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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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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受傷

    王一與楊虎一路向着北方的寧縣而去,寧縣在西風鎮的北方,屬於泗州地界,而天寧寺並沒有在寧縣城內,而是在城外北方三五里之處。王一師徒一路行到寧縣,已經是將近中午時分,對於王一來說,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所以雖然擔心著師孃和秀女的安全,但是作為一個少年人來說,他對外界也抱著很大好奇心,這從他入城之後,一路的東張西望就能看得出來。

    楊虎看看天色,已經快到午時,二人從昨日中午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得及喝口水,於是乾脆在城內找了個小飯店坐下,準備吃過午飯,再去天寧寺。

    楊虎要了兩斤牛肉,一個湯,又叫了兩張大餅,二人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正吃得高興時,店門口突然進來兩位和尚,直接向王一這邊走來,正好在王一他們桌子旁邊坐下。王一尋思著,這莫不就是天寧寺的和尚?

    王一見那兩個和尚一胖一廋,雙眼有神,兩邊太陽穴凸起,走路時下盤穩重。這分明是練家子,又瞧得兩人的身後鼓起,用棉布包裹著背在背上,吃飯時也不拿下。不覺得累麼?王一小小的擔心了一下別人。

    正當王一操心別人時,楊虎輕輕碰了一下他,說道:吃完了就走。王一“嗯”了一聲,又喝了一口湯,起身跟著楊虎向店外走去。在門口結了帳,二人向北城門走去,不一會兒出了城門,王一這纔對楊虎說道:“師傅,剛纔那兩個和尚,會不會就是天寧寺的人啊?”

    楊虎看了一眼王一,道:“有可能,我們在前面樹林等候片刻,如果他們是天寧寺的和尚,定會從此地經過,那時我們再見機行事!”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王一終於看到了那兩個和尚從遠處走來,而這次一起過來的,還有一輛馬車,只見那馬車封閉得嚴嚴實實,兩個和尚一左一右的跟著,馬車之上,還坐著一個趕車的大漢,那人頭上戴著一個斗笠,看不清年齡與樣貌。

    馬車行得並不快,三人一路走過,相互之間也不說話,穿過樹林,向天寧寺行去。王一見對方果然是天寧寺的和尚,當下與楊虎一起遠遠的跟了上去。眼見著要到天寧寺山門時,前面馬車與兩個和尚突然分開而行,馬車繞過寺廟,繼續往前行去,而那兩個和尚徑直敲開了山門。開門的那人,長得一臉兇惡,身高大約八尺上下。王一對楊虎道:“那探子說得果然不錯。”楊虎點了點頭,轉身對著王一道:“這天寧寺內定有古怪,等到了晚上,再進寺裡探探路。”

    王一答應一聲,又對楊虎道:“師傅,那輛馬車怎麼辦?”

    楊虎看了一眼正在遠去的馬車,對王一道:“你先在這裏等著,看看還有什麼人進寺廟去,我去跟蹤馬車,看看他到底什麼來頭。”

    楊虎說完,轉身跟著馬車跑去,跑了幾步,又轉身對著王一說道:“在我沒回來之前,你可別亂跑。”

    “知道了,師傅,”王一答應一聲。心裏道,好歹我也殺過人了,有什麼可怕的。楊虎見王一答應了他,這才又轉身離開。

    王一看著楊虎走遠,再也看不見人影時,纔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坐了下來,看看天色,太陽已經開始偏西,午時已過。他閉上眼睛,準備修練一下天一勁氣,如此過了良久,在路邊又響起了一陣馬蹄之聲,王一趕緊收功起身,探頭出去瞧個究竟,卻見路邊又行來一輛馬車,馬車的兩邊又有兩個和尚,而趕車的人戴著斗笠,與前面那輛馬車上的人裝束一模一樣,兩邊的和尚只顧走路,三人一車互不打擾,在寺門口時,那馬車徑直繞過寺廟,而兩個和尚進了天寧寺。

    王一心下疑惑,想著到寺裡去探一探,卻見天色還早,只能又坐了下來,等著楊虎回來後一起去。那知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還是不見楊虎回來的身影,王一心裏不由有點著急,起身想尋著馬車而去,正準備出發時,又聽見路邊傳來一陣馬蹄之聲,王一趕緊隱藏起來,又探頭看去,只見又是一輛馬車馳來,與前面的一模一樣。

