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闖天寧寺
那老先生約有五六十來歲,已滿頭白髮,鬍子也白了,見王一此時彬彬有禮,完全不像徒弟描述的那樣,心裏不由一寬,狠狠瞪了藥童一眼,快步走到床邊,那藥童心裏委屈啊!這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唉,算我倒黴,藥童心裏想道。
老先生的醫術也還不錯,沒用多久,就對楊虎身上的傷口進行了處理,然後對王一道:“小兄弟別擔心,你師傅只是受到了一些皮肉之傷,由於受刑不過才暈迷了過去,如今我已進行了處理,已無大礙。”
王一聽後,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對著大夫作了一揖,道:“小子多謝老先生。”看了看床上的師傅,王一又對大夫道:“老先生,小子有一事相托?”
“小兄弟有什麼事可儘管說來。”
王一道:“我還有一點其他事情,我想請老先生照顧一下我師傅,這裏還有一些銀子,請老先生收下,權當著診金。”王一又從懷裏將剩下的銀子全都摸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小兄弟儘管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令師。”大夫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銀子,對王一說道。
王一再一次作了一揖,轉身走出藥堂,向着天寧寺飛奔而去,正當走到半路之時,突然從天寧寺方向傳來一陣吵鬧之聲,又見寺內火光大作,人聲鼎沸,遠遠的傳了出來。王一在路邊的大石之上向寺內觀望了一會兒,心裏覺得奇怪,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情,正尋思之間,隱隱約約又從寺內傳出一陣打殺之聲。王一連忙跳下來,加快速度向天寧寺飛奔而去。
到了寺門之前,打殺之聲更是清晰,又聽見一些慘叫。王一正要衝進寺內,想了想又停下來,從懷裏摸出一條黑布套在了臉上,然後飛身上了寺廟的院牆之上。定睛向裡面望去,只見大殿之外的廣場之上,有十三四個和尚正圍著一個圈,各人手裏都拿著刀劍,紛紛叫嚷著。而圓圈的中央,一箇中年和尚正與一個黑衣人在激鬥,只見那黑衣人身材嬌小,身著夜行衣,只露出一對靈動的雙眼,手持一柄長劍,正與中年和尚鬥得不分上下。
爬在牆上的王一見了那黑衣人,突然想起正是在寺外從自已頭上飛過去的黑衣人,難道他也是來找人的嗎?王一心道。
王一看了一會兒,見那黑衣人已經穩穩地佔了上風,於是轉念一想,我何不乘此機會去寺內各處探探呢?想到這裏,王一再不停留,飛身躍下院牆,向寺廟側門跑去。到了側門之時,左右瞅了一瞅沒有人,隨即推門而入,進去之後,只見一片空地之上,種著各著小菜。這些和尚到也勤快,王一心道。
沿著空地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前方拐彎處傳來人聲,王一隻得閃身在菜地裏蹲下,只見幾個和尚有的拿著刀,有的拿著棍棒,正往前面大殿跑去。只聽其中一個和尚邊跑邊說道:“那小妞真是兇殘,竟然連赫香主都不是她對手,還要招咱們去佈置十八銅人陣。”另一個和尚道:“哼,要不是咱們林香主要照看那些物貨,早將那小妞給拿下了。”先前那個和尚冷哼一聲道:“照你這麼一說,難道是咱們赫香主不如你們的林香主了?”兩人眼見著就要翻臉,其他幾個和尚趕緊勸道:“廢話少說,辦正事好緊!”那兩個和尚這才停止鬥嘴,一路向前殿跑去。
王一見幾人沒了蹤影,從菜地裏出來,尋思道:“聽他們剛纔所說的貨物,不知道是什麼,我且先去看看。”於是沿著那幾個和尚來的方向行去。不一會兒,見前面有一排禪房,王一跳到房子外面,用中指沾了一點口水,小心戳破窗戶紙,向裡面望去,見裡面空空如野,什麼都沒有,當下推開窗戶,跳了進去。
哪知王一腳步剛一著地,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聲聲響動,又一個腳步聲傳來,王一趕緊轉身把窗戶給關了,又順著那個破洞處向外看去,只見一個身高八尺上下的和尚,和一個大漢,雙雙從隔壁走了出來,這二人王一到是認識,那個和尚正是白天開寺門的和尚,而那個大漢卻是駕馬車的人,雖然不知道是第幾輛馬車上的那個。
