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明朗看著手裏的“涼山”，手臂要用力才能將重劍舉起，沒想到這看似並不寬厚的涼山竟然有如此分量，比許非那把黑刀都要再沉上一半。

    “感覺到有什麼不同了嗎？”徐煜朝眼神瞄著正在仔細看劍的公孫明朗說道。

    “沉！沉好多！”公孫明朗脫口而出，這也是涼山給他的第一印象。

    “就這些？”徐煜朝有些失望的問道，他以為在後者如此天賦下應當對此極為容易分辨出來。

    這把涼山要比公孫明朗身上揹着的那把鏽劍多了一絲劍意。

    鏽劍上雖然也有著一股力量，但是那叫做劍氣，而劍意而是更為玄妙的東西，雖然一個叫意一個為氣，但是並不能說孰強孰弱，只是作用各有不同。

    劍意若是強，則萬劍皆為下品，若是劍氣強，一劍在手蕩盡世間敵寇！

    劍氣隨著用劍不同而各不相同，但是劍意卻不僅僅屬於劍，還可以與用劍之人相互聯絡，真正做到了出劍如揮臂，靈活自如，威力劇增。

    只是這些年來，出了徐煜朝本人，他還真沒見過幾個可以通曉劍意的，甚至連一手之數都沒有。

    徐煜朝靜靜看著少年，若是少年感覺不到的話，這些話他也沒有比要和他說了，劍意這個東西沒法教，只能看個人的天賦，這也是徐煜朝堅持讓公孫明朗學劍的原因。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公孫明朗看著手裏的涼山，上面刻著的精美鐫刻他也認識涼山二字，只是隨著眼光在符籙遊走間，劍身好似失去了重量一般，手裏變得輕飄飄的，很是讓他驚奇。

    徐煜朝看著公孫明朗漸漸裂開的嘴角，情不自禁地跟著他笑了起來，他知道少年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一絲劍意。

    一把握住重劍涼山，原本需要雙手才能持平的涼山，公孫明朗竟然一隻手就把其端得穩穩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拎著一根木枝般輕鬆。

    公孫明朗眼神看向徐煜朝，徐煜朝伸手瞬間在少年背後的那把鏽劍直接飛到了他的面前，徐煜朝手持鏽劍，劍尖朝著公孫明朗點了點。

    後者一挑眉毛，涼山瞬間衝向徐煜朝，本就勢沉的重劍裹挾著少年刺向徐煜朝正遙遙相對的鏽劍。

    蹭！

    涼山直接將前端的鏽劍刺向一邊，若匕首般厚度的劍尖向徐煜朝的胸口刺去，只是沒想到徐煜朝的鏽劍輕輕一撥，直接將公孫明朗氣勢洶洶的一劍偏離到了別處。

    公孫明朗自然有些不服氣，回身抽回被鏽劍壓在下面的涼山，手中涼山好似有所察覺一般，本若輕枝一般的劍突然變得有些分量了，但卻並不沉重，反倒讓少年覺得這樣更舒服一些。

    徐煜朝看著少年在原地靜靜適應著手裏那把劍，倒是不急，手中長劍直接一把插在地上，然後把之前的酒壺拿出來，痛痛快快地喝起酒來。

    公孫明朗終於發現了這把涼山的玄妙之處，一抬頭髮現徐煜朝正拎著酒壺喝得滿嘴都是酒水。

    “二叔，我……”還沒等公孫明朗把話說完，徐煜朝一手拎壺一手握劍，主動出劍，刺向公孫明朗的胸前。

    公孫明朗趕緊招架起涼山，只是匆忙間徐煜朝的鏽劍劍尖以至面前，一下點在涼山的劍身上，瞬間一股大力傳來，涼山倒飛出去，一把砸在公孫明朗的胸前，連人帶劍被徐煜朝一劍刺飛好遠。

    徐煜朝手中鏽劍仍舊保持著持劍身姿，一手將酒壺高高舉起，微微傾斜間酒水順著壺嘴落在了徐煜朝的嘴裏，滴水沒有浪費。

    公孫明朗揉著胸口回來了，涼山不愧是好劍，承受鏽劍一刺後劍身仍舊泛着那特有的光澤，甚至連一絲的劃痕都沒有發現。

    “二叔，你這屬於偷襲！”公孫明朗將衣服解開，發現胸口好一道紅印子，不由得爭辯道。

    “那我們倆是誰站著？”徐煜朝將酒壺蓋塞好後，酒壺扔到一旁，手中鏽劍指地而握，一臉無所謂的問道。

    “不行，重來，這次我做好準備了！”公孫明朗將劍立在面前，改為雙手持劍，嚴陣以待地看向徐煜朝。

    徐煜朝灑然一笑，手中鏽劍改為反握，身形暴起，眨眼間就來到了公孫明朗的面前，只是手中鏽劍並未遞出，反而是將劍背握在伸手，看著一臉驚慌的公孫明朗說道：“若是切磋的話，無妨，但是我們接下來一路你覺得會有幾次會是那光明正大的切磋？甚至你還會一人一劍面對千萬敵兵，那個時候誰還會讓你好好的準備好？”

    公孫明朗低著頭，徐煜朝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也明白，但是要想讓自己做到這樣卻很難。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很多事都是循序漸進的，徐煜朝並不擔心公孫明朗的實力，反而卻為少年的心性而擔憂。

    此間三十年，他徐煜朝也見識了不少的天賦奇才，但是一部分被世俗的五光十色所困，原地踏步，還有一部分就是心性沒有跟上天賦，或是被人外人打敗一蹶不振，或是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

    所以天賦的好壞也只是決定你能攀上多高的頂峰，一步步攀山的努力不能少，一直堅持的心性同樣不可缺。

    “二叔，我覺得我真的練不好劍，要不然你就直接讓我練刀吧，我絕對會更努力的！”公孫明朗抬起頭，他鼓足了勇氣纔是說出了這些心裏話。

    “你確定你刀能學好？”徐煜朝反問道。

    公孫明朗沒有回答，他也著實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根本就沒有練過刀，最多之前摸過幾次刀，隨手耍了幾下，要說能練好，也只能是自己喜歡，並不是結果。

    “男子漢大丈夫，既然說了就要說到做到，既然答應了打倒許非才能換過來學，就要努力學劍，然後有機會去學刀，而不是在這裏告訴我你要學刀還是學劍。”徐煜朝略顯嚴肅的教訓道，他發現公孫明朗雖然是個好苗子，但是吃苦的能力差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