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這個男人。

    “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你還真夠無聊的。”像是沒了繼續追問他的興趣，挽戈從塌上挪下來，在一旁的桌前坐了，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下去，“吶，你……一直都是這麼無聊的嗎？”

    “算是吧。”君墨染攏攏散開在肩頭的長髮，抽一條髮帶簡單的束了，“你既然答應了留在鍛青坊裡，便是我的人了，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有權照顧你。”

    挽戈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可不覺得你這是照顧。”

    “逝者已矣，你就是將自己削成一條人棍，你母親都不會回來了，自我折磨這種事情……未免太蠢了些。”君墨染在她對面坐下。

    “每個人的心思考量都是不同的，所以我沒指望你能自己想明白什麼，所以我便直接動手了，昨日餵你的那藥，是上好的自愈之物，從今往後，你身上無論留下怎樣的傷口，都能瞬間癒合，所以自殘那種白痴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你的意思是，我變成了一個不會受傷的怪物？”

    君墨染挑眉，似乎不怎麼喜歡她說這話的語氣，“傷口會很快癒合，並不意味著你不會受傷，而且這藥你吃下去並不久，留下傷口還是會覺得痛。”

    嗯……“你的意思是，時間久了，我甚至會沒有痛感嗎？”

    “那倒不是。”君墨染搖搖頭，強行將她手裏的杯子奪過去，自顧自飲了，“只是痛覺會稍微遲鈍些，舉個簡單的例子，別人將你砍了一刀，你只會覺得有刀片從你身上輕輕劃拉了一下，有些些微的痛楚而已。”

    穆挽戈：“……”

    “這麼看來……你對我還真是‘好’啊。”那個好字咬字極重，其中怨念如何可見一斑，不過君墨染卻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出來，“從今日起，你每日的都會有固定的安排，很多東西都要重頭學起，在老頭從藥房出來之前你先跟著我學吧。”

    嗯？怎麼忽然說到這個上來了？

    挽戈挑眉，一臉不信任的看向他，“你教我？你能教我什麼？”

    “我會的多了，能教你的自然也不少，製作人偶，描臉繪皮，釀酒，琴棋書畫，這些都可以，你想學什麼？”

    “沒有想學的。”

    穆挽戈是一點兒面子都不打算給他。

    “你……好吧，那你說說看，你想學什麼？”

    這個……挽戈捏著下巴仔細想了想，“那你先告訴我，你那個師父，他能教我什麼，他也只會你說的這些嗎？”

    嘖嘖嘖……

    君墨染似乎很是不滿意的搖了搖頭，“怎麼會，那老頭哪有我這般多才多藝？”

    大言不慚，也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自己多才多藝，挽戈白他一眼，不冷不熱道：“那倒也是，我看著你師父也沒有去賣藝的打算，何必如你一樣。”

    君墨染：“……”

    “你說話一向這麼狠毒嗎？”

    這孩子真是跟自己槓上了，怎麼每一句話都刺刺兒的，這得是多深的怨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