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鱷
銀色月光下,小島高處,森林中心,聳立的城堡,這或許是經典的boss戰的場景了。我和月之女祭司已經穿過了沼澤地。沼澤地邊緣是一條寬闊的河,也可能是湖,總之是一片寬闊的水面。水面中間是一個小島。看起來像是boss戰的場地。
“這麼簡單就到了?”月之女祭司問道。
我想起路上遇到的潘帕斯蝰蛇和草原紅狼還有血色禿鷲,怎麼也說不上簡單。不過我們倒是全部安全透過了,儘管遇到了一些波折。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
“還存活47組呢,這麼小個島,得擠滿人了吧。”
我看了看存活數,確實如她所說,還剩47組人,如果全部到小島上的話,那競爭必然很激烈。這麼說起來,那路上的挑戰似乎難度不夠啊。不過眼前還沒到考慮這個的時候,因為還有立刻就要解決的問題。
“我們還是先考慮怎麼到小島上去吧。”我把問題提了出來。
“哦,對哦。有沒有船之類的?”
我看了看周圍,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東西。
“不知道,這裏看起來沒有。我們到其它地方找找。”
“或者我們直接游過去。遊戲裡不是可以游泳的嘛。”月之女祭司提個建議。
“遊是可以遊,不過看起來水面還是挺寬的。遊戲裡游泳是有距離限制的。而且說不定水裏是有野怪的。”
“那我們只有先找下有沒有船了。希望不要被別人搶先了。”
她這麼一說倒是有些道理。我們一路雖然打過兩次野怪,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依然是在前列的隊伍。除了那兩次戰鬥我們並沒有浪費什麼時間。其它路線應該也會有各種各樣的野怪,加上隊伍更多,肯定會互相PK,那麼他們的進度落在我們後面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裏我立刻贊同了月之女祭司的提議:“好。我們就順著水流的方向走走,看下有沒有船隻之類的。”
我們立刻順著河流往下游走,一路上小心提防著可能出現的怪。
“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呢?”月之女祭司好像對此反而有些不滿?
“目前好像是這樣,不過路還長著呢,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渡河的地方呢。”
大概走了有幾百米的距離,當然遊戲中的尺度並不好估計,這只是我按照感覺所認為的距離。我和月之女祭司幾乎同時發出了相同的一句話:“有怪了。”
我倒是沒直接看到怪,但是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居然有兩組人在一起對著水裏麵進行攻擊。我確認了一下環境,他們所在的地方剛好是一個往河裏麵突出的半島樣的灘地,從那點到河對面看起來這這一段路中距離最短的一個位置了。從這個地方渡河應該是不錯的。不過看起來似乎這個地方水裏有著強力的怪。
我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沒想到月之女祭司倒先往那邊跑過去了。我也只好跟在後麵跑了過去。
看到我們往那邊跑,那兩個人都暫停了對水中怪物的攻擊,往岸邊退了一些距離,轉而面向我們。不過被攻擊過的怪物的仇恨沒有轉移的情況下,依然會對攻擊者進行反擊。他們兩個人互相掩護著攻擊怪物,同時警戒著我們‘。
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正確傳達出我們不想PK的意圖,那兩個人還是在保持警戒的情況下,解決了已經驚醒的怪物,理所當然沒有繼續攻擊其它怪物,而是正對著我們這邊。
“我們不想打架,後面機會還多著呢。”我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我們的想法。
“那你們是準備和我們並肩作戰了?”其中一個劍士裝束迴應道。
“如果你們有這個想法的話,倒也不錯。”
“我看還是不必了,如果你們要先過去的話,那就請便。”
雖然那個人這麼說,但是要在這裏過河,必然要先清理附近的水中怪物,在旁邊存在其他組合的情況下,我並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先來後到。既然你們先到這裏,那還是你們先。我們不用著急著一會兒。”
雖然我這麼說,但是對方並沒有行動。這也是可以想見的,他們怕腹背受敵。這是很正確的考慮,我並非不會在背後偷襲的人。在這個遊戲中能夠到達高等級,全靠光明正大的PK,是很沒有效率的做法。我當然也與偷襲別人的經歷,而且還不止一次。被別人偷襲同樣不止一次,這是這個遊戲裡很常見的玩法。
“看來你們不放心,我們就先退一點,讓你們先過了。”
我和月之女祭司商量了一下,便從他們旁邊繞過,往他們身後的下游走去。既是給他們留出打怪的空間,也可以看下下游還有沒有可以渡河的點。
那兩個人也跟著我們移動轉向,直到我們離了一段他們覺得足夠反應的距離以後,他們纔開始繼續攻擊水中的怪物。
我回頭看了看他們的戰鬥。他們的攻擊很有章法,劍士和另外的槍手互相配合掩護,打怪效率挺高。我也注意到他們的攻擊物件似乎是鱷魚一類的怪物。這樣的生物很符合這個環境。
我放慢了速度,並不打算繼續往前搜尋了。我們從上游過來,那他們或許就是從下游上來,也可能很巧合剛穿出森林就來到了這個過河點。顯然前者可能性大得多。那我們就沒有必要繼續往下游走了。
我乾脆停了下來。月之女祭司見狀,問道:“怎麼不走了?”我把理由對她一說。
那兩個人在打了一會兒以後也注意到我們的動向了,他們稍微停了一下,看來是在交換意見,然後就繼續開始打怪。這是確定我們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了。不過我想他們並沒有把我們忽略吧。我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那兩個人中始終至少會有個人是面對著這邊。遊戲的視角是第三人稱跟隨視角。視點是在人物的後方稍高一些的位置。雖然視野比第一人稱的視野高不少,但是總體來說還是隻能看著自己前方的景物,比俯視視角的遊戲窄了很多。除了轉身,否則是看不到自己身後的。他們也就始終不讓我們脫離他們的視野,這也是在預防我們對他們的偷襲。
他們依然不緊不慢地攻擊著。我考慮著要怎麼做,這樣在這裏等著,時間就會一分一分流逝。我注意到這時候剩餘的組合已經只有39組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隊伍到達。螢幕上並沒有這個資訊。也許我們在這裏等待的時間裏,就有人搶先到達也說不定。
“不要再磨蹭了啊!再等會兒,四個組合都產生了。”
沒錯,月之女祭司說得很對。既然這樣,那還是隻有從這裏過去比較靠譜。我們再次向那兩個人走過去。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準備打架了嗎?”
