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另有緣由
巫師聽言後果不再疑惑,十分相信我的話,可他眼裏卻還是透露出深深的委屈和怨恨。
看來心裏還是無法放開。
這也難免,還是那句話:畢竟我害死了他家人,而他又不是什麼聖人,當然無法放開。
但我感覺他眼裏透出來的委屈和怨恨讓我多少有些疑惑,好像並不僅僅是因為我害死他家人所致。
猛一下子,我反應到,會不會是當初那個收養他的人家對他不好?
但不應該啊,我前世時看人的眼光可並不拙劣,當初那個提出要收養他的壯小夥一看就是個性格實誠且厚道之人,怎麼可能會對他不好?
他若要對他不好的話當初也完全沒必要從眾人中主動站出說要收養他啊,大可以做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反正又沒人逼他。
而且我當初就是因為看出這壯小夥為人實誠且厚道,收養他後一定不會虧待於他,會當成自己孩子那般照顧疼愛,才很放心離去的,不然我也不會把這孩子送入虎口受罪啊。
但現在我實在有此疑惑,就懷疑是當初收養他的那個壯小夥讓他吃了苦頭。
我便問他:“我看你這麼委屈,是不是當初收養你的那個人對你不好,不給你飯吃還天天逼你幹活什麼的?”
“不是!”巫師卻當即一口否決,接著眼裏泛着溫暖地說:“他和他老婆都對我很好,要不是他們收養了我,我絕活不到今天。”
瞬間,我傻了,既然不是因為這,那我怎麼感覺他眼裏的委屈的確是有種另外的來源,並不僅是因為我害死他家人所致。
我的直覺告訴我,巫師眼裏露出的委屈定還有其它緣由,就好像……好像其實他心裏也並不是很想找我報仇殺害於我,而是迫不得已似的。
這真不是我胡亂猜想,想啊,他可是早就發現我了的,以他的實力很輕鬆地就能在短時間內取我性命。
但直到現在他纔對我痛下殺心,中間過程拖了將近兩個月左右,並且直到今晚他對我都還是有所保留,遲遲沒有取我性命。
不尋常,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彷彿他對我做出的行為有種推動之感,像是被人逼到一定境界,然後才下定決心殺我,並不太像是他主心所為。
雖然之前巫師有跟我解釋說是他想讓我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中,每天都能給我的心理造成折磨,這纔不急著殺我。
但我現在想來這理由過於牽強,還很不真實,想啊,他若真想讓我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中受著心理上的折磨,那大可以每天給我製造驚險纔對,這樣效果纔會更甚。
但並沒有,這個驚險他是隔上好長一段時間才又對我重新制造,就比如這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下來,他對我製造的驚險總共不超過五次。
雖然對此我也感到擔心受怕吧,但並不怎麼嚴重,還能在他不給我製造驚險的這段時間內消遣玩樂呢。
我現在的分析就是,巫師之所以非要殺害於我並不僅僅是因為我害死了他家人,而是另有隱情。
至於什麼隱情,我無法想通,但我想應該是跟他學習巫術有關。
這一想到他的巫術問題,我不由再次問他:“我問你,你巫術到底誰教的,教你巫術這人到底什麼身份?”
我又一直覺告訴我,極有可能是他背後教他巫術這人想取我性命,而且很想很想。
但這又到底是因為什麼?
對於這一問題,我即便是長了十個腦子也無法想通。
巫師突然沉聲一笑,陰森森的眼神猶如叢林野獸般那樣盯著我說:“我憑什麼要回答你。”
得,看來他是打死不肯說,我便又問:“那我再問你,其實你心裏並不是很想殺我,對吧?”
這話一出,巫師當即把頭仰起發出一種極為誇張的大笑聲。
真的很誇張,有種快笑岔氣的感覺,看樣子彷彿是聽到了一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令他笑得欲罷不能。
好是笑了會後他才停下,與此同時他的頭也已慢慢俯下,眼裏卻還是閃著嘲笑之意地死盯著我說:“你都害死了我的家人,我不想殺你難道還想把你當菩薩那樣供起來嗎?笑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聽言這話,我臉色略窘,才知道剛纔我問話的意思並不明確,便又調整話意繼續問他:“我意思是,你想殺我的原因除了是因為我害死你家人外,還有著其它原因,是不是?”
問完這話我有特別注意巫師眼神,瞬間,他眼神有縮,但緊跟著他沉聲回我一句:“不是!”
