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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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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坐等人歸

    馬不封不知道怎麼安慰蕭婉月,在他眼裏,蕭婉月樣子雖然可以,但脾氣差了點,不過總體來說倒也是個好姑娘。

    什麼毒門出身,經歷過人心叵測的馬不封只覺得人心纔是最重要的,什麼出身什麼門派,都抵不過你的心。

    不過情之一字,他還真是不敢多說,因為連他也是深陷其中,寧願家破人亡,世人唾棄也只是要保住一個女子的名聲,他自己覺得他沒有資格教人情愛。

    蕭婉月看著馬不封,馬不封自顧自飲酒,有些事即使過去幾十年,但是一旦想起唯有烈酒才能壓回心裏。

    見到突然改成大口喝酒的馬不封,蕭婉月眉間的愁意更勝,同樣揪起酒罈子又開始了牛飲。

    酒館沒有了人打掃,顯得很是凌亂,這家掌櫃在臨走前,爲了不心疼,就連一些帶不走的新桌椅等都是砸的稀巴爛,倆個人雖然在酒樓,可是遠觀卻像是在破屋裏豪飲。

    吱呀!

    有人踩著滿地的破碎來到了酒館,伸手抓了一把缺了一條腿的凳子坐在了馬不封二人的身旁。

    徐煜朝見到馬不封和蕭婉月都是仰頭喝酒沒有人理會他,他四周撇了撇,然後起來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個被砸爛一半的大酒罈。

    酒罈子還多多少少殘留了點酒,不過一看就不值幾個錢,應當是酒館招攬客官的免費劣酒。

    拿起一個還算不錯的酒碗,徐煜朝舀起一碗酒,看著酒水上面還飄著一絲絲的灰塵,徐煜朝看向馬不封,後者直接起身,酒壺放在嘴邊一邊喝著一邊走出了酒館。

    徐煜朝搖搖頭,偏頭看了眼還在大口喝酒的蕭婉月,一仰頭把碗裡的劣酒喝得乾乾淨淨。

    蕭婉月放下酒罈,隨意用袖子擦了擦嘴,雙手扶著額頭,沒有說話。

    “你何必呢?”徐煜朝有些無力地說道。

    啪!

    酒罈子直接被蕭婉月摔在了地上,徐煜朝臉色如常,只不過眼神遊離,不敢直視此時蕭婉月的眼睛。

    “我想怎麼樣是我的事,我就願意喜歡你跟你沒有一點關係!”蕭婉月伸著手指指著徐煜朝大聲喊著:“我不用你可憐,我蕭婉月能活到今天,就沒有對不起誰,也不用誰可憐我!”

    徐煜朝拿起酒碗再從身旁的酒罈子裡又舀了一碗酒,他把碗遞到嘴邊小口小口喝著,眼神便是望著酒碗裡酒上飄著的一粒塵土。

    蕭婉月搖了搖頭,有些踉蹌地往酒館外走去,還沒走兩步便是直接暈了過去,徐煜朝放下酒碗起身來到蕭婉月面前,抱起來蕭婉月往回走去。

    那碗徐煜朝還沒喝完的酒碗裡,有著一團團鮮血在劣酒中慢慢散開……

    馬不封沒有走遠,就在酒館附近等著徐煜朝,看著後者抱著蕭婉月出來,他默契地跟上,沒有多問,不過酒壺裏的酒被喝光了,他把酒壺別在腰間,拿出來那杆菸斗,抽起煙來。

    “謝了。”徐煜朝忽然出聲對著一旁的馬不封說道。

    徐煜朝清楚蕭婉月的酒量一罈子絕對放不倒,哪怕是喝得急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原因只有一個,之前作為小鎮唯一的大夫的病醫,在酒水裏下了藥。

    馬不封擺擺手,示意沒什麼,路上便只剩下了二人的腳步聲和馬不封吧嗒吧嗒抽菸的聲音。

    一直到回到劉章的府上,二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馬老頭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徐煜朝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輕輕放下蕭婉月後,徐煜朝和馬不封都是嘆了一口氣,倆人出去關了門直接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人間情愛,自古心酸。

    劉章來到院子裡發現徐煜朝二人正坐在院子裡,當即上前也坐在了臺階上,混跡官場的劉章自然看得出二人的興致都不高,也沒有多說,只說飯菜都準備好了,是一起出去吃還是讓人送過來。

    徐煜朝回了聲謝,便是說讓人送來就行,劉章起身告辭,想必又要去城牆上好好巡視一下。

    雖然東越說三日之後纔會再次攻城,但是兵不厭詐,死在這個詞上的人數不勝數。

    第一天過去了,蕭婉月醒過來後便是恢復了正常,只是不再願意出門,司聞笛過去和她談談心也沒有聊出什麼,徐煜朝曾經去過一次,蕭婉月直接閉門不見,讓一旁的馬不封覺得好笑。

    情之一字,太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太多。

    到第二天日出,城牆那邊都沒有任何動靜,直接睡在城牆上的劉章也鬆了一口氣,之前在徐煜朝退敵回來之後他便是把楊不知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本來想要昨晚飲酒吃飯的時候說清楚的,但是他看徐煜朝等人有些異樣,也就沒有多說,等到徐煜朝他們問自己再說也不遲。

    期間司聞笛曾經跑到徐煜朝面前問公孫明朗的訊息,少女也是思量了一夜,最後實在放心不下才去找得他。

    徐煜朝和馬不封都信誓旦旦地說公孫明朗二人絕對會好好的回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是見到少女一副擔心的樣子,徐煜朝承諾,若是今天二人還沒有回來,他便去五十里外的東越軍營,直接把二人帶回來。

    眼看這日頭西落,城門那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少女只好再次來到徐煜朝的門前,開頭求他去把公孫明朗他們帶回來。

    徐煜朝來到城牆之上,他沒有急著去東越軍營,而是拿酒壺讓劉章裝了個滿,然後他便坐在了城牆上一處瞭望口上,雙腿耷拉在外面,正對著夕陽,喝起酒來。

    滿滿的一壺酒,就著心裏這般那般的愁事,一口一口地都咽在了肚子裡,很快酒壺就快要見底了,當徐煜朝高舉起酒壺,把那最後一口酒落在嘴裏,城門外站著一道人影。

    公孫明朗一身破破爛爛的,手上拄著許非那把黑刀,一臉的泥濘顯得十分的狼狽。

    在他的身後,許非將小腦袋擱在他的背上正呼呼大睡,公孫明朗不敢有大動作,生怕吵醒了後面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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