“架倒不準備打,我們只是準備從這裏過去。”
這次是月之女祭司先開口回答他們。
“既然如此,那你們請便了。”
請便個鬼!這種情況下當然不可能過去,不但河裏有怪——順便一提,終於讓我看清了,是一種鱷魚樣子的怪獸——而且當然還會受到他們兩個的攻擊。
我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河裏浮出的鱷魚,當它開始往岸邊靠的時候,立即砍出了一劍。那兩個人也許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強行去攻擊鱷魚,居然一時間楞在那裏。月之女祭司看我開始攻擊以後,也立刻開始對鱷魚進行攻擊。
那兩個人中的劍士這下反應過來了,似乎是發怒了,雖然遊戲角色沒辦法表現玩家的表情,但是他對我的攻擊證明了他的憤怒。
不過他的攻擊只發出了一下,就被一聲巨響給打斷了。準確來說,是發出這聲巨響的怪物——黑水鱷王。這個鱷王的大小是普通鱷魚怪的好幾倍。忽然間就從水中鑽了出來,讓我們都為之一驚。對方的劍士動作到還算迅速,雖然吃了鱷魚王第一下的攻擊,不過立刻後退拉開了距離。
鱷魚王只是用它的長嘴進行攻擊,不知道書面語是不是叫吻,因為似乎在樹上看到過短吻鱷這樣的名稱。不過這個鱷魚王的嘴是挺長的,而且它本身身體就很龐大。雖然趴在地上,但是高度依然有一人高了,長度的話是高度的幾倍。現實中好像沒有這麼大的鱷魚。
那兩個人沒有繼續攻擊我們,而是小心的躲避著鱷魚王的攻擊,我和月之女祭司同樣也沒有急於攻擊。大家都只是避讓鱷魚王,相互之間也沒有再攻擊。
“我建議我們先幹掉boss再說。不然時間就浪費在這裏了。”見到眼前的情景,我首先發出了提議。
“說了不想和別人合作的。”
“那隻能這樣耗下去了。”
“那好吧,大家一起打boss。打完了以後再算我們的賬。”這次說話的是對方的槍手。
幾句話後,我們算是勉強達成了一致。我們四個人中,除了月之女祭司是剛脫離新手區的外,其他三個都是老玩家。我等級32,月之女祭司等級17,槍手等級28,劍士24級。等級差有點大,不過問題倒不是很大。這個遊戲裡面,技巧的重要性比等級高得多。
雖然鱷魚王攻擊挺高,但是技能似乎比較單一。除了一個震地和一個衝鋒技能,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能力。在我們四個人的合力之下,它的生命值削減得挺快。不一會兒,就已經不足三分之一了。
不過它有個特性比較煩人,每受到約10%的傷害,就會潛入回水中,躲避攻擊,這使得我們的攻擊效率不能達到最高。
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似的沒有用任何控制技能將boss控制住。不過這原因我倒是很清楚。魔境至尊是個很開放的遊戲,沒有職業區分,雖然我們也把角色稱為劍士、槍手之類的,但實際上這僅僅是基於角色拿的武器來叫的。至於角色是不是名副其實倒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遊戲中有豐富的武器,數量龐大的技能以及複雜的技能樹,而且每一次遊戲更新都會帶來更多的新技能新道具,因此基本上很難找到兩個技能完全相同的角色。因此每個人的技能實際上也成了重要的資料,在對手不瞭解的情況下往往有著出其不意的功效。所以在別人面前儘量不暴露自己的技能是這個遊戲裡面的基本生存法則之一。
這也是我們四個都不願意使用技能而任憑boss潛回水中耽擱時間的原因。
boss生命值還剩大約五分之一的時候他有潛回了水裏,接著又是等待。不過它再潛回去一次,就沒有機會了。所以我們倒也不忙。
不過這次boss潛水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了。我正尋思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的時候,它居然再次衝出了水面。不同於之前的幾次,它這次衝出來的速度非常快。我們幾乎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鱷魚王直接撲向了處於我們幾個中間的那個組合的劍士。雖然他驚險地避開了鱷魚王的撕咬攻擊。不過鱷魚王接下來的震地卻沒能躲開。不光是他,我們三個也沒躲開。
這次震地相比之前幾次速度範圍擴大了很多,因此我們都沒能躲過。鱷魚王進入了狂暴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