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稷難得沒有哄霍小六一樣的語氣，而是很認真。他真的害怕了，怕失去霍小六，怕霍小六哭，怕霍小六難過。

    只要一想到這些，成稷的心就抽疼，霍小六已經深深烙在他血液中了。

    “我只是……想幫你分擔一點。”

    霍小六頓時覺得自己沒用，做什麼什麼就失敗，一直以來，她好像只會給成稷添麻煩，而不是幫成稷。

    一瞬間，所有負面情緒撲面而來，霍小六吸了吸鼻子，罵自己沒出息，在成稷總是動不動就紅了眼！

    有什麼用！又不能幫到成稷！

    看著霍小六這樣自己罵自己又委屈得掉眼淚的樣子，成稷失笑，“你何必對自己如此苛責？本王說了，只求你平安，而且你這次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你成功了不是嗎？”

    彷彿是爲了鬆懈，霍小六長長的吐了口氣出來，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可我差點失敗了，還差點……害死了你啊，我一直想跟你說抱歉，對不起，可我這人要臉，我……”

    默了默，霍小六竟然說不出話，覺得心上被壓了塊巨石，幾乎不能翻身，稀薄的空氣立馬從她身邊被抽離一樣。

    霍小六太在意成稷的想法了。

    兩人相惜，情已刻骨，霍小六這次也很乖，沒有再反駁成稷了，也沒有再一味的堅持自己的意見。

    成稷摸了摸霍小六的頭：“不必苛責自己，在本王允許的範圍內，你永遠可以撒潑，本王願意寵你。”

    這句話，比世界上所有東西都要珍貴，霍小六暗暗把它記在心裏，或許許多年後，她再翻出來看時，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重新整理了情緒後，霍小六從自責的氛圍裡抽身，重新看著地圖，“這次你打算怎麼做？”她一定聽成稷的，不再搗亂。

    成稷指了條線，還在京城裏沒過來的時候，他和屬下們就已經做好了規劃，這也是為什麼奪紅絨城的時候能讓霍小六“胡來”，因為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直搗黃龍。”

    霍小六有些沒聽懂，又有些明白，睫毛顫了顫，道：“是要直接殺過去嗎？”

    成稷點頭，沉沉看著霍小六，“這是戰爭，死人是不可避免的，山河一寸，血肉一寸，你應該懂這個道理。小六，你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京城中的那個小姑娘。”

    霍小六明白人生中有得有失，閉了閉眼，默默嚥下了眼淚，“我知道，我明白，我努力接受，纔有資格站你身旁。”

    “乖，接下來，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身子不好，只需陪在本王身邊就行。好不好？”

    成稷簡直溫柔到了極致，記得誰曾經和他說過，對待霍小六，要跟對待一片不斷泛起波瀾的水面一樣，輕輕柔柔的，不可以太兇猛，不可以太清淡。

    成稷和霍小六，果然天生一對。

    “好！我保證，我霍小六絕對不搗亂，也絕不插手其他事情，保準安安靜靜的養身子。”霍小六並指，好像要發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