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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圍壺關

    葉如鷹說得沒錯,在虎族皇帝唐乾穩住了虎族的局面之後,獅族朝廷便開始盤算著如何從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中脫身了。首先是命令南面,在陘州與馬陵遠及其麾下的熊族士兵對峙的秦鳴,駐守陘陽,提高戒備。

    另外,命令已經攻下壺關的秦天率領軍隊駐守當地,在接到新的命令之前不得輕舉妄動。之後最後一道聖旨,便是直傳遼東的錦陽留守王駿處。要求其除了錦陽原有的邊軍外,其餘軍隊由鎮寧將軍上官樂正率領悉數班師回朝。

    王駿接到聖旨,思量了一會兒之後,當天夜裏便手書一封奏章,派遣士兵騎快馬八百里加急送往南方郢陽城。信中以邊患未休,虎族和狼族的當陽山之爭尚未結束,豹族軍隊出動的緣由尚未可知為由,將十萬中央軍留在了錦陽。

    不得不說,這一舉動,實在是冒險之舉。身為守邊大將,本來就手握重兵,朝廷對王駿的忌憚自然是由來已久,現在朝廷以聖旨調遣中央軍回原田大營,然而王駿卻藉機將中央軍扣留。不管是什麼理由,在朝廷的眼裏,尤其是在許冰等人的眼裏,王駿此舉就傳出了蓄意謀反的意思。在這種微妙的情況下,許冰完全能夠以蓄意謀反的誅心之罪,一道聖旨將王駿逮捕。

    但是許冰並沒有這麼做,除了害怕王駿被逼得太急結果真的起兵造反最後導致獅族政局動盪之外,更為重要的是獅族的西面。虎族的兵馬已經開始向壺關集結了,這就意味著,秦天不到七萬的軍隊即將面臨著虎族軍隊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了。

    許冰完全沒有想到虎族軍隊的第一個矛頭,竟然直接指向了東面的壺關。按照危機程度,不應該是南面的五關嗎?

    如果唐乾在解決掉了北面當陽山的邊患之後,立即回兵南下,或者命令大軍馳援五關,那麼許冰完全有時間也有充足的餘地利用秦天佔領壺關跟唐乾談判。最後好在談判桌上將秦天賣給唐乾,以後秦天是生是死就與他無關了。

    之後在虎族將熊族軍隊擊退之後,許冰再趁此機會與熊族談判,再將秦鳴賣給熊族。這樣一來,葉家留在獅族的最後兩根釘子,就會被許冰輕而易舉地給拔掉。如此,就算大將軍王元朗的手裏還握有十萬軍權,但是獅族剩下的軍權就會輕而易舉地回到朝廷的手裏。有了這些軍隊之後,許冰有信心能夠跟那個黑袍人談判,將皇帝楚承皓給接回來。

    但是現在,虎族皇帝唐乾並沒有按照許冰所幻想的那樣行動,反而是直接放任南方的五關不管,直接將軍隊彙集到壺關城下。許冰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之前被黑袍強制要求對虎族出兵,之後又對虎族的求援結盟請求作了一番手腳的事,竟然會讓今天的獅族陷入瞭如此境地。

    虎族濠州,壺關……

    秦天也沒有想到,已經被自己擊敗的聶士昭竟然會再次率軍捲土重來,更讓他驚訝的是,這次竟然還是憑藉自己僅剩的四萬軍隊,便開到了壺關城下。儘管壺關的西面與東面相比,險峻程度會小很多,攻城的難度也不想在東面那麼大。但是,終究是虎族的四大險關之一,即便是難度小得多,那也得需要至少數倍於關中的兵力纔有可能拿下的。

    聶士昭的軍隊並沒有立即發兵攻城,而是命令軍隊在城外五里的地方紮下營寨。這個距離,幾乎相當於就駐紮在壺關城下了。於是,風馳電掣的虎族軍隊和壺關城內的獅族軍隊就這麼城下城上地相互觀望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時間到了四月初的時候。整座大陸上冬天的氣息開始漸漸地消退而去,春天溫暖和溼潤的氣息越來越濃。冰雪已經完全消融,河水再次響動起了自由靈動的聲音。聶士昭這兩個月以來一直在流經壺關的濠水岸邊派人巡視,他的目的清晰明確——大水灌城!

    壺關,說它是一座徹徹底底的軍事城堡完全不為過。除了駐紮的軍隊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糧食,是由士兵自己動手種植,房屋等一應器械也都是由士兵動手搭建。偶爾會定時地來幾波商人,用以交換其他用品。而商人到來的那幾天,也正是壺關最熱鬧的時候。

    總之,大水灌城在別的地方可能還需要考慮到城中的百姓,但是對於壺關而言,完全沒有這一層擔心!

