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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人各有志

    公孫明朗點點頭,然後把涼山遞到徐煜朝的面前,把劍歸還給他,徐煜朝看了良久,提起手中的鏽劍問道:“你說說這兩把劍給你的感覺。”

    “這把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劍,倒是材質應當不錯,而這把劍就像是活著一般,就像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極其好用。”徐煜朝認真的回答道。

    徐煜朝點點頭,對於公孫明朗的天賦很是滿意,公孫明朗這般通俗的說出來,但是要是放在那些專門修劍的門派中,這便是人劍合一的意思。

    不是那種浸淫在劍術上數十載的劍修,根本沒法領悟人劍合一這種境界。

    “涼山你先揹着,就算是睡覺也不能摘下來,從現在開始每一天都要用涼山在樹上刻字,就刻一個字,義!”

    公孫明朗聽到徐煜朝這句話,抬起頭髮現他早就不在身前,而是坐在了地上,靠著一根樹幹休息起來。

    少年轉身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樹下練習著拔刀的許非,同樣來到樹下,雙手舉著涼山,開始在樹上寫那個義字,只是一個字還沒寫完就聽見那邊樹下的徐煜朝出聲說道:“只准用一隻手持劍。”

    許非趁此偷偷打量了一下公孫明朗手中的那把涼山,後者看向他,旋即說道:“這把劍叫涼山,死沉死沉的,不比你那把黑刀輕。”

    許非嗯了一聲,繼續開始練習拔刀,而公孫明朗也在認真的在樹上刻著字,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寫出來的義字下面的倆畫根本就是倆條直線,他不斷反覆著想要寫好。

    一直拔刀的許非忽然間停了下來,然後悄悄低頭看著手中的黑刀,他忽然想要給手裏這把刀起個名字了。

    等會問問司姐姐,他一定知道起什麼名字!

    心裏想好注意的許非繼續開始一絲不苟的練習著枯燥的兩個動作,而一旁的馬不封吃完早飯來到了徐煜朝的身邊,一屁股坐下,將手裏的麪餅遞到了他手裏。

    徐煜朝一邊吃著餅一邊去摸身邊的酒壺,卻是聽到馬不封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高山仰止這個問題。”

    不用馬不封過多的解釋,徐煜朝也明白他的意思,在徐煜朝的眼裏,他不知道自己在倆個孩子眼裏是怎麼樣的一個高度,但是他真心覺得公孫明朗或許可以超過自己。

    但也只是在劍上。

    雖然一山還有一山高,但是他徐煜朝就已經算是可以一覽眾山小的高山了,之上肯定還有不少,譬如毒門門主唐萬千。

    “我倒是不擔心明朗這孩子,他沒心沒肺的,我比較擔心許非這小傢伙,他對你的執念可是很深的。”馬不封先出聲說了心裏話。

    徐煜朝點了點頭,在他第一眼看到許非的時候並沒發現什麼,至於什麼天賦似乎和小傢伙根本沒有啥關係,現在看來許非的身上還真有一樣東西不太尋常。

    就是那顆孩子心,即包含著感恩,又不忘仇恨,純真的情況下深知這個世界的弱肉強食,而且這只是在他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然如此。

    毫不誇張的說就是是比他大十歲的公孫明朗似乎都沒有許非的那份心性。

    只是境界這東西,比做登山,天賦就像是一條已經堆砌好的臺階,只要順著臺階一步一步往上基本不會出錯,而沒有臺階的,就只能自己一點一點的往上爬,或者是鋒利的石壁,或者是有著野獸的阻攔,都要比有天賦的人難走的多。

    不過幸好許非和公孫明朗這倆孩子都沒有想過非要去頂峰的執念,他們也只是順著路往前走,什麼時候走累的便是停下來了。

    公孫明朗等救出來他爹報了仇就會累,而許非是打敗了他,許非才會累。

    “回頭我注意一下。”徐煜朝眼神看了一眼同在一顆樹下刻苦練習的倆個人,旋即收回目光對著馬不封說道:“你該好好教教許非了。”

    “哎,不能拔苗助長,你可別忘了這倆相差將近十年呢。”馬不封嘴角帶著自豪的說道。

    徐煜朝懶得和他拌嘴,兀自吃著飯不再搭理他,倒是馬不封見到徐煜朝沒有再理他,搖搖頭開始欣賞起附近的景色,可是一會就看厭了,視線轉了轉,於是來到了朱七的身邊。

    “小丫頭你叫什麼?”馬不封問向正在火堆旁烤火的朱七。

    “要你管。”朱七瞅了眼馬不封,眼神繼續落在眼前的火堆上,她覺得眼前的這個老頭還沒有火堆上的火苗有看頭。

    “哎呀,本想著跟你聊聊徐小子,得,不願意,那我還是找別人聊去吧。”馬不封說著正準備起身就聽見身旁的朱七說話了。

    “馬爺爺!剛纔是給您開玩笑呢,現在天多冷,快!烤烤火暖和。”朱七像是換了性格一般對著馬不封很是尊敬地說道。

    馬不封見此哼了一聲,本就沒有抬多高的屁股再次落了回去,看著衝着自己傻笑的朱七,馬不封一挑眉毛,心裏暗道小丫頭,老頭子我還治不了你!

    “馬爺爺,你是啥時候認識我哥的?”朱七見馬不封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於是主動開啟話題。

    “你哥?我怎麼記得他沒有啥妹妹呢?”馬不封疑惑地看向那邊還在吃餅的徐煜朝。

    “不是親的,表妹表妹。”朱七發現眼前這個老頭是這群人裡面最難纏的一個了。

    “我說呢,我這認識他至少二十年了,怎麼會記錯呢。”

    “二十年?你認識他二十年了?您快給講講這二十年都什麼日子。”朱七往馬不封旁邊湊了湊,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樣子。

    馬不封撇撇嘴,看著像個丫鬟似的朱七,心裏得意,便是將徐煜朝在小鎮的二十年都告訴了朱七。

    “你知道嗎?那時候他家的客棧真的是慘淡的可憐,一天就進了我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吃飯的。”

    “那時候小鎮的姑娘不多,他客棧又開在青樓旁邊,那真的是天天見他往屋頂跑。不知道是看人還是看景。”

    “最最最氣人的是他讓我去治病從來就是賒賬,除非是賒欠的實在太多了,便會給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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