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水……”

    夜瀾川再醒來的時候全身痠痛，嗓子裡都是血鏽味，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有些疼，但可以忍受。

    他撐起身體四處看了看，自己應該是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透過光來看應該是黃昏時分，床邊的小桌上有水，他拿起來喝了幾口，清涼的液體緩解了一些嗓子的不適。

    “我要是你，就不會喝那杯水。”

    帳簾被掀開，夜瀾川眯了眯眼適應光線。

    “洛蝶？我這是……在哪？”看清來人下意識地放下水杯。

    古千蝶走來看了一眼他的傷，道：“恢復得不錯，明天可以一起去了。”

    “去哪？”夜瀾川抬頭，見她今天穿了一件緊緻的白裙，裙襬上綻著大簇妖嬈的曼珠沙華，行走間像是燃燒的火焰。

    夜瀾川見過那種花，在初入王蝶冢時，被迷臨雲氏的人稱作亡靈之花。

    突然一隻藍紫色的蝴蝶從簾縫中擠了進來，繞著古千蝶飛了兩圈後停在她的發側，扇了幾下翅膀就不動了，看起來像是裝飾品。

    他識相的沒有多問，就聽古千蝶說道：“去風息穀，將裡面的一具古龍骸骨帶走。”

    “泯滅古龍？”

    “嗯。”古千蝶在另一側的軟墊上坐下來，上面鋪著某種動物的皮毛，“我們和一隊戲命者一起進去。”

    戲命者，顧名思義，把生命當玩物，殺人不眨眼，手法弔詭，玩得起別人的命，也玩得起自己的命，多是被僱傭的角色，幫達官貴人處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大都是亡命之徒。

    “為什麼？”夜瀾川皺眉，他不喜歡那些人，印象中那是殘暴、嗜殺、爲了金錢不折手段的代名詞。

    “有這樣的戰鬥力為什麼不用？況且他們中有一個還是靈師。”

    夜瀾川倒是知道小千界中有少部分人能夠與天地間的靈力產生共鳴，他的母親就是一個靈師，只不過這基因沒遺傳到他這，心裏酸酸的，脫口就問道：“你也是靈師吧？”

    “出去見見那些戲命者吧。”古千蝶答非所問，似是淺笑了下。

    外面已經堆起了火堆，五六個大漢圍坐在旁邊，正大大咧咧地分食一隻烤鹿。

    “洛姑娘來了，喲，那小兄弟也醒了？底子不錯嘛。”見他們出來其中一人笑著打了招呼，“要不要嚐嚐？剛烤好的，還熱乎著呢！”

    兩人坐在鋪好的葉子上，接過那個大漢遞來的烤肉，古千蝶見夜瀾川意外的表情，笑道：“怎麼？很意外？”

    “有點……”他以為古千蝶不會吃這些，嗯……掉檔次的東西。

    “小兄弟喝酒嗎？”一個酒碗遞到他面前。

    “……”夜瀾川皺眉，還是接了過來，小抿一口，“咳咳！咳！辣……”

    “哈哈哈哈哈小兄弟酒量不行嘛！要練啊！”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我叫殷桑，不嫌棄的話和他們一樣叫我聲大哥就行。”

    夜瀾川一臉囧紅，嗓子都要咳出來了，殷桑旁邊的幾個弟兄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