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未成年呢，不會償命的。”

    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機靈的孩子，至少他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自己可能不用去償命。

    又是一個未成年的，儘管他做了不能做的事，犯了不能饒恕的錯誤，但是，他的確還太小。

    李明的媽媽因為身體原因沒有來，其實雷果的本意也不是一定要接她過來的，如果她聽到了兩個孩子對李明的死如此地輕描淡寫一定會崩潰的。

    “案子如果一直未破，就這樣耗下去，你就成年了，如果我的資料沒錯，你還有半年就滿十八週歲了。”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之後是馮九的聲音，“我不能出賣朋友。”

    “你的朋友是誰？給你什麼好處了？”

    馮友看向問自己話的人，不管人家長得怎麼樣，他身上的衣服，還有頭上的帽子就讓他的小腿開始抽。

    “這件事是李明的錯。”

    沒有人接他的話，明顯是等他說下去。

    “他答應給章亭錢的，可是後來他說話不算數。本來我們只想要錢，可他看不起我們，根本不給，還罵我們。弄死他是沒辦法，本來也不想他死的。”

    “他死了，你們就拿到錢了嗎？”

    馮九低著頭，然後又搖頭。

    “章亭說她有辦法，誰知道會這樣啊，她答應給我二百塊的。”

    二百塊，之前的那個司機爲了五十塊，幾個年輕人的腦子都進了水了一樣的。

    “李明答應給章亭多少？”

    馮九又搖頭，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還有待去查實，但是他的反應看在民警眼裏明顯就是根本就無所謂。不知道是對他來說不重要，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章亭一直跟他要錢，他就是不給，還說章亭不值之前說好的價兒。”

    聽馮九這麼一說，李明完全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人。

    “打他，餓著他，不給他水喝，折磨他，最後用火燒他，他都不鬆口。”

    聽到這裏雷果起身，之後的過程不想聽了，爲了錢，幾個未成年人不惜把人折磨死了，而李明因為錢寧死也不給。

    如此交措的人生被幾個人給弄得更亂了，一個成年人的世界又是幾個孩子能夠了解的，而幾個未成年的孩子又在想什麼，他們又需要的是什麼好像也沒有幾個人能夠了解，甚至都走不近他們。

    李明一案犯案人員全到案，至於細節還在進一步地查實中。

    雷果出了公安局的大門感覺天都不那麼亮了，心情有些鬱悶帶著壓抑，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

    街上的行人不多，天氣有些熱，這個時間是大家都在忙著生計的時候。

    雷果一個人走在街上，似乎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走在這個自己長大的城市裏，在過去的五年裏這裏的一切對自己來說是空白的，可是最近這兩個月下來覺得自己跟這裏之間的距離是無法想像的。

    少年犯的群體在不斷地擴大著，這中間女孩子的比例也在增加，這該引起有關部門和相關人員的注意，可是雷果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除了惋惜外，還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