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裳裳看見蘇雪楹嫻熟的動作早已經驚呆了，蘇旭埕雖然同樣關心小妹，但到底不如她時常和小妹在一塊，分明，分明小妹從未學過這些，又何來許久未動手一說？

    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茶，蘇裳裳遲疑，遲遲沒有動手，反倒是蘇旭埕沒客氣，品過之後點了點頭：“小妹果然聰慧。”

    從蘇裳裳的神情，蘇旭埕自然明白，只怕小妹沒有真正學過這些，且小妹往時雖然貪玩，但說起這些技藝，就頗有些像個看破世事的老學究，直言學著沒用，因此蘇旭埕不認為蘇雪楹是有揹着他們偷偷學過，應該是天資聰穎吧。

    蘇雪楹聞言笑了笑，低頭飲過茶，見蘇裳裳還是沒動，輕聲道：“大姐不喜歡？”

    “沒，沒有。”蘇裳裳原本驚訝，不知自己該不該喝這盞茶，但被她垂首微微抬眸瞧著，不自覺多出來幾分尷尬，急忙否認，伸手卻被她攔了下來。

    “大姐若是不喜歡，不必勉強。”蘇雪楹笑道，說完不等蘇裳裳否認，又接著道，“先前把大姐嚇著了，是小妹不好。”

    “先前？”蘇裳裳愣了下，隨即想起來她說的是百年前，她剛從人間回來時，當下蘇裳裳就笑道，“都是自家人，說什麼好不好的？”

    蘇雪楹輕輕搖頭：“自然要說，那時小妹是故意嚇大姐你的。”

    這……

    蘇裳裳有點兒尷尬的瞄了眼蘇旭埕，這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不過她現在有點兒想揍這臭丫頭，竟然故意嚇唬她！

    蘇裳裳還沒有明白過來其中的關鍵，即便是蘇雪楹故意要嚇唬她，可那種眼神，絕不是隨便什麼人想要偽裝就能裝出來的，起碼她記憶中的蘇雪楹不應該有這個本事。

    或者說是天賦異稟？

    蘇旭埕倒是想到這一點，這百年來，蘇裳裳也跟他抱怨過蘇雪楹那日奇怪的眼神，瘮人得厲害，但他沒有開口，小妹那時會故意嚇唬裳裳，是因為察覺到了什麼吧，也應該和今日之事有關吧。

    蘇雪楹沒有在意蘇裳裳的反應，因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比這件事更讓人，不，應該說是更讓神仙覺得難以置信。

    “不過大姐當真要責怪的話，也不應當全怪罪於我，那時我會嚇唬大姐，是因為我發覺到父王和母后可能知道我的秘密了，我嚇唬大姐，只是想讓大姐你將事情告訴母后。”蘇雪楹低聲說道。

    秘密？蘇旭埕皺眉，正要開口問是什麼秘密，蘇裳裳卻突然越過爐火，一把抓住蘇雪楹的衣襟：“你個臭丫頭，為點兒破秘密就嚇唬我！你忘了是誰把你帶大的！忘了當初是誰給你洗……”

    “大姐！”眼看蘇裳裳要說出讓人難堪的話，蘇雪楹低聲叫道，安撫的握住她那隻裝腔作勢的手，“正因為大姐待我好，我纔要利用大姐。”

    蘇裳裳：“……”她還真沒見過把不要臉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裳裳，讓小妹說下去。”蘇旭埕低聲提醒道，他覺得自己這百年來的疑惑，今天也許能明白了。

    雖然蘇幕和蘇卿並未將蘇雪楹的事明言，但蘇旭埕如今替蘇幕分擔了大半的事務，又怎麼會發現不了些蛛絲馬跡，只是這些痕跡除了增添心中的疑惑，並沒有更多的用處。

    蘇裳裳悻悻的鬆開手，神情略有些兇狠的對蘇雪楹罵道：“你這個臭丫頭，還是這麼讓人想揍你！”

    蘇雪楹垂眸訕訕的笑了笑，再抬眸時才輕聲道：“大姐以為，心智究竟要如何才能迅速長成？要如何才能遠超同齡的孩子？又要如何才能在千歲之齡，就擁有和大姐你相似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