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的情形看起來確實很叫人覺得怪異，也難怪昆吾君會是這幅神情，換做蘇旭埕有個寶貝徒弟變成這樣，他也會是這幅神情。

    “五天前？”蘇旭埕有點兒驚訝，暗道這中間難道有什麼聯絡不成？五天前，正是蘇裳裳躲在窗戶邊收取那些奇怪的怨氣的時候，難道是因為發覺到外邊的動作，這張臉纔出現的？

    魏靈波點頭，發覺到蘇旭埕的驚訝，她自己那張臉皺得更緊，另一張臉卻笑得更開心，好像那張臉就是爲了跟她作對似的，她越是苦惱她就越是開心。

    “五天前，臉上突然有些癢，初時沒有太在意，以為是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但尋了大夫，臉上沒有任何問題，當天夜裏我就看見我臉上多了一張臉。”魏靈波沒有隱瞞，手指不時的摸著臉上，但她摸不到那張多出來的臉，反倒是那張臉因為她的動作，笑得更加開心，魏靈波臉上也更加苦惱，她似乎能看到那張臉上的表情，或者說能感應到那張多出來的臉上的情緒。

    蘇旭埕將疑問說出來，魏靈波點頭，手指摸著自己的臉不由自主的婆娑：“對你們來說這張臉是重疊在我臉上的，但在我眼裏，她就停留在我眼前，和我面對面。”

    說到最後幾個字，魏靈波臉上更是苦惱，任誰睜著眼就能看到張臉與自己對視，自己難受她就笑，越難受她就笑得越開心，都不會覺得這是件好事。

    蘇旭埕皺眉，魏靈波看見的這張臉是和她面對面，那為何……

    蘇旭埕正不解，蘇幕進來了，看見魏靈波也皺了下眉頭，楹楹的臉怎麼在她臉上？

    “父王。”蘇旭埕起身叫道，昆吾君和魏靈波也起身，但叫蘇旭埕意外的是，看到蘇幕時，魏靈波的那另一張和蘇雪楹一模一樣的臉就沉默了下來，就好像他們剛纔並沒有看到一張笑盈盈的臉，而是一張本就木然嚴肅的臉。

    這讓蘇旭埕驚奇，更有種不太妙的想法，小妹她不會真在魏靈波身上吧？

    這幅模樣實在是跟小妹小時候做了壞事正得意，卻被父王抓了個正著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可小妹她做了壞事……難道是指跟在魏靈波身上？還是指拂曉閣裡那些詭異怨氣？不對，無論怎麼想都有點兒不對勁。

    蘇旭埕皺眉，蘇幕已經擺手道：“接著說吧。”

    他來遲了，就不必再問一遍，且這些事本來也該讓蘇旭埕先行處理，他不便過多插手。

    蘇旭埕點頭，昆吾君即使不愛下西崑崙，也知道如今青丘國大半事都是蘇旭埕在做主，蘇幕想退位的心思早就不是秘密，因此雖然是個後輩出面，昆吾君從一開始就沒有露出不滿來。

    屋裏現在真正驚訝得快沉不住氣的，其實只有厚著臉皮跟來的蘇裳裳，她這些日子來就沒安生過，因為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如果不是那天自己沒有看著小妹，小妹就不會遇見君楓青，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哪怕她心裏明白，

    即使沒有那天的事，小妹和君楓青遲早也會遇上，只是換個地方換個方式罷了，現在這一切同樣也會發生，這種感覺也依舊揮之不去。

    如果不是蘇幕發覺不對，出手讓她閉嘴，她在看見魏靈波的時候就已經尖叫出來，為什麼小妹的臉會在她最討厭的這個人身上？

    蘇裳裳有些懷疑是魏靈波在搗鬼，但被蘇幕管著，她只能老老實實的在一邊聽著，什麼多餘的動作都做不出來，更別說發出不滿。

    蘇旭埕這邊已經問出自己的不解，魏靈波那因為另一張臉不笑了，剛鬆開些的眉頭又緊了起來，她搖頭也表示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