    秦天當然也知道距離壺關城不遠處有一條濠水,而且壺關正好處於這條濠水江的下游。但或許是第一次正式領兵出征,秦天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條兩個月之前還是流水潺潺的濠水江,就在短短的兩個月之後,竟然會成為聶士昭攻城的進攻武器!

    看著城外不遠處的聶士昭的軍營,喜子率先向秦天請命,請求出關破敵。但是秦天拒絕了,原因很簡單。如果自己這一方僅僅是因為看到聶士昭的這四萬多不到五萬的軍隊就開城出戰,那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會變成,當初聶士昭怎麼丟的壺關,他秦天就會以同樣的方式兵敗棄關而走。

    再者,壺關畢竟是天險之關,自己有佔有兵力優勢,憑此兩點,自己就算不能破敵,也至少能夠保證壺關不會再易主。到時候等到國內派軍隊前來,自己兵力更有保障之後,再出關與聶士昭決戰不遲。也就是說,此時的秦天是絕對不會主動出兵發起進攻的。

    這天夜裏,秦天穩坐中軍大帳之中,認認真真地審視著面前的這一副壺關地形圖。這時候,帳門突然被人開啟,黑子快步走了進來。秦天抬頭看了一眼之後,便低下頭繼續看地圖了。

    “何事?”

    “今晚天氣不好……”黑子出聲說道。

    秦天聞言,抬起頭疑惑地看了黑子一眼,之後笑著說道:“你怎麼還觀察起天象來了?莫不是軍中太閒了,無事發洩,只好修習這些道妙玄機?”

    黑子並沒有被秦天的話逗樂,仍然是一臉嚴肅的神情。雙眼炯炯地盯著面前的秦天,出聲道:“冰雪已經完全融化了,濠水江的水勢也開始變大了。再有幾天就是穀雨了,到時候會有幾天大雨……”黑子就像嘮家常一樣敘說著,但是臉上嚴肅的表情實在跟他的語氣有點不搭。

    聽聞這一番話,秦天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眼神從面前的壺關地形圖移開,站起身來,慢慢地從帥案的後面走到前方,示意黑子坐下,自己也坐在了黑子的對面。這個時候纔出聲說道:“你不會是真的閒的沒事兒幹去觀測什麼鬼的天氣了吧。

    嗨……倒也是,這幾天一直沒有戰事,估計弟兄們也都閒的不自在了。等到國內派兵過來,我們就能放開手腳好好跟聶士昭打一場了。到那時候,打贏了聶士昭之後,別說是濠水江了,就算是領著弟兄們去襄陽城……”

    說到這兒,秦天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聲音戛然而止。兩隻眼睛大睜,緊緊地盯著對面的黑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遲鈍地出聲說道:“你……你剛纔說什麼?濠水江的水勢怎麼了?”

    黑子面無表情地出聲說道:“濠水江水勢大漲,再過兩天穀雨一到,勢必又會引來幾場大雨,到時候濠水江水位又漲,壺關恐會有危。”

    秦天“嚯”地一聲站起身來,在大帳中踱了幾步之後,出聲說道:“來人!將諸將召集到中軍大帳之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瘋子、德子和喜子變出現在了秦天和黑子的面前。一見到秦天,喜子便一臉驚喜地出聲問道:“怎麼樣?要出兵打仗了嗎?”

    秦天聞言,並沒有立即迴應喜子,眼神掃了一眼眾人之後,出聲道:“先坐吧。”待眾人坐定之後,秦天對黑子說道:“你將你剛纔說的,也給他們講講。”於是,黑子便將自己剛纔擔憂的事情再次說了一遍。

    “那這還等什麼!趕緊出兵啊!要不然真到了那幾天,我們全都得被聶士昭那個老小子給餵魚了!”喜子跳了起來,急聲說道。

    “此時出兵也不是沒想過,但是還記得壺關是怎麼被我們拿下來的嗎?正是用了誘敵之計,我們纔有了可乘之機。現在聶士昭僅僅憑藉不到四萬人馬就開到了壺關城下,若是我們此時出兵進攻,誰能保證他身後沒有其他軍隊在等著我們。”黑子出聲說道。

    “有沒有伏兵打了才知道,再說了,就算有伏兵,我們難不成就龜縮在關上不出去了嗎?到頭來還不是被水給淹了,出兵主動進攻,殺出一條路。讓聶士昭那個老小子再次見識見識我們的威力!”喜子再次出聲說道。

    秦天看著面前面紅耳赤的喜子,心裏盤算了一陣兒之後,點頭出聲說道:“喜子說的有道理,不管聶士昭身後有沒有伏兵,我們都不能再繼續據守壺關了。唯一能夠避免我們不被淹死的,就只有出兵,佔領濠水江流經壺關的閘口。”

    正當秦天等人在中軍大帳之中商討如何破解眼前困境的時候,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衝進了大帳,“撲通”一聲撲在了地上,慌忙站起身來跪地大聲道:“將軍!不……不好啦!關下由出現了大量……大量虎族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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