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蝶伸手捧住了他的頭。

    “放開精神之海，我把眼睛借給你。”

    顧冷臣微微沉下心神，慢慢的，他的額頭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淡金色的小漩渦。

    古千蝶輕輕湊過去，與顧冷臣眉心相抵。

    “可以了。”

    顧冷臣慢慢睜開眼，有微弱的光從白綾處透進來，薄薄的。

    “阿蝶？”顧冷臣試探著問了一句。

    “嗯，可以了，看看吧。”

    眼前的白綾被緩緩扯掉，顧冷臣卻有些不敢睜眼了。

    他等了那麼久，那麼久……

    古千蝶也沒有催他，靜靜站在一旁。

    半響後顧冷臣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慢慢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片灰白，空中漂浮著大朵大朵的紅蓮花，慢慢悠悠地遊蕩，有絲綢般的霧氣從身旁滑過，他們腳下站的地方有淡淡的漣漪泛開。

    顧冷臣才發現他們竟然是在空中。

    “亡靈之流與忘川之河遙遙相看，一個處於冥界的天空一個在冥界的地面，你聽到的很細小的聲音，是忘川之水的聲音。”古千蝶在她旁邊慢慢開口，聲音淡淡的，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顧冷臣這才發現古千蝶今天換的白裙，裙襬很大很軟，在空中鋪散開來，她那一頭到了膝下的長髮也被吹開，浮動間整個人都像一朵剛剛沾著雪水盛開的墨蓮。

    “阿蝶，我、我要怎麼才能見到雪兒？”他剛睜眼就已經找了一圈了，周圍只有無盡的虛空和飄蕩的紅蓮，沒有半個人影，心下有些著急。

    “有朱雪晴的喜愛之物或者有她的氣息的東西麼？”古千蝶問道。

    顧冷臣趕忙從貼身衣物裡拿出一方疊好的手帕，古千蝶接過開啟來，角落的位置繡了一個秀麗的“雪”字。

    “阿蝶，你……能看見？”

    古千蝶沉默了一下才道:“能，冥界之中所有景象我都能透過靈識看到，在這裏，我即是天，不需要動用精神力。”

    又等了一會，遠處慢慢走過來一長隊穿著白衣的人，前面有兩個提著蓮花燈的引路人，臉上畫了顧冷臣看不懂的符咒。

    那隊白衣人相貌不一表情各異，互相之間沒有說話，衣服很長，遮到了腳下。

    顧冷臣看著他們慢慢飄過來，眼神急切地開始尋找起來。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顧冷臣開始著急，額上滲出了汗。

    就在隊伍快路過他們時，古千蝶突然伸手攔住了前面的兩人引路人。

    引路人齊齊偏了偏頭，像是剛剛纔發現這裏居然有了外來人。

    古千蝶神色不動，將手中朱雪晴的手帕遞了過去。

    “把她帶來見我。”那一刻古千蝶的表情強勢而凌厲，帶著不容抗拒的冰冷。

    一瞬過後兩個引路人閃電般跪了下來，其中一個膝行上前，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從古千蝶手裏接過了那一方手帕。

    “我的耐心有限。”古千蝶補了一句。

    接過手帕的引路人微微顫了一下，又行了一禮後起身匆匆走了。

    顧冷臣看著，雖然內心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