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半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這麼多人呢，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品方說，終究是不忍心，不會願意只是搶學生而枉顧了她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想找個方法快速提高念力……”她有些不好意思，聽起來這話挺狂妄的，特別是現在品方跟叢楓都還告誡了她增長念力飛快的壞處。

    “可以啊，我就能做到，專門訓練，你要來趕巧了，我們這幾天正打算帶著人出去歷練呢，快速提高實力。”在品方眼裏的困難似乎到了絡寸這裏都不是問題。

    在一旁的品方可坐不住了，聽來聽去顏歡都快要被拐跑了，還沒有談正事：“到底這個念力增長是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啊，別拉家常了。”

    “不就是念力增長嗎，是她自己的念力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途徑來的，這麼看著念力沒事，人也沒事就行了唄。”他吊兒郎當地說，絲毫沒有將這個事情當回事。

    叢楓與品方開始吵吵嚷嚷了起來，兩個人兩張嘴一直不間斷地說話，衝着絡寸。

    “哎呦，怎麼搞呢，我說的沒有道理嗎？”絡寸從椅子上站起來，妄圖離開他們倆人的聲音攻擊，“嚷嚷的我頭都痛了。”

    “哎呀！停！”絡寸大聲喊了一聲。合明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麼混亂的場景，也不知道怎麼勸阻。

    “怎麼了，不就是念力增長太快嗎，只要不是歪門邪道，就不是問題。你說，你是歪門邪道嗎？”絡寸轉頭指著顏歡問她。

    顏歡認真地搖了搖頭。

    “這不就結了，現在沒問題就行，不一定以後有問題啊。就算以後有問題了，不還有我呢嗎，我是她老師，我負責她的念力增長問題，我還能讓我自己的愛徒有問題嗎？”不管他們現在還不是真正的師徒關係，絡寸自己就給他倆的關係定了下來，直接以“愛徒”的名稱稱呼顏歡。

    “你這靠譜嗎？”品方懷疑地看著他，對他一點都不信任。

    “你以前不也這樣嗎，什麼事情覺得我不靠譜，最後怎麼了，你們都是太杞人憂天了，想得太多了，不允許有個意外情況出現，非要死搬教條還覺得自己對得不行……”絡寸反駁他，對他不信任自己十分鄙視。

    眼見說著說著又要吵起來，顏歡馬上大聲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怎麼了？”絡寸馬上從剛剛爭吵中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中轉換了一下，露著自認為和善的猙獰的微笑。

    “我不能駕馭別的馭妖，這也是這個造成的嗎？”顏歡說。

    “你的念力都被他的妖力包住了，這不是正常情況嗎？”絡寸覺得這就更不是問題了，“作為我的徒弟，就不能像這個品方老頭兒一樣死板，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沒事沒事啊，而且你看你這個馭妖，多強大啊，比你師傅我早年的馭妖都強大不少呢。”他滿意地看著她的馭妖，岐印並不理他，這個老頭看著比自己要大很多，其實還不夠自己生命的十分之一，他並沒有像合明與顏歡他們對他有什麼敬畏之心。

    “這……聽起來不算很正常吧。那她能換馭妖嗎以後？”叢楓感覺自己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絡寸完全不管理論知識，十分隨性，在他們看來十分反常的事情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問他。

    “應該能吧，不過解除馭印幹啥？她還能找到比這個馭妖更強大的馭妖嗎？”絡寸有些鄙視他的問題，“這不就挺好的了嗎？不用換。”

    “這跟金婆婆說的差不多。”顏歡點了點頭。

    “金婆婆？你們去找她了？哦……不怪品方這麼大驚小怪，是以為你也跟阿金一樣消耗了靈魂？”絡寸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有趣的笑話，在那裏趴著桌子毫無形象地大笑，“這怎麼可能呢，以為她也是一樣？這可是一個鮮活完全的靈魂啊，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她沒有缺啥嗎？與魔鬼打交道可不會這麼和善。再說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這麼小，或許現在就會出問題了，也不會這麼活蹦亂跳的。”

    “可能是跟她的馭妖有關吧，活了這麼久的馭妖，什麼事情沒有碰上呢？什麼事情都不稀奇的。”絡寸最終把目光放在了一直坐在那裏的岐印，他並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裏。