王一待他二人走得遠了,這才走出房間,進了隔壁門,剛一進來,就見房間裡有一扇暗門,應該是剛纔那兩人走出來之後忘了關閉,王一進了暗門,裡面是幾步臺階,下了臺階,轉過一個門,突然裡面隱隱有亮光傳來,正準備尋著亮光進去。一個和尚正迎面走來,二人這一見,大眼瞪著小眼,和尚指了指王一,想要開口說話,突然感覺咽喉處傳來一陣巨痛,左手捂著咽喉,鮮血已經源源的流了出來。王一一把將那和尚扶住,怕他倒地的聲音太大,驚動了裡面的人。
王一輕輕將和尚放在地上,瞅了一眼他身上掛著的鑰匙,順手取了下來,又向前走去,那亮光越來越明顯,又一陣聲音傳來。王一仔細聽去,只聽見一個男人壓抑的聲音,還有一陣啪啪啪地聲音,就像是兩個肉體相撞所發出來的一樣。王一瞬間明白過來,這種聲音時常發生在師傅和師孃的身上。
“呸!”王一不由鄙視了一番,伸出頭去,果然見到一個暗室裡,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在不停地搖晃著那白花花的屁股。王一連忙將頭又縮了回來,左右看了看,見對面還有兩間暗室,於是又悄悄的摸了過去,這一見之下,頓時目瞪口呆。只見那兩間暗室之內,正橫七豎八的睡著數十個女人,個個衣服破爛,面容憔悴,不過每個女人看起來到還頗有姿色。
這些女人此時全都睡著了,沒有人發現王一的到來。而王一從最開始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轉而是無比的憤怒,這個看起來無比莊嚴神聖的寺廟之內,竟然暗藏着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王一拿出鑰匙,試著將暗門開了開,果然開啟了門,此時有女人聽到開門的聲音,已經醒了過來,驚恐的看著開門的王一,以為王一也是壞人那一夥的,王一將手指放在嘴邊,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從門內又退了出來,來到另外一間房門前,將其開啟。此時很多睡覺的女人都已經醒來,雙眼驚恐的看著王一所做的一切,她們還沒有明白過來,這個少年人到底是誰?他這是在救我們嗎?
“王一?”一聲輕叫之聲,在一堆女人之中響起。
王一心裏一震!尋聲望去,見女人堆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一直尋找的師孃杏花,王一快步走了過去,取下臉上的黑布,說道:“師孃,是我!”師孃杏花雙眼含著淚光,當王一走近時,終於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王一悄悄道:“師孃別哭了,外面還有賊人。你叫大家都起來。我先去將賊人殺了,再回頭來救你們出去。”
杏花知道王一平時跟著楊虎學了一些功夫,但卻沒有真正的遇到過這些事,怕他打不過賊人,還丟掉了性命,不由擔心道:“你能打得過他們嗎?我看那些人厲害得很,你還是先回去報官,然後叫你師傅來救我們吧,”王一看著師孃那關切的眼光,心裏沒由來的一痛,不敢把師傅受傷的事情告訴她,只是道:“師孃放心,我還有朋友在外面,吸引了大多數的賊人,這裏只有一個,我去去就來,保證把你們給救出去”。
王一說完,轉身退出了暗室,將門輕輕關上,又來到了對面那間房門前,突然聽得一聲:“啊……哦!”接著傳來一陣穿衣服的聲音,王一伸手將背上的鐵胎弓取下,拿了一支鐵箭搭在弓弦之上,又將天一勁氣灌注進鐵箭,對著房間裡的男人射去。
只聽得“錚”的一聲,鐵箭離弦而去,房間裡的男人反應也是奇快,聽到弓弦響聲,心裏叫聲不好。來不及躲閃,提著褲子向前一撲,堪堪躲過了射來的鐵箭。
正當他準備轉身時,背後破風聲傳來,狠狠的印在了他的背上,將他打得一個狗吃屎。口中鮮血狂噴而出。背後一股專心的痛,幾乎讓他差點暈死過去。
王一見偷襲成功,將那大漢打倒在地,當下更不停手,手握鐵胎弓,狠狠對著大漢的腿砸了下去,那大漢背對著王一,只能聽到風聲又向着腿部傳來,下意識的一個翻身,卻只能躲過右腿,砸下來的鐵胎弓,正中左邊大腿,一聲慘叫,大漢又連續向一邊翻滾幾次,終於擺脫了王一的連續殺招。忍著巨痛,翻身站了起來,驚恐的看著王一問道:“你是誰?”
王一兩次擊中對方,此時並沒有再乘勝追擊。而是在大漢的對面站定,終於看清楚了那大漢的相貌,似乎與白天駕車的三個人有點相似,估計是他們三個人中的一個,王一心裏想道。又看了一眼床上摟著被子,全身發抖,滿臉慘白的女人一眼。冷聲道:“你們這些賊人,竟然敢強搶民女,小爺今日定要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