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風雲突變
沒等穆天朗出聲迴應,陸凝香繼續說道:“說到底我們是刺客組織,而不是什麼軍事組織。作為一名刺客,你得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其次纔是任務和目標。”說完,便起身走出膳堂,向自己的寢室走去。
就在陸凝香剛剛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一陣清香撲鼻而來。陸凝香眉頭緊皺,瞳孔微縮瞬間屏住氣息,縱身一躍,向着遠處飛去。
屋內的穆天朗當然察覺到了門口的異動,猛然起身快步跟去。同樣,剛到門口便是聞到了一陣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但是,穆天朗就不像陸凝香那樣幸運了,還沒反應過來的穆天朗,當場暈倒了過去。
陸凝香見狀,左手一招,袖口處瞬間飛出了長長的衣帶,將穆天朗纏住之後,用力一拽,便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接下來陸凝香並沒有急於檢視穆天朗的狀況,因為她知道這種清香並沒有毒,僅僅能夠使人暈倒而已。
“沈姐姐既然已經到了,何不現身一見?”陸凝香站在房簷上,對著面前的一片空氣出聲說道。
話音落去,天空中想起了一個女人銀鈴般的笑聲。
“咯咯咯,許久未見,陸妹妹真是越來越機警了呢。咯咯咯……”
笑聲還未遠去,只見陸凝香的面前便憑空出現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身上僅用幾片薄紗遮體,娥眉橫翠,粉面生春,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魅惑氣息。此人,乃是白蘭思蘭閣閣主沈思玥。
“沈姐姐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突然降臨小小的凝木堂,不知沈姐姐有何見教?”陸凝香面無表情,雙眼盯著懸在空中的沈思玥,語氣平淡地出聲說道。
“白蘭共有十二閣,雖說姐妹們都各自掌管各自的事物,有各自的任務要忙,但是說到平日裏啊,還是咱們姐妹兩個打交道的次數多。”沈思玥並沒有回覆陸凝香的問話,笑著說道。
“陸妹妹年紀雖小,但是實力超群,我都喜歡得不得了,更別說女皇了。所以,陸妹妹憑藉功績和忠誠深得女皇信任,並且年僅十八歲就做了凝蘭閣的閣主。說實話,姐姐我好生羨慕呢。呵呵呵……”
陸凝香並不明白為什麼沈思玥突然造訪會對她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但她清楚,這絕對不是沈思玥來找她的目的。
“沈姐姐就不要拐彎抹角了,有什麼事,直說就好。”陸凝香的話裡略帶不耐煩的語氣。
“喲……陸妹妹還是這麼心急吶,說白了我們就是幾個刺客而已,做刺客的心急,那可是要壞大事的哦。”沈思玥陰陽怪氣地說道。
陸凝香暗暗撥出一口濁氣,淡淡地說道:“既然沈姐姐不說,那我就不勞煩你了。我還有事,告辭了。”說完,便要帶著穆天朗轉身離開。這時,沈思玥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事?陸妹妹刺殺行動失敗了不說,還將白蘭在巢州的勢力全部暴露,陸妹妹覺得,你能告辭得了嗎?”
陸凝香聞言,喃喃的說道:“原來如此。”接著,陸凝香背對沈思玥,出聲說道:“巢州事務如何,這是我凝蘭閣的事情,不勞沈姐姐費心。這次刺殺任務失敗確實是我的責任,我會向女皇說明。”
“不必了,女皇派我前來,就是要聽你說明的……”沈思玥語氣突變,沉聲說道。
陸凝香聞言,瞳孔猛縮,猛地轉過身來,麵若寒霜,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沈思玥毫不示弱,一臉陰厲,一字一頓地冷冷地說道:“女皇有令,剷除陸凝香!”