    “但是岐印也不是很明白顏歡的事情呀。”合明問他。

    “人類的事情，妖怪弄不懂很正常。要是妖怪都弄懂了，他們又有力量又有頭腦，還要我們人類幹什麼？”絡寸笑眯眯地解釋，並不在意岐印到底明白不明白現在的處境。

    “所以怎麼樣？過兩天跟我跟你師兄去歷練吧，雖然你現在念力長得很快，但你現在跟你的馭妖也有一定的差距吧，你還不能完全駕馭你的馭妖吧，我保證我這裏能很快讓你增長念力哦，我可是靠譜多了的。而且歷練也不會很危險的，很輕鬆的。”絡寸像是一個哄騙孩子的人販子，站在一旁的那個青年師兄打了個寒顫，對自家師傅說的歷練很輕鬆保持懷疑。

    “能夠很快增長念力嗎？”顏歡有些心動，“我……”

    “你難道不想要成為真正的馭妖師嗎？跟你的馭妖出去修行，共同戰鬥。來我這裏，我保證，不出五年，你就能做到。”絡寸說，“你現在雖然念力增長很快，但路子太野了，全憑藉你自己的念力自己增長，毫無規律，也沒有辦法完全促進你的力量的增長。你也知道你的馭妖是多麼強大的存在，你現在這麼樣發展，十年都不一定能跟你的馭妖結成真正的馭印。”

    顏歡下意思地轉過頭去看岐印，他說：“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在哪我在哪。你想做什麼選擇，不用經過我的允許。”

    “我想跟他學習。”快速增長念力，快速變強。顏歡在心裏默默唸到。

    她商量的語氣問岐印，岐印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乖徒兒，快叫師傅。”絡寸笑嘻嘻地說道，心情開心，他好久沒有收到徒弟了，好不容易有個人天賦很好，又很合他眼緣，“這是你師兄，詳訊。”

    “師傅好，師兄好。”顏歡乖巧地叫他們，認下了這個師傅。

    品方看著這個師徒關係和睦的場景，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明明是先看到的這兩個好苗子，怎麼自己還沒有認下當學生，這會兒這個人就後來居上認上了師傅。

    “不對啊，你這什麼都沒做，就白認下徒弟來了？我是過來問問你有沒有問題的，你不用解決任何問題，倆嘴皮子一碰就直接認下徒弟來了？合着我給你領徒弟來了。”品方氣得眼睛都快紅了，眼見著好苗子竟然被自家好友率先領走了。既然沒有任何問題，那心就算是放下了，既然沒有問題自己就可以把學生領回去了，怎麼一來一回，這就少了個學生？

    “我解答了你的疑惑啦，我的意識好，誰讓你沒有我這想法呢，想問題太狹隘了。你這也不可能給人家小孩答疑解惑，也不能讓她快速增長念力，怎麼就還是你的學生了？”絡寸洋洋得意，看著好友吃癟的樣子，心裏十分開心。

    兩個老頭都快到一百歲了，還跟小孩兒一樣斤斤計較，一個人贏了還很開心，另一個人還在生氣。

    品方見顏歡都已經認可絡寸了，也不能再勉強人家孩子，為難小輩了，但他還有一個學生，他轉頭看著合明，“你是打算做我的學生吧？”他矜持地咳嗽了一下，問他。

    絡寸看了眼合明，天賦不錯，就是沒有自己剛認的這個孩子好，他和善地看著天賦好的學生，打算使壞：“你叫合明是吧？你看顏歡都是我的徒弟了，我們這幾天要去歷練……”

    “你還要搶，我都就剩這一個孩子了你還搶，你怎麼這麼……”眼見著品方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絡寸也不再逗他了，只哈哈笑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專用表情。

    “愣著幹嘛，還不快叫老師呀。”絡寸幫著他說話，他對著合明說道。

    “老師。”合明馬上接上，這才讓品方心裏熨帖了些。

    眼見著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叢楓心知顏歡肯定不可能跟著自己家裏學習了。另一邊還在暗暗嘆氣的還有韶薇，明明都是一個村子裏出來了，雖然開始的時候她便同他們兩個有差距，他們都有了馭妖了，自己還沒有，原本以為差距不會越來越大的，只要自己肯去努力，差距就會越來越小。現在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了。

    “我能去叢家學習嗎？”韶薇主動地小聲問叢楓。

    正在獨自沉迷在離別的悲傷中的叢楓看她，點了點頭：“當然啦，十分歡迎。”雖然韶薇並不如顏歡他們，但是也算是一個比較踏實上游的馭妖學徒了。叢家也並不只是天賦絕佳的馭妖師，還有很多資質平庸透過自己努力得到認可的馭妖師。

    “我見你並不難過，你們認識了這麼久，不應該更加不捨嗎？”叢楓扭捏了一下，問她。

    “為什麼要難過，我要在這段時間更加努力，成為比顏歡還要厲害的馭妖師，到了那個時候再跟她見面。”韶薇志向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