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是一路人
白霖梓說到這裏,一臉曖.昧不明的笑容,白沐雨看著就知道白霖梓的心裏指不定又在打什麼算盤呢。
“你有話就直說,拿那種嘴臉揶揄誰呢?”
“那我可就直說了,我看李大娘對你就挺好的,好像想讓你去給她做兒媳婦,那個李大壯雖然人稍微憨了一點,也沒什麼太大的毛病,家裏田產也有一些,餬口不成問題,李大壯又是個踏實肯幹的,姐姐要是真給他做了媳婦,我看他是個能疼媳婦的,沒準都捨不得你下地幹活呢。”
白沐雨仔細想了想,怎麼說呢,李大壯倒真是個老實人,白沐雨也能看出來李大壯其實對她是有點意思的,每次見到她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都出賣了他。
他看自己的眼神雖然是直勾勾的,但是不像是齊二狗那麼滿是流氓氣色眯眯的不懷好意,更多的是單純的喜歡。
白沐雨也相信白霖梓說的是真的,李大娘為人很好,從來沒像是村子裏其他的村民一樣,眼看著她們被王家趕出來弱勢了就欺負她們,相反的還給她們送過一點乾糧,可是……這真的不是白沐雨的菜。
她倒是也不是自視甚高,清貧的種田小日子她也挺喜歡的,種上兩畝地,養上點小雞小鴨的日子也沒什麼的。
可是……身為新時代的女性,白沐雨更看重的是精神上的共鳴,她思想本身就前衛,若是真跟李大壯一起生活,可能李大壯連她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這樣雞同鴨講的日子,又能在一起過多久?
白沐雨想到這裏,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怎麼讓她想到了現代社會經常說的發好人卡。
她真的挺想跟李大壯說,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
不過古代人表達感情都是很含蓄的,婚姻之事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大壯就算是心裏對她有點心思也不會直截了當的來跟她說的,最多就是在他父母的面前唸叨唸叨。看來得找個機會跟李大娘透漏一下自己對她家兒子並沒有別的意思。
“行了,人家是老實人家,咱們不能去害人家,到時候王家上門欺負他們怎麼辦?他們是王家那群無賴的對手?”
“這倒也是,那姐姐你得找一個厲害的夫君,能鎮得住他們的,這樣他們就不敢上門欺負你了。”
白沐雨忍不住伸手在白霖梓的腦袋上戳了一下,笑罵著:“你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的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男婚女嫁的事也是你該考慮的?等你到了年紀,姐姐必然要給你找一戶好人家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其實白沐雨還是提倡自由戀愛的,但是自由戀愛這個字眼在現在這個社會太過前衛,估計白霖梓也不能理解,更何況,她更多的思想還停留在封建社會的層面上,對於挑男人這件事,白沐雨真是不敢讓白霖梓自己來。
還是讓她這個做姐姐的多操操心吧。
白霖梓被白沐雨戳了一下也不生氣,只是有些愁苦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當然知道姐姐會給我物色個好相公,對於我來說,姐姐你就是家長,你的話就是父母的話,可是姐姐你呢?誰來給你物色個好夫婿呀。難不成真等著別人來上門提親?”
“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其實和白霖梓說到這裏,白沐雨現在甚至還有點慶幸他們的處境,和父親繼母的關係相處成這樣,他們自然是沒有權利為她的終身大事做主了。
若是重生在一個繁瑣封建的門戶,還指不定最後什麼樣呢。
這樣也挺好的,她喜歡凡事都由自己決定的感覺。
白沐雨又拿起那副鞋底子看了半天,做工簡直粗糙的不忍直視,看來在女工這方面,她需要勤加練習了。
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是那種被關在深宅大院裏繡繡花做做飯的女人,但是她骨子裏有一股倔強的勁,不管做什麼,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我看看你做的被面。”白沐雨伸手將白霖梓縫製的被面拿過來看,因為是給自己做,白霖梓這次做的認真多了,針腳細細密密的,而且好像還準備在被面上繡花,這個繡工,若是放到現代,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優秀繡娘,製作出來的東西不知道要賣個什麼好價錢,擱在這裏,怕也是埋沒了。
白沐雨在心中打量著,若是以後賺了錢了,不妨給白霖梓準備一個綢緞的鋪面,讓她自己去做小老闆娘。
女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有屬於自己的資本,這樣纔好立足。
不然就算是將來嫁進個好人家,怕是也只有受氣的命。
“一會天就該擦黑了,天色暗下來就別做了,針線的活計細,再說距離入冬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慢慢做還來得及,別太著急反倒累壞了眼睛。”
“知道了,再做一會就不做了,去把白夜的衣服漿洗漿洗,這孩子最近穩當多了,整天和吳老在一起學知識,也不在外面瘋跑玩了,衣服都比往常乾淨了許多。”
提起衣服,白沐雨想起,他們其實都沒什麼可以禦寒的衣服,看來這棉被準備妥當了之後還得準備一些禦寒過冬的衣服。
“我看看過兩日再去鎮上買些可以做衣裳的布料,棉花要是還有剩餘的話就做兩身衣裳,白夜這孩子長得快,估計身上的衣服也該短小了,也該重新做些新的了。”
“可是這兩日又是買肉又是買這些東西的,應該也花了不少錢了,入冬米價還要漲,我覺得存點糧食纔是正經的,要不我看看白夜去年的衣服能不能改一改吧,咱們也都還有些舊衣服,這不新做了棉被,實在是沒必要。”
白沐雨知道,白霖梓這是怕她剛賺了點錢心裏沒有衡量,別還沒怎麼樣就把這些錢給花光了。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冷點沒關係,只要凍不死就行,但是飢餓卻是最大的問題,冬天若是糧食不足,極有可能是要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