……
當秦鳴對賀雲說了關於小六子等人投軍的意向之後,賀雲當即測試了一下他們各自的能力之後,便將他們全部編進了騎兵部隊中。賀雲給出的說法是,從五個人的伸手來看,將他們作為一個戰鬥單元進行培養更能發揮出威力。而將他們編入騎兵部隊,是爲了讓他們能夠得到更好的晉升途徑。畢竟,騎兵地位相對來說是要高於步卒的。
不僅如此,小六子他們五個人也啓發了賀雲。有了這一例,賀雲便開始設想將整支軍隊全部改成類似五人一組的戰鬥單元。這樣一來,不管對方是團攻還是單兵作戰,自己一方會佔據著絕對的戰鬥優勢。
至於包子,秦天在被綁架時就已經發現了她的女兒身。在來到賀雲的軍營之後,尤其是秦天和秦鳴與小六子他們開誠佈公地談了那一次之後,包子索性也公開了自己女兒身的身份和林婉兒的真實姓名之外,再無其他。
賀雲聽到“林”這個字之後,眼神有過瞬間的異動,便在所有人不曾察覺的瞬間恢復了常態。
濡水之戰正如賀雲所說的一樣,很快便結束了。賀雲剛回到軍營之時,便感覺到整個軍營內瀰漫着一種異樣的氛圍,於是便直接派人將長史張凱之捉拿。拖到校場之上,以通敵罪斬首。軍心這才安定下來。
對於張凱之的反叛,賀雲早有察覺,但是並沒有出手,他是在等一個時機,而且留著張凱之也能夠麻痺白文法等人。當賀雲離開軍營營救秦天和秦鳴的時候,賀雲還給各軍將領秘密留了一道親筆將領。因此,賀雲的三萬大軍纔沒有被張凱之的謊報軍情給迷惑。一直據濡水天險,堅守陣地。
賀雲回來之後,張凱之蠱惑軍心的事情必然會有人向賀雲稟奏,與是賀雲這才抓住時機將其斬首。此時,越州和桂州兩部攻擊七萬軍隊也已經暗度陳倉,悄悄地在來到了白文法軍隊的正後方。於是,賀雲下達了總攻的命令,賀雲率主力強渡濡水主動發起進攻,安南軍前後夾擊。此一戰,安南軍共斬首兩萬餘級,俘虜六萬人。出獨孤柳青戰死外,白文法和朱振宇被活捉。安南軍大獲全勝。
但是,正當全軍上下還沒完全從勝利的喜悅中反應過來,一份兩千加急的密報,讓賀雲和秦天秦鳴等人變成了因通敵叛國而開始了流亡的路途……
在太尉姚之煥被秦淵不費吹灰之力地削去軍權,流放漠北之後。之前姚之煥跟秦淵做交易而被調往蓋州的白文法、朱振宇和獨孤柳青,早在走馬上任之前就曾經被姚之煥秘密召見,並且還暗示三人,一旦朝中生變,可舉兵討之……
儘管姚之煥的這個“朝中有變,可舉兵討之。”的物件沒有說明,但是作為姚之煥心腹的白文法等三人自然心裏明白。太尉的意思是,只要他在朝中有動作,我們立即在南面起兵。但是姚之煥並沒有告訴他們之後該怎麼辦。
於是,當白文法等人依計行事之後,便想當然地派姚之煥的另外一名心腹——韓旭前往漠北迎回太尉姚之煥。結果徒勞一場。因此,在沒有姚之煥接下來指令的白文法等人便也只能鋌而走險,放手一搏了。
這時候,書陽關外的十八萬豺族和狐族聯軍莫名其妙地就被李玄風率領的三萬五千人阻擋了一個多月。更為奇怪的是,並沒有出現多大損失的豺族和狐族兩部落君王,竟然在這個時候提出議和。並且指名要求秦淵親自出麵,重新商討三國盟約。
秦淵和嚴綸以及鄭綰等人商議過後,認為當下時局應該儘快議和以減輕南北兩線的壓力。於是,秦淵答應前往。三國君主就在書陽關東面的田池,正式舉行會盟。然而在這豺族和虎族的護衛軍隊中,則是隱藏著姚之煥安插在內的刺客。
會盟結束之後沒過一個時辰,書陽關的李玄風便接到了秦淵被刺身亡的訊息。緊接著,根據盟約本應該撤軍的豺族和狐族不但沒有撤軍,反而對書陽關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李玄風力不能支,率領少數騎兵,護送著秦淵的屍體火速向京城奔去。
書陽關被攻陷,十八萬大軍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向關內涌去。短短三天之內,北方的幷州、燕州、昊州、梁州全部淪陷。豺狐兩族軍隊長驅直入,進抵京城北面的最後一道關口——潼陽關。
李玄風等人剛到京城城門下,便看到城門緊閉,任憑他如何呼喊城頭上空無一人。於是,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李玄風立即調轉馬頭回到自己的封地,暫且將秦淵安葬於此。緊接著修書一封,差人火速趕往蓋州交給賀雲。
然而,那負責傳信的人剛一離開京城,一隊五百人的宮廷精銳禁軍便來到了安國公府的門前。老將李子洪再次披甲上陣,掩護李玄風突出重圍。
一時間,京城大亂,狼族朝局徹底癱瘓。就在此時,本來遠在三千里之外的極寒漠北之地的姚之煥,在豺族和狐族的幫助下現身太極殿,以強勢姿態登基為帝。
緊接著,丞相嚴綸、御史大夫鄭綰、中書舍人袁慶寶等等一干曾經反對過姚之煥的朝廷重臣全部被斬首。此刻起,姚之煥成爲了狼族新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