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把額頭，他自顧自道：“算了，我同你一個小孩計較什麼啊。”把玩著手中的瓷杯，思量片刻後緩緩開口：“老頭能教你醫理煉藥，教你鍛青坊生意往來之道，教你明瞭酬勞價值，教你描符畫咒，占卜推演，還能教你做些奇巧的小玩意兒。”

    唔……這麼聽起來，老頭會的東西還真的挺多的，挽戈歪頭想了想，“你說的奇巧玩意兒具體指什麼？”

    君墨染從腰間摸出那柄扇子展開放在挽戈面前，“吶，這個扇子就是他做的，他的扇子做的很好，扇面也描的不錯除了這個，他還會做燈籠，鍛兵刃，還會移魂易魄，也會捏訣化形，諸如此類的小把戲他會很多，你要是感興趣，大可跟著他學。”

    挽戈似乎有些興趣，“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你師父比你強太多了。”

    吐了口氣，她抬眼看向君墨染，“雖然我這人蠢笨些，不過大約還是明白你們鍛青坊做事彷彿是一物易一物的，說說看，若是我跟著你師父學這些，你想從我這兒拿到什麼？”

    聰明。

    就算自己並未點破，她自己都想到了這一點，君墨染收起那扇子，“還是之前我說的那件，我師父總有一日要離開，真到了那一日，你必須從他手上接過鍛青坊，成為鍛青坊新的主人。”

    “聽起來你們的鍛青坊是個很厲害的地方，難道你們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接掌它麼。”挽戈的語氣有些譏誚，“你這麼大本事，找這麼一個人應該還算不上是難事兒吧。”

    “的確算不上難事。”君墨染靠在竹椅上，一副懶散的模樣，“但是……你是最合適的那一個，而且，我這人有些疲憊懶，既然已經找到了你這麼合適的人選，自然不願意再去折騰找別人。”

    呵……

    挽戈愣了一會兒，“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的，但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頭忽然飛進來一隻紙鳶，撲稜稜的到了君墨染手上，那東西明明是紙折的，卻像是有生命一般，停到他手上的時候還做出一副親暱的模樣蹭了蹭。

    挽戈：“……”

    君墨染習以為常，在那東西頭上摸了摸，拆開掃了一眼，而後他將視線轉到挽戈身上，神情有些奇怪。

    “吶，你自己看吧。”

    挽戈順手接了，那上頭只簡單寫了一句，“王夫人瘋了。”

    王夫人？林府裡頭那個王夫人麼？

    那日從林府離開之後，挽戈便沒有再打聽過任何有關的訊息了，似乎在刻意迴避著什麼，對於林安怎麼八面玲瓏的圓了那府上三條人命怎麼掩蓋了那些見不得人的骯髒，挽戈並沒有多少興趣。

    她想要殺得人已經全死了，至於別人如何，說到底她並不關心。

    所以，現在她可以說是對林府的事情一無所知，是以當她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下意識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兒？林府出了什麼事情嗎？”

    “算不上什麼大事。”君墨染漫不經心的接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