這個老財迷同意了,別人也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馬不封看著手裏的物件,竟然是一件入手細軟的梭子背甲,看樣式很是簡單,但是那一根根精細打造的梭子都帶著特殊的光澤,一看就不是個便宜物件。
“這件梭子甲呢是個簡單版的,不過防禦能力嘛擋下我非全力的一槍還是可以的,這是送給這位小姑娘的,這回應該送的最適合了吧?”許華眼神一挑,衝着徐煜朝說道。
“不錯不錯,給你加幾頓肉。”馬不封也很是開心,連忙幫司聞笛披上。
這梭子甲本就細軟,雖然只能遮蔽上身,但是勝在輕便,司聞笛丫頭用最好,馬不封摸著自己的鬍鬚心裏暗暗讚道。
司聞笛穿上梭子甲,外面再穿上大衣,根本看不出一絲異常,而且重量也很合適,她很是高興地撫著衣服,有了這件梭子甲,她總算不是最拖後腿的那個了。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這個隊伍中最拖後腿的,既不能出力幫忙,而且還需要他們分心出來保護自己,有著這件梭子甲,至少遇見比較棘手的人,徐煜朝和蕭姨他們就可以全力以赴了。
公孫明朗很是高興,“太好了,這可比我那本刀譜更好了。”
許華呆了呆,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本刀譜怕是能換幾十件的梭子甲了。
“唉,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了。”許華頓時意興闌珊,不想多說,只是無奈地感慨了句:“媚眼拋給了瞎子。”
馬不封自然聽得懂許華的酸話,拿肩膀碰了碰許華,小聲問道:“哎,你說的那個狠人叫什麼?”
許華瞥了一眼湊上來的馬不封,淡淡回道:“沈蒼生。”
“沈蒼生?”馬不封和徐煜朝都是有些驚訝。
對於這個名字,不僅是在蒼南就是在大夏或者是東越,現在仍舊是鼎鼎大名,哪怕是過去了六十年,這個名字在江湖上還在被人提及。
沒有辦法,這個名字曾經是一個黑暗時代的代名詞,但凡是用刀的,上至刀法宗師,下至剛剛提刀的幼年,這位沈蒼生都會被提及道,或是被景仰,或是被唾棄,不一而足,但沒有一個人敢說他不配用刀的。
“他竟然還有這本刀譜傳下來?為何在我們大夏並沒有這刀譜的任何風聲?”徐煜朝很是疑惑,他只是聽過沈蒼生的事蹟,但從未有過殺盡天下用刀客,只為修得一本書的故事。
莫非是假的?只是有人假借沈蒼生的大名提高自己刀譜的地位,還是說真的確有此事,只是這件事只在大夏傳播?
許華也有些好奇,沈蒼生大名竟然都知道,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刀譜?
沈蒼生在蒼南正是因為窮盡一生編湊了這本刀譜才被廣為人知的,但是大夏的徐煜朝他們竟然也知道,卻並不知道這本刀譜,著實稀奇稀奇。
徐煜朝淡淡一掃眼睛裏充滿疑惑的公孫明朗,咳嗽了一下說道:“這件事等下再議,我們休息太久,可能要過一夜才能回去了。”
“你們要回哪去?”許華笑著問道。
“回蒼南軍營。”
“哇塞,你們軍營還有認識的人,正好我也認識個將軍,有啥事可以直接找他啊。”許華大包大攬的說道。
很快,許華就發現馬不封和司聞笛和蕭婉月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那種光難以形容,似乎是驚奇中帶著嘲諷。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許華有些拿不準問道。
“沒事,到時候去了你就知道了。”馬不封正好想要捉弄下這個口無遮攔的許華,當即沒有說明道。
“切!不說拉倒,裝啥子神秘啊,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去找誰!”許華氣哼一聲往旁邊走了幾步,來到了蕭婉月的身邊。
“哎,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們到底要去軍營找誰啊?”許華小聲地問向蕭婉月,眼睛裏盡是好奇之色。
他實在想知道來自大夏的徐煜朝一夥人,竟然認識蒼南軍營的人,而且看樣子位子還不低,這讓好奇心很重的他實在受不了。
蕭婉月連頭都沒轉,慢悠悠地說道:“認識誰關你啥事,過了今晚你不就知道了?”
“這不是好奇嘛,你也知道我這人心最稀罕那些稀奇古怪的了。”許華帶著笑容說道。
“我不知道,好奇那就忍著。”蕭婉月冷著臉回道,說的許華一時間無言以對,安安靜靜老老實實跟在蕭婉月身後。
眾人見此都是呵呵一笑,小道士心裏默默感嘆,看來這蕭婉月不僅僅是克徐煜朝,連許華都是伏得住,真是人間奇女子。
小道士忽然想起一事,伸手掐指算了下,來到徐煜朝面前說道:“後面有三人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