    王一這下更是疑惑,眼看著和尚進了寺廟,便遠遠的跟著馬車而去。前面的馬車繞過寺廟,突然加起速來,王一也只能運起天一勁氣,遠遠的跟著。行了約有一刻鐘時,那賓士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王一急忙閃身在路邊躲了,伸出頭看時,卻發現那馬車竟然在掉頭,又向着來路馳回。王一躲在路邊,眼看著馬車馳過,又在前面拐了一個彎。王一趕緊追去,在轉彎之後,突然愣住,因為前面的馬車已經不見了。王一心中奇怪,又向前行了一段,卻見前面又到了天寧寺山門。

    王一轉身回到轉彎之處,此地右邊一片空曠,而左面又是懸崖絕壁,那馬車到底去哪裏了?王一又仔細找了找,確定沒有其他路可走,又看了一下天色,此時天已黑了下來。王一怕師傅回來後找不到自己,於是不在猶豫,轉身回到了藏身之地,王一回來之後,卻並沒有看見楊虎,心裏有點擔心道:難道師傅出什麼事了?王一又等了一會兒,見楊虎還是沒有回來,於是站起身來,正準備去尋找楊虎,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破風之聲,王一趕緊屏住呼吸,隱藏起來。

    就在王一剛剛隱藏好時,一道黑影從王一頭上飛過,快速的向着天寧寺而去,王一瞧那身法速度奇快,只是幾個起落就到了天寧寺內。王一見黑影進了天寧寺,心道,不知這又是什麼人?王一心中雖然好奇,卻沒有跟著進去,他此時擔心著楊虎,只能先去尋找師傅。王一又沿著馬車先前走過的路,一路尋來,只是走了很久,並沒有看到楊虎的身影,當下只能又折返回來,心道,難道師傅打探到了馬車的下落,又進天寧寺去了。嗯,有可能。

    王一想到這裏,轉身向天寧寺走去,到了寺廟的外牆邊,左右看了看,見牆的左手邊有一個小門,忽聽到牆內有說話之聲傳來,王一趕緊一貓腰,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藏了起來。

    吱呀,那小門開啟來,隨後見兩個和尚手裏抬著什麼東西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道:“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雜碎,害得佛爺還要給他超度。”另一個和尚道:“這斯骨頭到是挺硬,受了這麼多的折磨,也不說出來歷和同黨。”又聽得另一個和尚道:“骨頭硬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被折磨得昏死過去,呆會被活埋了。”王一聽到這裏,方纔知道那和尚二人抬著的是一個人,伸頭出去仔細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那被抬著的,不是師傅楊虎還有誰?王一心裏驚怒交加,當下就起了殺心,好個賊和尚,竟然想活埋我師傅,今日定要叫你們好看。

    王一悄悄跟著那兩個和尚,走了片刻,來到一片樹林裡,只見那二人放下楊虎,其中一人拿出一把鐵鍬挖了起來,另一人則在楊虎身上捜刮,想來是找一些值錢的東西。

    王一悄悄來到一顆大樹邊,又取下身上一直揹着的鐵胎弓,取箭在手,對準了搜身那人的咽喉,眼睛一閉,鐵箭帶著水霧離弦而去,可憐那和尚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見了閻王。王一射出鐵箭的瞬間,睜開雙眼,又取下一支鐵箭,對著另一個和尚射去,正中後頸,那挖坑的和尚,也來不及哼叫,倒地而亡。王一見自己結果了兩人,心裏又有點內疚,不過卻沒有了昨晚的反應那麼大。當下快步走向前去,見師傅躺在地上,一身道袍早已破碎,全身到處都是傷痕,雙眼緊閉,顯然是被折磨得昏死過去了。王一氣極,把其中一個和尚的衣服脫下,給師傅裹上,又摸出金創藥為師傅上了,一把背起楊虎,向寧縣城飛奔而去。

    王一揹着楊虎,不一會兒到了城外,此時城門早已關閉,王一隻得找到一個僻靜之處翻身越過城牆,進得城後,依稀記得那裏有一間藥堂。王一直奔而去,果然有一間藥堂,王一揹着師傅直接踹開大門,把正在堂內打瞌睡的藥童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道:“小店……小店……已經打烊……”

    王一還不等藥童說完,大吼一聲:“囉嗦什麼,快去叫你家大夫過來,晚了一刻,我就砸了你這小店。”藥童那見過如此無理又兇惡的人,嚇得連忙去請大夫。王一將楊虎放在問診桌邊的木床之上,那床原本是藥童晚上睡覺之處,如今正好用來安置楊虎。王一這邊剛把師傅放下,後堂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老一少走了進來,王一知道是藥童找了大夫來,當下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對大夫說道:“適才心裏著急,打破了老先生的大門,多有得罪,這些銀子算做我的賠償,還請老先生快快為我師傅療傷,小子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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