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霜夫人發現的很快，或者說秦怡給出的暗示很明顯；那個傳話丫鬟從秦怡這裏沒有走了並沒有太久，錢霜夫人就已經出現在了秦怡的面前。

    不過錢霜夫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就是了。

    “秦怡娘娘……”

    錢霜夫人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停頓了良久也沒有繼續往下說；秦怡知道這些話沒有那麼好說，可也沒有到了這麼困難的程度吧。這份遲疑阻止了秦怡、先錢霜夫人一步將這個話題帶入正規的打算。

    這樣做顯然很值得。

    拖了半天都不見秦怡主動說這件事情的錢霜夫人，只好是主動談論起了這件事情。

    “秦怡娘娘，我這一次來、是跟你說一下上一次的事情。”

    上一次的事情？

    第一時間秦怡覺著錢霜夫人想要跟自己說合作的事情，可真要是來說這件事情的話，那麼錢霜夫人為什麼不直接說呢？反倒是要這麼大的一個圈子來說這些事情呢？

    不得不說，上一次那個傳話丫鬟的緊張、讓秦怡重新冷靜了下來；知道這幾個丫鬟也並沒有自己想象得那樣毫無破綻之後，秦怡將這幾個人的資料收集了過來。

    而現在，秦怡可以確定了；錢霜夫人恐怕也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從容鎮定，以及對所有事情的掌控。

    這一切雖然讓秦怡地放下了之前所有的慌亂，可秦怡還是一直認為錢霜夫人是很有能力的。也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面跟錢霜夫人好好合作的；可錢霜夫人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再一次引起了秦怡的注意。

    該不會，錢霜夫人是用這些話術來誤導自己吧？

    既然有了這樣的懷疑，秦怡便是明知故問了起來。

    “不知道錢霜夫人指的是什麼事情？”

    被問到的錢霜夫人一臉的意外，這倒是在秦怡的預料之中；可接下來的錢霜夫人的表現就讓秦怡心裏有些懊惱了。因為錢霜夫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來，哪怕一閃而過，卻也沒有逃過秦怡的眼睛。

    這份為難、像是拆穿了錢霜夫人那副對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也讓秦怡覺得自己之前的那副為難模樣，太過愚蠢了。

    即便秦怡心裏面對此滿是懊惱，可秦怡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很簡單，就算錢霜夫人並沒有她試圖表現出來的那樣聰慧，可這件事情上面，還的確需要錢霜夫人從中商談。

    意識到這件事情最大的作用，也就只有讓秦怡在面對錢霜夫人的時候、秦怡能夠更加冷靜而已。

    錢霜夫人可不知道秦怡心裏面閃過了這麼多的念頭，一陣遲疑之後，錢霜夫人總算決定好了自己的說辭。

    “秦怡娘娘，我這一次來是通知您一個壞訊息的。”

    壞訊息？

    秦怡可不相信廢了那麼多心思的錢霜夫人會放棄跟自己的合作，會說出這句話來，恐怕發生了什麼連錢霜夫人也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心裏面有這樣的想法，秦怡臉上卻並沒有露出分毫；依舊是戴著那副讓人看不出任何感情的說道。

    “錢霜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錢霜夫人等著的、就是秦怡這句話；故作為難的錢霜夫人緩緩開口，“四皇子的所作所為，我還真沒有想到啊。”

    這麼說來，這件事情還跟四皇子有關了？

    見錢霜夫人在哪裏長吁短嘆、一副希望秦怡能夠追問的樣子，秦怡就覺得有些好笑。但一想到自己之前就是被錢霜夫人這樣玩弄於鼓掌之中，難免又讓秦怡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不為人所察覺的深呼吸一口氣，秦怡還是按照著錢霜夫人想要的那樣、開口詢問了錢霜夫人。

    “這件事情跟四皇子還有關係麼？”

    等到秦怡主動問起，錢霜夫人神色間閃過了一絲欣喜；這份欣喜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秦怡早就看穿了錢霜夫人的心思，再加上秦怡的注意力還在錢霜夫人身上，這個舉動自然不曾逃過秦怡的眼睛。

    如同看到小丑一樣，秦怡心裏滿滿的都是嘲笑；可這個小丑之前還愚弄了自己，又讓秦怡對自己之前的愚蠢而感到羞恥。

    複雜的感情讓秦怡心裏面很是不舒服，於是乎秦怡不願意在這件事情多做糾纏。

    “錢霜夫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秦怡對這件事情如此冷漠是讓錢霜夫人沒有想到的，因為怎麼看，秦怡都應該對這件事情很是看中才對。因為一來，是關係到這一次合作的成功與否；而二來，四皇子不一直都是秦怡娘娘想要對付的那個人麼？

    有了這麼兩點理由，錢霜夫人才特意用這件事情來刺激秦怡娘娘的。

    錢霜夫人對此滿是疑問，可錢霜夫人爲了維持自己那個一切盡在掌握的假象，錢霜夫人不能問這個問題，只好將這份疑問留在了自己的心中。

    既然跳過了這個疑問，那麼錢霜夫人現在該做的，就只有將這件事情說個明白了。

    “四皇子將那份信件搶走了，就連我派出去的那個探子，也消失無蹤了。”

    說到這裏，錢霜夫人還露出了十分悲傷的神色來；倒是頗有一副為那個失蹤的丫鬟傷心的意思。

    錢霜夫人這樣做的用意也同樣很是明顯，那就是希望引起自己的同仇敵愾。那個丫鬟之所以會失蹤，十有八九是被四皇子用更高的價格收買罷了；畢竟這個丫鬟可以爲了金幣而冒險，再一次背叛錢霜夫人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至於錢霜夫人發愁的那些事情，卻並不在秦怡的擔憂範圍。

    似乎看到秦怡這邊一點擔憂都沒有，錢霜夫人小心翼翼的問道，“秦怡娘娘給我的訊息已經是洩露給四皇子了，難道秦怡娘娘就一點都不著急麼？”

    “著急？我為什麼要著急呢？”

    秦怡反問一聲。

    哪怕錢霜夫人極力維持著臉上那副一切看穿的表情，還是在聽到秦怡這句話的時候、難以控制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