還不是,我剛都看見你眼神的變化了,分明就是。
這可真讓我感嘆了,想不到這巫師後面竟還真有個大傢伙想害我,就不知此人到底是何身份,但不管是何身份,實力一定相當恐怖。
畢竟巫師的實力就已經非常雄厚了,那他背後人的實力……真的是不敢相信到底有多強!
不過我看這傢伙對這一問題是下了死不回答的決心,便不打算深問,關於這點只要我自個心裏清楚就行。
我現在就只想讓他脫去巫術,迴歸常人,不然這巫術最後必定會噬害於他,到這時,我怕他哭都來不及。
是的,我會一種可以解除人身上巫術的道法,但必須得由這人配合才行。
我嘆出一口氣,接下來便把這巫術的危害講解於他,最後,就讓他配合我破除他身上的巫術,迴歸常人。
巫師一聽卻是森然一笑,眼神凜凜地對我發出一句戲謔之言:“你是把我當傻子了嗎,我要真讓你給破除了我的巫術,我還怎麼殺得了你報我的仇?”
聽了這話,我心裏頓時一股悶氣生起,這特麼什麼思想啊,老子這是為你好啊,你還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擦我也真是服了,這年頭想做個不被人誤解的好人咋就這麼難,難道非得逼著我做個壞人嗎?
算了,咱還是繼續做好人吧。
我便跟巫師說:“你認為現在的你還找我報得了仇嗎,你都已經敗了,看現在的你,跟頭喪家之犬有何區別?我想破除你的巫術當真是在為你著想,你也不想想,你現在都已經落到這地步了,這學習巫術的危害我還會騙你不成?”
“哼...”巫師卻是呼著鼻氣沉沉地哼笑一聲,笑聲間斥著濃濃的不屑。
得,這娃兒是真鑽牛角尖裡出不來了,我這好心使他身上真可以說是對牛彈琴,還覺得自己挺賤的。
“你認為我真的已經敗了嗎?”突然間,巫師微昂著頭顱陰邪地看我,發出這樣一句極具威脅的話來。
我自是感到心裏一突,什麼意思,這傢伙體內難道還有力量?!
剛這麼想,我倏然間兩眼猛瞪,一顧極強的恐懼心理襲遍全身,只因巫師的腦袋竟突然以他的脖子為伸縮帶朝我猛地伸撞而來,速度極快,僅在電光火石間,並且力量感十足!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在我全身被恐懼心理的席捲下他的腦袋重重撞在我的胸膛之上,瞬間,撞得我倒飛數米開外,最後在一定高度發出“趴”地一聲摔地而下,一口鮮血吐出的同時那種無盡的痛感也開始在我身體各處陡然而發。
眼睛微睜間,發現前方有兩道人影正朝我疾奔而來,雖看不清具體相貌,但我知道這一定是毛毛和大斌,兩人這是急著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
可我現在完全不在乎自己身體,我主要在意的是我剛手裏一直拿著的那張可以用來控制毒魔雙煞的大符。
在我身子被巫師用腦袋撞飛的瞬間,我的兩手就突然失力,導致這張大符從我手中跟只羽毛般脫離,繼而飄蕩在空中。
我便趕緊強撐著一股力對著毛毛和大斌艱難地大喊:“快,那張大符,快把那張大符拾起!”
毛毛和大斌陡然頓步,登時反應過來這張大符纔是目前最為重要的,畢竟我現在還沒死,不用急著管我。
而這張大符一旦要落入巫師手裏,我們這邊便會再次陷入地獄,不會再有生還之機。
哥倆便趕緊轉著身體往四周地上查詢這張大符的落處,最後轉到巫師方位的那塊地時,他們瞬間停下查詢此大符的動作,然後全都身體僵住不動地面對著巫師愣愣地看。
我此刻眼睛睜開不少,便透過他倆身體間的空隙看去,果不其然地發現巫師手裏正拈著一張符紙,正是從我手中脫離可以用來控制毒魔雙煞的那張大符。
是的,這點我早有預料。
畢竟這張大符是在我身體剛一被巫師腦袋撞飛時就已從我手中脫離,而毛毛和大斌也根本不管,就一個勁地朝我奔來,那這張大符當然便會很快地落入巫師手中。
我剛叫毛毛和大斌快把這張大符拾起時我這心裏其實就是虛的,就想碰碰運氣,看看這張大符到底是不是還掉落在地上沒有被巫師給早一步得取。
現在是完了,我們真的又再一次墮進地獄,這張大符落入巫師手裏就等於是一個對我們死亡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